看着程吉安神色窘迫却还强装一本正经的样子,楚幼薇小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愉悦的笑。
楚幼薇不是懵懂少女,她前世轰轰烈烈的百年光阴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单纯懵懂。她虽斩断情丝、不结道侣,但架不住认识的人懂得多呀...
潜移默化下,她也就懂得多了...
想到这,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美得像妖精的女子——姚梦璃。她是楚幼薇前世的好友,实力强横,以“女剑圣”之美名闻名于世。
当然她还有个与女剑圣齐名的艳名,那艳名羞得楚幼薇都不愿想起,这都得益于她风流的脾性——天下剑仙三千人,见她也需竞折腰。
自己脑海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知识,全部得益于这女妖精的荼毒...
现在,她应该刚在北冥剑宗当上太上长老了吧?
楚幼薇收回心神,将注意力放在程吉安身上。
手指划过程吉安身体时,她能感受到这具年轻身体里蕴含的力量和热意,紧绷的腰身、微微渗出细汗的肌肤、以及他粗重紊乱的心跳,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突然,她好像明白了为何姚梦璃对年轻道侣如此情有独钟了...没来由的,她想起姚梦璃的一句名言:世界上最坚硬的不是天阶宝剑,而是年轻男子的腰上佩剑...
咳咳,脸颊浮现一抹羞红,楚幼薇贝齿轻咬,重活一世,自己的思想怎么也跟着跑偏了!
帮程吉安描绘完周天运转图后,她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匆匆跑出练功房。
羞死了,不就是单纯的身体接触吗,自己在乱想什么!
楚幼薇被自己气得想哭,眼尾如被浸在水中的桃花般晕染开一片粉红。她匆匆要躲进屋里,可门外一阵敲门声让她止住脚步。
用袖口擦拭一下眼尾,楚幼薇跑去开门。
“谁?”
一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陈河那张笑容可掬的老脸。楚幼薇微红的小脸瞬间清冷了下来。
楚幼薇可以装出一派冷清模样,可陈河如何对她羞红的脸颊、泛红的眼尾视而不见呀。
“不是...老夫是不是没睡醒眼睛坏掉了!”心底,陈河悲呼。不是,我清冷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帝大人怎么这副表情!
——活脱脱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
——程吉安你不当人子!程吉安你是个禽兽!
脸上仍装出一副风平浪静,陈河试探性问道:“幼薇呀,刚才你和你师父在做什么?”
“刚才他和我一同修炼。”楚幼薇淡淡回应道。
“修炼啊,呵呵呵那还好...等等!”陈河脸上都笑容瞬间凝滞,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们俩...一起修炼了?”
“对呀,”楚幼薇面无表情,“他是我师父,跟我们一同修炼理所应当呀。”
面对陈河的连番询问,楚幼薇自然态度不善,在她眼里,陈河这一系列行为或许是还对自己有企图,还想收自己为徒!
想得美,她凭什么丢下程吉安跟你这个糟老头子?
想到这,她的声音不止清冷,更多了一分不容拒绝的威严:“陈长老,若你无事便请回吧,别耽误了我和师父的修炼。”
此话一出,陈河虎躯一震,心底泛起莫名的情绪。
首先涌上心头的是羞耻的酥爽,楚幼薇现在的口气,同前世登临帝位统领人类联军时一模一样,再度听到这强势威严的声音,陈河心中是满满的安全感,若非身份有碍,他都想俯身跪地臣服在女帝脚下了。
可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不甘与酸意,女帝大人可是我们无数人信仰的神明呀,程吉安,你小子何德何能!!!
怀着暗爽又悲愤的心情,陈河挤出一个似哭似笑的笑脸:“好,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师徒二人相处怎样,既然你们如此和睦,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强忍泪水转身离去,身后,又传来少女清冷的声音:
“我们很好,不必挂念了。”
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再度给了陈河的心脏一击重创。身形一滞,陈河离去时的模样像是落荒而逃。
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在路上,陈河心底无比委屈,前世因为自己有些功利的缘故,女帝就对自己态度冷淡,明明她和其他人类强者都是朋友关系,却仅把他当做同事...
重活一世,即便自己一再示好,她还是不愿意亲近自己。
莫非真的是自己的为人处事有问题?这位浸淫官场数十年,自诩人情练达的二长老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了。
不知不觉间,一个熟悉的门楣就在眼前。陈河脚步踟蹰,他认出来了,这是程守家的大门。
“哎...还是没脸进去呀。”他颓然一叹,也不顾及什么颜面一屁股坐在路边。
这些日子以来,他日夜思索该如何与程守改善关系,可无论自己如何示好程守仍对自己抱有敌意,他是真的尽力了。
可就算他不顾及颜面,程守一家怎能将宗门的二长老晾在门外?这不,何月华在院子里摆弄花花草草,一个侍从神色不安的来到她身边:
“大人,二长老不知怎么回事,坐在咱们大门口,一会哭一会笑的,很是吓人...”
“怎么回事...”何月华不禁起了疑心,陈长老和自家男人向来不对付,这烛天峰他都不知多少年没踏进来过了,这突兀的登门拜访有何目的。
尽管疑虑,她还是大大方方敞开门款款走出。人家毕竟是位高权重的长老,再不对付也不能把人家晾在外面吧?
陈河正唉声叹气着,就见何月华踏着莲步走来,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意。
“陈长老莅临寒舍,我和老程深感荣幸呀。”
“呵呵...”这般给面子的行为让刚刚受挫的陈河心底一暖,如沐春风。
尴尬一笑,他起身拍拍衣服,“哎,是陈某叨扰二位了。”说着,他跟在何月华身后进了门。
“老程别闲着了,有客人。”一进门,何月华就高声提醒。
屋里,正在逗鸟的程守愣了愣,将脑袋探出家门,这一探头,就跟陈河那张挂着促狭笑意的脸险些贴上。
“咳咳咳!”程守赶忙缩回脑袋,面上挂着虚伪的假笑:“陈长老呀,幸会幸会...”
陈河思绪纷乱之下也有点口不择言:“呵呵,真巧呀程老弟,你竟然在家?”
“???”一句话,说的程守脸差点绿了。
脸绿了还好说,要是脑袋绿了那可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