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日子还跑下山来,你还真是勤劳呢。”
“小心别感冒了。”
屋前扫雪的婆婆关心的问候道。
“这种天气没事的,要买点炭吗?”额角带疤的少年口中吐着白气,“家里的炭还够用吗?”
道路一旁的房门被拉开,里面的中年人打招呼道:“喂炭治郎,我要买炭,谢谢你前段时间帮我糊纸门啊。”
“我也要买炭。”不远处的路人也跟着呼唤道。
炭治郎的脸上不由得扬起一丝笑容。
“啊~炭治郎,你来的正是时候!”一旁的屋门被扯开,一个口鼻被打出血迹的青年出现在门口,手里还用布端着什么,身后一位妇人眼神不善地拎着他的后衣领。
“我被当成把盘子打碎的犯人了,你来帮帮我吧,帮我闻闻看!”他挣脱妇人,步伐踉跄地朝着炭治郎跑来,将手中的布帕打开,露出里面被打碎的盘子。
炭治郎低头嗅了嗅,“有猫的味道。”
妇人捂着嘴:“哎呀,是猫闯的祸啊……”
青年瞬间有了底气:“你看吧!我就说不是我干的!”
“炭治郎,可以过来帮我搬下东西吗?”身旁堆着好几箱东西的中年人挥了挥手。
因为炭治郎的到来,整条街道仿佛都热闹了起来,足以证明这个少年平时有多受人喜欢。
道路尽头的大宅院中,一双酒红色的重瞳,正在阁楼上密切关注着这里。
就是今天。
对上了。
郁子拿着小本本的手指不自然地捏紧一角。
这一幕她已经忘了,但在忘记之前,她记录了下来,尤其是这个凸显炭治郎鼻子灵敏的事件。
在炭十郎死去后,炭治郎这个家中长男就用他那小小的身子主动扛起了半边天,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下山卖炭。
郁子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了,因为炭治郎的善良,还经常帮大家的忙,所以镇上的居民都十分的信任且喜欢这个卖炭的少年。
炭治郎笑着帮助众人,并顺利将背篓中的木炭卖了出去。
他背着箩筐往前走去,路过那家大宅院时,不禁顿了顿。
但他很快就继续朝着远处走去。
“算了,这么大的房子,可能根本用不着木炭吧。”
而且,他总觉得这间屋子怪怪的,每次路过的时候,门缝里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让人脊背发凉。
炭治郎不禁加快了几分步伐。
嘎吱~
几乎两年没有开启过的大门,在炭治郎走远后发出一声悲鸣。
一抹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颜色自门后探出,这是郁子几百年来第一次不做装扮出现在外界,酒红的长发跟周围银装素裹的颜色截然不同。
那双奇特的眸子注视着炭治郎远去的背影。
啪嗒~
屋檐上的积雪因开门的动静而洒落到郁子头顶,天灵盖冰凉冰凉的。
沉默片刻,郁子低头拍去头顶的冰雪,老老实实地戴上斗笠,脸上裹上白布,轻轻拉上大门,朝着炭治郎来时的方向走去。
就在今天,无惨会来到这座山里。
她得去将炭治郎一家暂时转移才行。
正是一天清晨的好时段,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纷纷停驻在道路旁朝着中间投去好奇的目光,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郁子隐晦地拉了下蓑衣,免得腰间的日轮刀显露在外。
在她离开后,播放键被悄然打开。
“诶,刚刚那位好像是……”
“对,就是那位大小姐!”
“她怎么出门了?”
“看这个方向,好像是要到山里去啊。”
“不会吧,这么大的风雪。”
“炭治郎不也是顶着风雪下山卖炭吗?”
“哈?那种小姐怎么能跟炭治郎比……”
之后的窃窃私语,郁子就没有听到了。
她顺着山路来到炭治郎家门口,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正在雪地里玩耍。
坐在廊上的祢豆子后背着背着一个留着娃娃头的幼童,看着两人在雪地里跑来跑去,不由得笑道。
“你们别玩得太过火了,小心感冒。”
她说着,目光不经意间注意到树后的身影。
“花子,茂!”祢豆子下意识起身朝着两人喊道,并且自己也是快步走了过来。
是把她当做可疑人了吧。
郁子心里想着,一边从树后走出朝着众人而去,一边摘去斗笠跟脸上缠绕的白布。
在郁子上前的时候,祢豆子好稍显紧张的将弟弟妹妹护在身后,但在郁子摘去斗笠解开脸上的白布后,她整个人都放松了。
见姐姐望着自己身后发呆,灶门花子疑惑地朝后面看去。
下一刻,她眸子微微睁大。
“好漂亮的姐姐。”
灶门茂也跟着回头,露出同样的表情。
郁子嘴唇轻抿,笑着道:“你们好。”
祢豆子从那双奇异的眸子上收回视线,微微颔首:“您好。”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就是看脸的。
当你面容和善亲切的时候,别人是无法将你跟坏人联系到一起的。
祢豆子主动询问道:“请问您是在山中迷路了吗?”
郁子摇了摇头,亲切的问候道:“你们的母亲……在家吗?”
祢豆子微一愣神,她不记得自己家有过这样一位好看的亲戚。
在她愣神之际,天真的两个孩童已经朝屋里奔跑去,嘴边还一直叫着。
“妈妈,有客人~”
不多时,一位穿着紫色市松纹和服,外套白色方领长衣的成熟女人出现在门口。
灶门葵枝。
炭治郎和祢豆子的母亲,有着一双紫色的眸子,嘴角有一颗美人痣,头上系着白色头巾,看上去很温柔,有一种母性的光辉。
灶门葵枝看见屋外的郁子,在衣服上擦拭了两下双手,走上前去。
“您好。”
打招呼的同时,灶门葵枝亦是在打量着郁子。
是没见过的人。
脸颊上奇特的红色斑纹并没有丢分,反而显得妖艳了几分。
这么好看的人,还有一双那么奇特的眸子,如果她以前见过,肯定会有印象。
“夫人你好,说来有些无礼,我是一名猎鬼人。”郁子微微颔首,露出腰间用白布裹住刀镡的日轮刀。
见到刀具的瞬间,郁子能察觉到对方的心脏都跟着紧了一下。
这个时代,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佩刀的。
废刀令都已经颁布几十年了。
郁子掩住腰间长刀,继续道:“我得到消息,有一只强大的恶鬼会在夜晚袭击这里,所以想请夫人带着孩子到山下暂时避难。”
一个正常人听到这样的话,只会觉得对方是在天方夜谭。
先不说对方甚至不是警察之类的官方人员就让你离开避难,单说这避难的理由就很让人不解。
恶鬼?
那不是民间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