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罡一声暴喝,海境巅峰的威势毫无保留的爆发而出。
“菜鸟们!都踏马给老子滚远点儿!”
一群新兵蒙圈的赶忙向远处散开。
洪浩难以置信的看着刘教官。
“阿宇……为什么?”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下一秒,他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嘶吼道。
“为什么背叛守夜人!!!”
刘宇缓缓掏出刚才洪浩给他的半盒香烟,抽出了一根放在嘴中点燃。
然后他将烟盒丢给了洪浩。
“嘶——呼——”
直刀靠在他的腿上,刀身之上泛着幽幽黑芒。
他轻轻将头发抚到脑后,一阵寒风吹过,白烟随风而走。
东边,一抹阳光悄然溢出地平线。
“耗子,请允许我最后这样称呼你。
呵呵,多久没有这样叫过你了,已经记不清了。
记得当初,你说担心在新兵面前丢了教官的威严,于是我们几个就再也没有这样叫你。
五年?还是七年?记不清了……”
两行眼泪从洪浩眼中滑落,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相信自己的兄弟竟然会背叛守夜人。
“为什么?阿宇,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不是古神教会的那群混蛋威胁你?
你告诉我!我去求特殊小队出面!特殊小队不行,我就去求司令!!!”
袁罡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的神情极其复杂。
洪浩和刘宇他们,一直都是他的得力干将,但没想到如今……
刘宇凄然的笑了出来。
“耗子,我是自愿加入古神教会的,没有人威胁我。”
洪浩的声音越发颤抖,脸上已经尽是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阿宇,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听话,兄弟们会与你一起承担罪过!”
刘宇缓缓掐灭了才燃了三分之一的香烟,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它放进胸前的口袋。
直刀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覆盖方圆百米。
“这是……无量!!!小刘你!”
袁罡握刀的手猛地一颤,他不着痕迹的反握刀柄。
刘宇瞟了一眼袁罡握刀的手,叹了口气。
“首长,我不会杀人,起码现在不会。
我这次的任务只有一个,督战信徒刺杀假面小队。
现在任务失败了,我也该走了。”
地面之上,一道黑色裂缝缓缓张开,他迈步走进裂缝。
最后看了一眼洪浩,淡淡的说道。
“耗子,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只想变强。”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萦绕,久久不散。
而他的身影,却已消失不见。
铛——
一道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
那是刘宇的直刀,他没有带走,或者,不愿……
洪浩失魂落魄的来到近前,缓缓捡起直刀。
此时袁罡来到他的身前,叹了口气,抽出一根烟递给他。
但洪浩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全然无视了袁罡。
这哪里还有他从前溜须拍马的模样。
片刻,洪浩缓缓抬头,目光直直的看着袁罡。
“首长,等这批学员培训结束,我要申请离开集训部门。”
袁罡欲言又止,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
……
津南山半山腰。
看着天空已经亮起,黑夜尽数退散。
沈青竹打了个哆嗦,慢悠悠的系上了裤腰带。
地上的火堆,也已经被两股水流浇灭。
曹渊双手合十,轻声说道。
“罪过罪过。”
沈青竹一脸戏谑之色。
“嘿嘿,一天之内,你吃了肉,还在光天化日之下撒尿。
害,我不是和尚,也不懂这算不算犯了戒律。”
曹渊道了声佛号,突然笑道。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和尚?”
……
新兵集训营-医务室。
胡小丫无力的趴在床边,被林七夜架到了一边的床上。
为了救治齐远舟、莫莉还有百里胖胖。
她耗尽了精神力,如果不是林七夜拦着,怕是要精神虚脱而亡。
这还是和假面小队的檀香配合治疗的情况下。
檀香本来想自己来,但拗不过胡小丫的性子。
林七夜无奈的扫视了一群挂彩的好友。
现在除了齐远舟,其他人已经几乎恢复如初。
林七夜愤愤说道。
“古神教会胆子这么大?竟敢刺杀特殊小队成员?”
蔷薇目光凛冽,眼中满是杀气。
“呵,这次是被他们钻了空子,趁着新兵集训,里应外合。”
漩涡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千万不要让我查到是哪个龟儿子算计老子!一个都逃不掉!”
檀香无奈的看着他们,然后轻轻按在漩涡的腰椎之上,顿时疼的他嗷嗷直叫。
“我说大姐!你轻点啊!咱就不能用禁墟治疗吗?”
檀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你个大傻子不配。”
漩涡委屈巴巴的抽泣着,刚想怒视“元凶”,这才发现他竟还没有醒来。
“这……远舟兄弟啥时候才能醒?他身上的伤势不是已经恢复了吗?”
林七夜眉头微微皱起,摇了摇头。
只有他知道,齐远舟的伤根本无关乎于身体,而是——脑子。
他找了个椅子缓缓坐下,然后闭上了双眼。
……
诸神精神病院。
李毅飞忙碌的打扫着花园,见到林七夜到来,笑着招呼道。
“院长好!”
林七夜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
李毅飞丢下扫把,一溜小跑来到林七夜近前。
“院长有事儿吩咐?难道……我又有新同事了?”
林七夜暗骂一句,他倒也想,但集训时期实在没有路子。
“老齐怎么样了?还是在发呆吗?”
李毅飞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刚才舟哥还在花园里,后来被奶奶带走了。”
“嗯?倪克斯把他带走了?”
林七夜一拍额头,快步走向倪克斯的病房。
他早该想到的,倪克斯心心念念这个孙孙。
这一见面,还不得拿走去玩?
‘老齐啊老齐,你可得挺住,可别真把自己当成她孙子了!’
吱呀——
门被推开。
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映入眼帘的是,倪克斯静静地坐在椅子之上。
她平静的看着,盘膝坐在地上的齐远舟,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林七夜轻咳了一声,说道。
“母亲,舟儿怎么样了?”
倪克斯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他病的很重,或许等你打开了他的门,会对舟儿的病有所帮助。”
“他?哪个他?”
倪克斯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指了指隔壁,便不再言语。
今天的倪克斯,话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