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希上一秒还在熬夜搞ppt当牛马,下一秒眼一花,就见自己正跨坐在一个男人身上。
手正在解对方的衬衣纽扣,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她手一抖,整个人僵住。
自己身上正穿着黑色性感蕾丝吊带裙,再看对方,与其说对方是男人,说是少年更为恰当。
利落的寸头,单薄的身躯,还有稍显稚嫩的脸庞,小模样长得很标致。
且……他四肢被禁锢,小脸涨得通红,眼角噙着泪,紧抿嘴唇,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
尤其是床头柜上还放着蜡烛、皮鞭等物什儿……
这场面,可真刑!
叶希连滚带爬的下床,双手捂着脸靠在床脚,无法接受根正苗红的自己做这种限制级的梦。
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瞬间涌进十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壮汉,把她团团围住,手里还举着枪。
叶希十分惶恐,双手抱头,心中惊疑不定。
难道……这是扫黄现场?!
屋中响起一连串报告声:
“报告!窗外无异常。”
“报告!卫生间无异常。”
“报告!床下无异常。”
“报告!床上……咳……无异常。”
“……”
最后为首的队长点了点耳麦,发出指令:“收到,撤出房间,全体注意警戒。”
“收到。”
顷刻间,房间里的黑衣大汉如潮水般退去。
队长拿来一件西装披在叶希肩上,态度恭敬:“大小姐您没事吧?”
视线丝毫不敢放在她身上,身体板正,目视前方。
大小姐?
难道这些人是保镖?
仰着头的叶希惊呆了,张了张嘴,没发出声。
想到现在是何情景,心中的羞耻感迸发,恨不得原地去世。
没想到自己内心竟这么狂野,梦中玩捆绑play就算了,居然还有这么多‘特别’的听众。
这尴尬的感觉也太真实了。
叶希闭了闭眼,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继续埋着头窝在床角。
如果社死也算是一种死亡,那这些保镖就是在她坟头上蹦迪。
在意识到自己做梦成为了豪门大小姐,叶希当机立断,趁梦未醒,连夜坐私人飞机出发(跑路)。
目标是星辰大海,看遍世间繁华。
这是她的梦想。
也是遗憾。
高二那年,她在体育课上晕倒,查出是先天性心脏病,从此常年滞留医院,几近濒死。
大学毕业后为了安父母的心,她听从安排考编,进入市政从事文职工作。
为此,她放弃了考心仪的警校。
不能乘坐交通工具,就注定一辈子只能偏安一隅。
如今她也只能在梦中放肆一下了。
第一站直飞三亚,潜水、冲浪、水上摩托艇等刺激项目玩了个遍。
玩累了就悠哉悠哉喝椰子汁、晒日光浴,看来来往往的帅哥美女泳装秀。
看着看着,眼皮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啪——”
“贱‖人!”
叶希被一个巴掌拍醒,脑袋一懵。
“啪——啪——”
想都没想,反手两巴掌甩回去。
两个婆子突然窜出来,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强行摁跪下。
双腿不受控制地重重磕在地上。
痛得叶希呼吸一滞。
这梦这么无厘头的吗?
场景说换就换。
“你敢打我?”郑灵薇不敢置信地捂着脸,声音尖锐。
在自己梦中还这么嚣张?
叶希被生生气笑了:“我不止敢打你,我还敢踹你呢!”
话毕突然暴起,挣脱两个婆子的桎梏,朝郑灵薇扑去,扯住了她的襦裙。
郑灵薇脸色大变,怕她真踹自己,吓得连连后退。
两个婆子用力拉叶希。
三方一用力。
“嘶啦——”
裙摆被撕裂,露出白色裘裤。
郑灵薇忙捂住:“叶希你放肆——”
她气得跳脚,又不敢靠近,只能在原地抓狂,指着两个婆子怒喝道:
“你们两个废物!还愣着干嘛?还不教训她!”
“奴婢遵命。”
两个婆子立即在叶希胳膊上、腰间又掐又拧,力道狠辣,报被责骂之仇。
因为忌惮她的身份,只专挑那种皮薄肉痛的隐秘地方下手。
叶希吃痛挣扎,这一次婆子们有了准备,下了死力气,挣脱不开。
该死的容嬷嬷双人组!
叶希咬牙不吭声。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心中震惊。
怎么回事?
这不是梦吗?
怎么会这么痛?
她压下心底的恐慌,安慰自己。
可能是进入了更深层次的梦中梦。
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梦中梦。
和这次也是有点像的。
至于会痛,可能是沉浸式体验的梦境。
郑灵薇见叶希不吭声,慢慢也觉得没了意思,摆摆手示意停手。
叶希暗暗松口气。
余光这才注意到身边有几个女的跪伏在地上,身体颤抖。
眼前打她的女人身着锦缎华服,头发一丝不苟梳至耳后,盘在头顶成椎髻,最后以珠翠点缀。
她长相清丽,蓝色额带上绣着精致竹纹。
眼底的恶毒拉低了相貌。
“叶希,没想到吧,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是不是很不甘心?”
郑灵薇洋洋得意道,脸上的巴掌印十分明显,几乎左右对称。
叶希不理她,刚刚逞一时之快,现在浑身都在闷痛。
敌众我寡,扯嘴皮子对她没好处。
在对方脸上看不到想要的怒气,郑灵薇有些失望。
见叶希不再反抗,还以为是学乖了。
于是蹲下来拍拍她的脸,幸灾乐祸道:“枉你进尚功局这么多年,身为司珍司的典珍,手底下竟出了手脚不干净的人。”
“丢了东珠倒是事小,就是耽误了皇家祭祀,你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顿了顿,眼珠子一转,意有所指:“或者说,是你们沆瀣一气……”
“呸——”
叶希朝她脸上吐口水,嗤声:“你废话这么多,倒是把证据拿出来,若是没实证,你就是滥用私刑!”
她算是明白了,这女人一个劲地把罪名往自己头上扣,就是想要强行给她定罪。
说半天也没拿出什么实质性证据,一看就有猫腻。
从对方的话中,她也提取到一些重要信息:尚功局内,皇家祭祀,东珠丢失,典珍背锅。
而她,就是那个背锅的倒霉催——典珍。
也算是一个有品阶的女官,可不能随意处置。
在她所了解的古代宫廷中,女官设六尚二十二司,典珍隶属尚功局下的司珍司,是司珍大人的属官,掌珠珍、钱货。
——是个捞油水肥差。
这妥妥就是宫斗失败现场。
而她,明显是个炮灰。
幸好是个梦。
叶希心想,可心底却隐隐不安。
真的……只是梦吗?
“啊——”
郑灵薇尖叫出声,一屁股坐在地,用帕子不停擦脸,站起来怒气冲冲道,“我要弄死你!”
“你要弄死谁?”
门口突然响起质问声,不怒自威。
“司珍大人安——”
屋内所有人弯腰行礼。
郑灵薇吓得“扑通”一声跪下。
司珍大人是个中年女人,穿着打扮与郑灵薇相似,更低调内敛。
她径直走向为首位置坐下,身后跟着一众下属。
神情庄重严肃,额带为淡青色,绣着兰花纹,衬得周身气质清冷如幽兰。
屋子里气氛更冷冽了几分。
司珍大人凉凉的扫了眼死死摁着叶希的两个婆子。
那两人见状赶忙松手,手无足措地跪下,齐齐颤声:“司珍大人恕罪。”
两个婆子战战兢兢求饶。
叶希揉揉发痛的胳膊,抬起头来打量间,恰好与坐在上首之人对视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对方眼神更冷了。
似乎……还夹杂着失望。
叶希:“???”
司珍大人开口:“叶典珍,你还有何话可说?”
叶希嘴巴刚张开,郑灵薇急了,欲先声夺人:“司珍大人叶希她……”
“郑灵薇——”
司珍大人蹙眉,目光扫向郑灵薇,“你可知错?”
郑灵薇脸色微僵:“下官不知何错之有?”
司珍大人肃声道:“你与叶希同为典珍,万事休戚与共,东珠丢失,又岂是她一人之过?”
她加重了语气,“在其位,谋其事,皇家祭祀临近,你不想法子寻回东珠,将功补过。反而推卸责任,在此纠结是非对错!”
叶希闻言挑眉,心下意外。
这位司珍大人莫不是要保自己?
郑灵薇不服:“司珍司守卫森严,东珠丢失那日是叶希御下的人负责值守,分明就是她监守自盗!”
“一派胡言!”
司珍大人怒了,一巴掌拍在案桌上,茶水洒得满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