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开始,陆桑晚看了看四周,果然,没有看到陆家人的身影...
罢了,来不来都无所谓,这陆家人本就是心思沉重,个个心怀鬼胎,来了怕是又是一场争斗。
今日若是不来,反而倒是好事。
程北中站起身来,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诸位,今日我程北中在此宴请诸位好友,不仅是为了庆祝,更是为了宣布一件大事。我与夫人韩素,今日正式认陆桑晚为义女,陆承信为义子。从今往后,他们便是我们程家的一份子,我们将视他们如己出。”
众人纷纷鼓掌,表示祝贺。
“恭喜恭喜啊老程,这么多年了,苦了你们夫妻二人了。从今以后,你程北中,也是后继有人了啊!”
说话的是程北中的老友李将军。
程北中笑着拱手回礼,“多谢李兄吉言。”
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恭贺着他们,程北中高兴,不由的还多喝了几杯。
....
陆桑晚和程信也适时起身向众人行礼致谢。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陆年带着陆家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程将军,这收养之事是不是太过仓促了?我这儿女虽说在陆家过得不如意,但毕竟姓陆,怎能如此轻易就归入别家?”
陆桑晚心中冷笑,原以为这陆家人今日不会有人来了,没想到此刻倒是来了,当初赶他们出府,逐出族谱的时候可没见他们阻拦,如今装起好人来了。
程北中一见竟是陆年带着陆家的族人,浩浩荡荡来了七八个,心中已有成算,只见他面色一沉,
“这不是陆学士吗?还只当你陆家今日不敢来了呢,你陆家当初如何对待他们兄妹二人,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如今我程家愿意给他们庇护,你倒是会搅局?”
陆年被程北中一番抢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但仍梗着脖子道,
“程将军,话虽如此,但血脉之事不可儿戏,哪能说断就断,在下今日特地请了族老前来就是想将信儿跟晚儿重新写进族谱,毕竟是我养大的孩子,如何能做这程家人!”
程北中的妻子韩素站了起来,将陆桑晚跟程信护在身后,她鄙视的看着陆年,缓缓开口,
“陆学士,当日你陆家将这两个孩子扫地出门之时,怎不见你提血脉之事?如今看他们进了程家的门,得了程家的庇护,就要来讲究这些繁文缛节了?”
程北中也走上前站在韩素身旁,
“没错,再说,据我所知,你陆家的一双亲儿女早在十六年前的就死了,晚儿跟信儿跟你们陆家可无半点关系,若非要说有,那也是你陆家欠他们的!”
陆年被怼得哑口无言,陆家的族老们却坐不住了。
其中一位花白胡子的族老拄着拐杖上前一步,
“程将军,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年的事确有不妥之处,但陆家的血脉不容混淆。这俩孩子即便不是亲生,也是在陆家养育多年,岂能不认?”
韩素激动的想上前跟他们理论,
陆桑晚这时轻轻拉了拉韩素的衣角,
“娘,无妨,我来,再且听他们怎么说。”
韩素生气的看了一眼陆家的人,还是退后半步。
陆桑晚走到前面,目光扫过陆家众人,
“陆学士,诸位族老,你们今日前来,当真只是为了认回我们兄妹?怕不是还有别的盘算吧?”
陆年眼神一闪,刚要说话,陆桑晚接着道,
“若真有心,为何早不来寻?莫不是看到程家势大,想借此攀附?还是觉得如今我嫁了王爷,又觉得我可利用所以来卖亲情?”
陆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陆家众族老也面面相觑。
半晌,陆年才强撑着开口,
“晚儿,你怎能如此恶意揣测长辈?我们不过是念及旧情与血脉亲情罢了。”
陆桑晚冷笑一声,“旧情?血脉亲情?当年将我们兄妹扫地出门时可没见你们这般深情。如今无非是看我在王府站稳脚跟,哥哥也在程家有所建树,便想来分一杯羹。”
陆家众人一时语塞。这时,一直沉默的程信开口,
“妹妹不必同他们多费口舌。陆家既无情义在先,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态。”
陆年恼羞成怒,“程信,你莫要忘了,若无陆家昔日养育之恩,哪有你的今天!”
程信淡然回道,
“养育之恩?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当年方氏将我送去衢州,你们陆家可有人管过我的死活,若无晚儿时不时的救济,我能活到今日?当年方启明跟方氏买凶杀我的事我还没去陆家找他们算账,如今方启明是死了,方琴还活着吧!”
程信气势汹汹的又带着威严的话语,将陆家的人全都镇住了,他继续说道,
“哪怕是我回了京城这方氏都不曾想要放过我!可惜,她的阴谋未能得逞,而我现在也不是任人欺凌之人。”
程信手握长剑,目光冰冷地扫过陆家众人。
陆年嘴唇颤抖,不明白程信是什么意思?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去了衢州没人管你死活,你母亲月月给你寄银钱了吗?你那是八字跟你祖母相克,无奈才将你送去衢州,什么买凶杀人,你休要胡言!”
程信听着陆年的话,不禁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
“银钱?我从未收到过一分一毫。至于八字相克?陆大人!敢问!你是否真的知晓我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