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大部分观众席上的人都能听见,此话一出,谁还有闲心去看比赛,都把视线投在了刚准备回位置的温默身上。
“温默……”
夏怜也跟着望过来,眸子里写满了担忧,她没想到表哥居然会这么勇,当场开口说出这么不得了的话。
不过好在大部分人都只当是开玩笑,没人会往那方面去想,毕竟骨科这种事情还是太稀有了,就算是真的也不会有人当众大声喊出来。
可惜他们猜错了,温默就是这么个奇葩。
“感觉舒服多了,哼哼哼~”
温默哼着小曲儿坐回位置上,丝毫不顾忌周围的视线,只当是空气,恍若无事地继续玩手机。
反正过一会就会全都忘了,谁也不会记得这件事情。
“会长你是吃醋了吗?只因为有很多人喜欢小怜?”殷桃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脸蛋凑过来贴到夏怜身边,探出个脑袋笑嘻嘻地看着温默。
“对,我吃醋了,我讨厌那些看着小怜的视线。”温默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还真是喜欢小怜唉,嘿嘿。”
殷桃将脑袋靠在夏怜的肩上,双手环抱住她,二人身上少女特有的香味彼此交织在一起。
“那当然,我不都说了,我最喜欢她了。”
“有多喜欢?”
“想让她在我身上待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那未免占有欲也太强了唉?!”
温默和殷桃就着这事儿叽叽喳喳地聊起天,对场上的篮球赛早已经失去了兴趣。
直到篮球赛结束,温默和殷桃不约而同地伸了个懒腰,眼神逐渐放松下来。
“好了,咱该回教室了。”他招呼一句,旋即像是习惯性地握住身边的那只小手。
夏怜怔神几秒,但很快又松开那只手。
温默似乎也知晓自己做错了,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将伸出去的手又偷摸收回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二人的默契已经到了一种不言而喻的境界,有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但即使如此,这番小动作却依旧被一个人看得清楚。
殷桃打了个哈欠,笑盈盈地在叶轻舟身边蹦蹦跳跳,直到走到教学楼时,夏怜和温默才慢慢分开。
“好好听课,上课别玩手机。”温默嘱咐一句,虽然这话连他自己都做不到。
“喔,知道了。”
“还有,遇到什么事情就给我发信息。”温默再三叮嘱,最后抬头对着青梅竹马二人组温和一笑,“得麻烦你俩帮我看着点这丫头了。”
“哎呀没事没事,会长你好好上课去吧,我们会陪着小怜的。”殷桃搂住夏怜的肩膀,擦擦鼻子。
听到这话,温默放下心来,迈腿一步一步往楼上走,直至回头快看不见几人时,偷摸看了一眼,继续上楼。
“好啦,该上课了,真讨厌唉。”殷桃抱怨一句,带着夏怜先行进入教室,只留下叶轻舟独自一人在外怔神。
叶轻舟眉头微微皱起,捏着下巴。
刚才那番小动作,他看得很清楚很清楚,几乎能感受到那就是下意识的行为,想要牵手也好,临走前的回头观望也好,都是下意识行为。
“轻舟你干嘛呢?快进来呀。”殷桃表情有些奇怪,招呼一句。
叶轻舟没有回答,只是点点脑袋。
似是想到了什么可能性,脸上的表情无比精彩。
“真有你的啊……”
……
放学时也是依旧保持一段距离,夏怜走在路的内侧,而温默跟个保镖似的护在左右,视线不时往周围的人群望去。
直到拐进寻常的小路里,原本还端着样子的二人这才恢复常态,夏怜轻轻地靠在他的身侧,抱住手臂。
温默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还是牵手比较实在,但他并不敢提出异议,只得让夏怜继续抱着手臂。
不过有一说一,这样子的话也别有一番风味,虽然一点柔软都感受不到,却意外的很温暖。
“感觉你变了好多。”温默忍不住开口道。
小路的行人很少,约摸零星几个路人会经过身边,在大路时会害怕遇到熟人,所以两小只都是保持距离一起回家。
但在小路就可以尽情放飞自我,想怎么做都行,这也是二人提前约好的保障措施。
“我,变了好多?”
夏怜有点没听懂,呆呆地重复一句,怀中紧抱着温默的手臂,隔着卫衣也能感受到身上的温度。
“是啊,刚认识你的时候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脸上也没几个表情,我一直以为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才让你一直生气。”
温默感到有点忍俊不禁,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挺可乐的。
与现在的夏怜相比,之前的她从外表是看可谓是冷若冰霜,不过内心却是比较社恐,又怯懦又容易害羞。
不过好在现在变了一点点,也会和别人说话了,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单调,偶尔开心的时候也会露出笑容,虽然那抹笑容真的很淡。
“我没有,生气。”
“我知道啊,但当时你的一直皱着眉头,我一直以为我做错什么让你生气了。”
夏怜垂下脑袋,委屈巴巴地抿嘴,“我当时,比较害怕。”
“害怕什么?”
“因为是,第一次见面……害怕温默,是个可怕的人。”夏怜一字一顿地说着,将那时的感受一一道出口。
温默边走边听,不时微微皱眉,但很快也就想明白她为什么会害怕了。
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要单独和自己住一起,如果同居人真的是个禽兽的话,还真是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毕竟算是被收养了。
“不过,现在不害怕了。”夏怜忽然抬起脑袋,直勾勾地望着,“温默是很好,很好的人,我很喜欢温默。”
“现在才知道我是大好人啊。”温默脸上摆出不悦的表情,实则心里爽的不行,被夸的感觉真好啊!
“话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感觉挺奇怪的。”温默伸出另一只手比划比划,“就是你坐在楼道里的那个时候。”
“很,奇怪?”
“对,该怎么形容呢……”温默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比喻道,“我当时以为你是女鬼来着,说话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