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
“四哥怎么过来了?”寒夜倒了一杯茶放在云行旁边的位置上,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寒隽。
从回梦楼出来,寒隽去送严霜雪回严府,而寒夜带着未雨和云行则回了宸王府。
“来谢谢妹妹。”寒隽在云行身旁坐下,端起茶杯朝寒夜敬了一杯。
“没让你错过这琴舞双绝的配合吧?”寒夜轻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是,这一场景是真难得,”寒隽笑着点点头,而后掏出了一张银票放在寒夜面前,“够吗?四哥钱不多,身上只有那么多。”
云行垂眸看了一眼银票上面的金额,挑眉摇了摇头,“说实话,不够。”
除了帮暗香取金钗,他一直在梨月门外守着,里面的谈话基本都落在了他耳中,自然也明白寒隽这张银票的意思。
他也不是和寒隽开玩笑,寒夜手里出来的毒也好药也罢,放到市面上都是千金难求,反正他是买不起的。
“严小姐都告诉你了?”寒夜神色淡然地拿过那张银票,也不在意上面写的多少,转头递给一旁的未雨,“四哥要给我可不客气收,未雨,快元宵了,拿回去你们仨分了。”
“是,多谢王妃。”未雨上前来福身接过银票,宠辱不惊地收了起来。
经过那么多次寒夜给她们塞钱,她们早已不似当初战战兢兢不好意思地推托,已经学会了坦然接受。
寒隽无所谓地耸耸肩,拿起茶壶给寒夜倒上茶,轻声说道:“都告诉我了,也谢谢你帮了她。”
“顺手而已。”寒夜摇了摇头。
“那人是此前与霜雪定亲的,是夜儿刚回来京城那年的探花郎魏怀之,如今做了昌阳王的女婿。”寒隽轻声说道。
“既然已做了昌阳王的女婿,他还来纠缠严小姐?”寒夜抬眸看着寒隽。
“因为他觉得霜雪是喜欢他的,就算他要娶县主了,霜雪也不会嫁给别人,与他退亲后更不可能嫁给更好的人家。”寒隽拿起茶杯喝茶,平静地说道。
“可是严小姐不但要嫁了,还是在京城里门第还挺高的寒家?他就算是昌阳王的女婿,以后见到严小姐也要给几分颜面,于是他心生嫉妒和不满?”寒夜顺着寒隽的话继续说道。
“嗯,其实当初这桩婚事是魏怀之自己提的,严御史瞧着他还不错,还是新科探花就答应了,但没想到,从外家回来的宁阳县主看上了他,他就急着和严家退亲了。”寒隽点点头,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男人,是没几个好东西啊,”寒夜了然地点点头,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暗香姐姐说得真对。”
默默喝着茶的云行被水呛了一呛,戏谑地看着寒夜,“那你还与王爷成婚?不如和离?”
“没几个,不是没有,正好咱们家就有几个。”寒夜神情不变地回应云行的调侃。
“云行,有本事,这话当着王爷的面说。”寒隽给云行续上茶,挑眉说道。
“没那个本事,怕没命。”云行诚恳地摇摇头,唇边勾着一抹笑。
“四哥今晚就留在王府用膳了吧?阿冥一会儿也该回来了。”寒夜唇边浅笑,看着寒隽轻声说道。
“嗯,小六今天来了吗?用完膳我带着他一起回去。”寒隽望向云行,但他猜寒晚是没有来的,毕竟他要是来了,云行不该在这悠闲喝茶。
“来了,在练武场。”云行点点头。
“来了?”听到这个回答,寒隽倒是有几分疑惑地看着云行,“来了你不是该和他在一块?”
“他多大人了?还要我一直陪着他?”云行嫌弃地瞥了寒隽一眼。
“你现在不是他师父吗?”寒隽奇怪地问。
“师父也不用一直在啊,你问问主子,上官那时候有一直陪她练吗?”云行耸了耸肩,倒是不再否认是寒晚师父这个事。
“什么叫陪呢?他能出现就很不错了。”听到提到自己,寒夜随口应了一句,“如今晚晚可以自己练,时不时去看看就行了,都是那么过来的。”
正说着寒晚,他就来了。
“姐姐,云大哥,我来了,”寒晚跑到寒夜他们这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好奇地看着寒隽,“四哥,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的。”寒隽点了点头,默默地打量了寒晚一番,真是越来越像寒辰知了。
“接我?现在就走吗?可是今晚我要在姐姐姐夫这用膳的,厨房做了我爱吃的菜。”寒晚一脸纠结地看着寒隽,有点不想走,“现在就走,不是浪费了大厨的苦心吗?”
“没事,你回去,四哥可以帮你吃。”寒隽体贴地帮寒晚解决心中苦恼。
“四哥你怎么这样!”寒晚不满地看着寒隽。
“四哥逗你的,你还当真了?”寒夜好笑地摇摇头。
“四哥,这种欺骗小孩的行为是不好的,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但你身为大理寺少卿,记得下次不可以了。”寒晚小脸故作严肃地看着寒隽。
寒隽挑眉,无奈轻笑,朝寒晚拱手行了一礼,“四哥多谢小六小孩有大量。”
“是大人有大量。”寒晚纠正寒隽的话,脸上是抑不住的笑。
“你不是小孩吗?那就是小孩有大量啊,没错。”寒隽轻声笑道。
寒晚还想反驳,但寒隽说的好像是那么个道理,张张口实在是无话可说。
寒夜笑着摇摇头,和寒隽这个大理寺少卿斗嘴,寒晚怎么可能会赢?
云行看着寒晚那个呆呆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摇摇头,拉过寒晚的手,握着他的手腕探了探。
“云大哥,怎么样?有长进没?”寒晚期待地看着云行。
“嗯,不错,比年前又长进了些。”云行点点头,放下寒晚的手,给他的杯子再倒上了茶,“没偷懒,奖励你的。”
“谢谢云大哥,我会继续努力的。”寒晚握着茶杯,眼神坚定地朝云行点点头。
“一杯茶就搞定了?”寒隽凑到寒夜身边,看着寒晚调侃道。
“其实茶都不用,”寒夜低声说道,“云行只要夸他一句,他能把命都交给云行,被云行捏住命门了,就怕云行嫌弃他不教他,没救了。”
“没出息。”寒隽轻笑摇头,拿起茶杯朝云行敬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