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和晓晓不在一个车间，燕子在计时车间，相对晓晓没有那么累但是工资低多了。想工资高点就只有靠加班工时，而她们车间已经好长时间不加班了。
晓晓组上却又忙了起来，早出晚归的。所以和燕子就只有中午吃饭时间聚一下，晚上燕子五点下班晓晓要到八九点。然后冲凉洗头洗好衣服已经是十点多了，燕子早就睡了，而晓晓也是累得倒头就睡，连织毛衣的精神都没有。但是年轻人体力恢复得快，睡一觉就满血复活，早晨很早醒了爬起来织一会毛衣。
晓晓织着毛衣，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织的对志军的思念和感情。她此刻才体会到那些女孩大姐大嫂们织毛衣的心情。只有心中有爱才会越织越有劲头。
发现燕子不对劲是中午吃饭时候燕子脸上的笑和眼里的光，那种顾盼生辉是恋爱中的女孩才会有的神采。
燕子哥哥走的时候托自己照看一下燕子，晓晓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没有。”燕子矢口否认，眼神明显有些慌乱。
晓晓觉得奇怪，小姑娘谈恋爱很正常啊，这有啥收收藏藏不敢承认的呢？也许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不想公开吧？晓晓没做他想。
直到有一天晚上晓晓加班到九点回宿舍没有发现燕子，以为她出去逛夜市还没回来。直到十一点厂里关大门的时间到了燕子都还没回来，问宿舍其他不加班的人说看到燕子五点下班回来换好衣服出去了，也有人看到过一个骑摩托车的男的来接过她。晓晓吓一跳，燕子不声不响的竟然和男朋友关系发展到夜不归宿的地步了，竟然都不让自己知道。这个丫头谈个恋爱为什么神神秘秘的呢？其中肯定有缘由。明天早上她回来上班一定要去问一问，不能被坏男孩给骗了。可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晚上都不回宿舍了，会发生什么已经很明了了。希望她只是玩得太晚了进不了厂门而已。燕子也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应该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晓晓为燕子忐忑不安，第二天早上她也没回宿舍，去她车间看也没有，晓晓急也没用。中午吃过午饭回宿舍，发现燕子躺在她床上蒙头大睡。晓晓悬着的心咚的落地，一把推醒燕子，“你昨晚去哪里了？在哪里过夜的？为什么不回来？今天还旷工半天？”
燕子疲惫不堪的样子，眯着眼睛小声说，“在朋友那里，我困，”倒头又睡着了。晓晓看燕子的状态，一丝不祥的感觉爬上心头。燕子可不像一般的正常的谈恋爱的样子。开始的时候她开开心心的，现在变得神经兮兮的。
晓晓不是亲姐，人家不想告诉自己的事也不好多问。只是提醒燕子中午上班可以去补假，就装早上肚子疼起不来。燕子“嗯嗯”答应着，直到中午晓晓去上班的时候叫燕子都没动，她继续在宿舍睡觉。
那天之后，晓晓发觉燕子神色不对劲，病恹恹的样子，好像走路都没劲。晓晓问只是低头不说话，好像有难言之隐。
直到一天早上大家都急匆匆的洗漱上班而燕子还躺着不起床，晓晓过去掀开布帘子问燕子不舒服吗？燕子没回答，一摸她额头，滚烫。“发高烧！”
晓晓摇醒燕子，“你生病了怎么不说啊？赶快起来送你去看医生。快起来，到大门口等我，我先去车间请假！”晓晓急急忙忙冲到自己车间先请了假，再跑去燕子组上帮她请了假，开了请假条出来，燕子已经蹲在大门口处等着了。
保安检查了请假条放行，晓晓扶着燕子到一个最近的私人诊所看病。走到那里燕子往里一看说什么都不进去。医生问哪里不舒服燕子红着脸惊慌的往前走。晓晓疑惑地问她“怎么了？这个医生不好么？那我们去前面那个诊所哈！”
给燕子讲稍远一点那个诊所是个女医生，也是外地人，找她看病开药的都是周边工厂的打工者，态度好，收费也不贵，在外来工中很有口碑。燕子听了默不作声。
量体温，打退烧针，女医生问燕子哪里不舒服，燕子要晓晓出去外面等，晓晓疑惑不已。
好半天，医生出来冷着脸说晓晓，“你当姐姐的怎么才发现她不对头，都感染了！”
“我不是她亲姐，我们一个宿舍的，今天早上才发现发高烧。医生她到底什么病？”
“下身撕裂伤，”
“啊？”晓晓大吃一惊，羞赧得不敢再问。
想到燕子夜不归宿的那晚，应该就是那晚的事。这女孩，太傻了！
晓晓怜惜心痛又有点生气的进去，燕子正躺着挂水，看晓晓进来，心虚的喊了一声“晓晓姐，”眼泪汪汪。
晓晓不知道该怎么责备她，痛惜地说她，“你谈朋友了为什么不说呢？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他是哪里人？知道你生病了吗？”
燕子闭上眼不回答，眼角滚落两串晶莹的泪水，把头转向了墙壁。
晓晓不好再逼问了，也许当着医生不好说吧。也许自己总归是个外人，别人的私事也不好细问。叹了口气。
旁边医生摇了摇头。可能这种情况她见得多吧？
几瓶水挂完已经快中午了，燕子的脸色正常了，精神也好多了。
“要挂一周的水啊！没时间就下班了来。我关门很晚。”医生嘱咐。
“医生多少钱？”晓晓问，她摸出口袋里的百多块钱的生活费，准备给燕子结账。大不了再去借，现在宿舍里和组上的姐妹们关系都处的很好，不用跑老远去找老乡借了。
“晓晓姐我有钱我自己付，”燕子急忙站起身走过来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叠钱来。晓晓一看至少有几千块，看呆了，想问当着医生的面又不好问。让她自己付了医药费在返回的路上忍不住问燕子，“你每个月的钱不都寄回去了吗？你哪来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