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走出了御书房,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皇帝召见她只是问了些无关紧要的家常?
她沿着宫墙缓缓而行,御花园的景色依旧美丽,她却无心欣赏,只是穿过一道道宫门回到了凤藻宫。
凤藻宫是皇后凤仪宫的一处偏殿,专门处理皇后宫中大小事务。贾元春在这里担任女史,品级为正八品。
元春入宫多年,女史一职也做了多年,工作内容就是每日教习新入宫的宫女宫规礼仪。她每天循规蹈矩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生活的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
刚踏入殿内,便看到皇后的贴身宫女之一紫烟正一脸不耐烦的站在那里,身后跟着几名新入宫的宫女,她们个个低眉顺眼,显得有些拘谨。
紫烟身着桃红色宫装,显得娇俏可人,但此刻的表情却十分严肃。见到元春回来,紫烟柳眉倒竖,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元春女官,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竟敢擅离职守!”
元春心中一凛,紫烟的品级为从六品,比元春高出许多,在等级森严的宫中,元春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向紫烟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姿态恭敬的说:“紫烟姐姐,是皇上方才召见奴婢,这才耽搁了。”
紫烟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眼元春,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皇上召见你?所为何事?”
元春恭敬的低着头,如实回答:“只是问了奴婢家里的一些事情,并非什么要事。”
紫烟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我劝你不要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咱们只是做女官的,是奴婢,不是娘娘。”
元春恭敬的答道:“奴婢明白。”
紫烟将几名新入宫的宫女交由元春负责教导。元春仔细核对了接收名册,在凭证上签字后,紫烟才转身离去。
元春给新来的宫女安排了各自的入住房间,并细心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开始对这些宫女进行宫规礼仪的培训,她亲自示范,讲解着繁琐的礼节,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完美。
时间流逝,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宫墙上,眼看天色渐暗,培训即将结束。突然一名身穿灰衣的中年太监出现在院门口。他身后跟着两名年轻的小太监,抬着一顶装饰华丽的软轿。
中年太监走到元春面前,躬身行礼,用尖细的声音说道:“奴才夏守忠,是郑公公手下的太监,奉皇上之命前来接元春女官。请上轿吧。”
元春心中疑惑,不知皇上为何突然召见自己。略带迟疑的询问:“敢问公公,不知皇上召见奴婢所为何事?”
夏太监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说:“元春女官不必多问,是好事。”
元春心中忐忑,但也明白君命不可违,只得提前解散了正在接受培训的宫女们,然后迈步走向软轿。两名小太监抬起软轿,向宫内走去。
软轿穿过重重宫门,最终停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前。元春走下软轿,抬头望去,只见宫殿金瓦红墙,雕梁画栋,正是皇帝的寝宫。
夏太监走到元春身边,低声道:“刚才人多眼杂,恐生变故,如今元春女官,接旨吧。”
元春心中一惊,连忙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奴婢元春,恭听圣谕。”
夏太监清了清嗓子,郑重宣读道:“奉皇上口谕,命元春女官今夜侍寝。”
听到这句话,元春顿时愣住了,她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召见自己侍寝。顿时羞红了脸颊,有些紧张的低声回应道:“奴婢…尊旨。”
元春刚刚站起身来,便有两名宫女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引着她走向一间香气氤氲的浴室。这间浴室布置得格外雅致,温暖如春,正中间有一个白玉砌成的浴池,池中水汽氤氲,漂浮着各色鲜艳的花瓣。
两名宫女动作轻柔的为元春褪去衣衫,直至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肤,元春有些羞涩,却也明白这是侍寝前的必要步骤,便顺从的任由宫女们服侍。
衣衫褪尽,元春步入温热的池水中,缓缓躺下,宫女们用柔软的丝巾擦拭着她的肌肤,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元春只需要闭上双眼,静静的享受这难得的放松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沐浴完毕,宫女们搀扶着她走出浴池。用一条锦被包裹住元春的身体,然后扶着她来到妆台前坐下。
一名宫女拿起象牙梳,轻轻梳理着元春乌黑亮丽的秀发,另一名宫女则开始为她描眉画眼,精心打扮。她们手法娴熟,不多时一个精致的妆容便已完成。镜中的元春,眉目如画,唇红齿白,更添几分妩媚。
夜色渐深,宫殿外灯火通明。两名太监来到浴室外,低声禀报:“皇上已经用过晚膳,即将回寝宫。”
宫女们闻言,连忙用锦被将元春裹好。两名太监进入密室,说了声:“得罪了。”便扛起元春,朝着皇帝的寝宫走去。
元春只觉的身体腾空而起,仿佛漂浮在云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不多时,来到一间宽敞华丽的寝宫,太监们将元春放在宽大的龙床上,随后转身退下,并轻轻关上了房门。
元春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心中既有对皇帝宠幸的期待,也有一丝面对帝王的紧张。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寝宫的门被轻轻推开。元春抬眼望去,只见神宗皇帝身着明黄色的龙袍,缓步走了进来。
元春被裹在锦被中动弹不得,只能在床上轻声说道:“奴婢见过皇上。”
皇帝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元春光滑娇嫩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赞叹道:“真是好容貌。”
随即对身侧的两名宫女吩咐道:“为朕更衣。”
两名宫女应了一声“是。”立刻恭敬的走到皇帝身边,为他宽衣解带,脱去龙袍和内衣,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关上房门。寝宫内只剩下了皇帝和元春两人。
皇帝斜倚在床上,望着温柔似水的元春,缓缓剥开了她身上的锦被,露出光洁无瑕的玉体。
元春羞涩的低下头,不敢与皇帝对视。
皇帝毫不掩饰眼中的欲望,俯身压下……不多时,寝宫内便传来低低的呻吟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暧昧。
良久,一切归于平静。皇帝躺在元春的身旁,元春面色潮红,微微喘息着。皇帝一脸满足的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几名太监鱼贯而入,为首之人正是郑公公,其次是夏太监。皇帝看了一眼依旧躺在床上的元春,吩咐道:“带她回去吧。”
“是。”两名小太监应声上前,不由分说的将元春重新包裹在锦被之中,然后将她扛回了刚才沐浴的房间。
元春离开后,皇帝望着床上点点红梅的落红帕,神色复杂,对郑公公吩咐道:“给她喂碗避子汤,莫怀孕了。”
郑公公心领神会的低声答道:“奴才明白。”
两名小太监轻手轻脚的将元春抬回了先前沐浴的厢房,两名宫女早已等候在此,她们手脚麻利的将裹在元春身上的锦被除去,然后为她穿上先前脱下的衣衫。
这时一名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到元春面前,恭敬的说道:“元春姑娘,请把此药服下,这是规矩。”
元春的目光落在黑乎乎的药汤上,一股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君命不可违,她顺从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喝完药后,两名小太监再次将她抬上软轿,一路摇摇晃晃的将她送回了所住的凤藻宫。
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已是深夜。宫中有规矩,普通的宫女只能睡通铺。元春身为女官可以住四人间的木板床。
元春的动静惊醒了其他三位女官,她们睡眼惺忪的坐起身来,有些不满的抱怨了几句,打扰了她们的睡眠,却不知道元春今晚前去给皇帝侍寝。
元春没有解释,默默的躺下,闭上眼睛,皇帝宠幸她的缠绵和那碗汤药的苦涩,在脑海中一遍遍浮现,挥之不去。
第二天清晨,正当元春和其他女官一起吃着早饭,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时。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高声喊道:“圣旨到!”所有女官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跪倒在地,恭迎圣旨。
前来宣读圣旨的,竟然是皇帝的亲信郑公公。他面带微笑,走到众人面前,高声说道:“杂家奉皇上之命前来宣旨。”
说着他望了一眼跪在人群之中的贾元春,然后展开手中的圣旨,朗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贾氏女元春,淑慎持身,温恭秉性,德昭彤管,才冠椒房。今特册封为凤藻宫尚书,贤德妃,钦此。”
四周的女官们全都惊讶不已,她们没想到贾元春竟然如此迅速的由一个正八品的普通女官,一跃成为从一品的贵妃。这突如其来的封赏,让所有人都感觉如同置身梦境一般。
元春虽然早就料到会有封赏,但也没想到会是如此高的位份。一朝封妃,她心中百感交集,如同置身梦中。
然而她并不知道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谋算计。世事如棋局,变幻莫测,又有谁能看懂神宗皇帝的深意?
神宗皇帝将元春由正八品的女官一下子提升为从一品的贵妃,将封赏直接拉满,这一举动将直接让贾家和王家置于众目睽睽之下,不知道会引起多少官员的不满和猜忌。
正如那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这一切的繁华背后,隐藏的却是步步为营的筹谋。待老皇帝驾崩,新皇大权独揽,夺得京营兵权之时,才能揭开神宗皇帝的真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