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话语,王文辅抬头一看。
大门敞开着,邢工匠探出半个身子,看向躺在床上的自己。
“我听说顾千户去寻救兵了,没想到那么快。”
他走了进来,说道。
“在这边小住几天,等我的部队到来。”
王文辅从床上坐了起来,给邢工匠倒上茶水。
“你都当上总督了,还住这破房子呢?”
邢工匠开着玩笑,环顾四周。
“这里让我比较熟悉,感觉还不错。”
王文辅将灵鳄铠甲解下,放在床上。
邢工匠走了过去,看着铠甲上的破洞,说道:
“我帮你修补一下,两天之后给你。”
王文辅之前预计修补这些破损得很长的时间,没想到邢工匠这样的老手两天就能搞定。
“那就多谢邢工匠了。”
他拿出了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邢工匠并没有接,而是缓缓地说:
“你给我了了心愿,怎么还能收你的钱呢?”
王文辅还是将银票塞进了对方的手里,说道:
“就当是工钱了,你以后就专门给我打造保养装备,我会在青石城给你弄一间工匠铺,你到时候过去就行。”
邢工匠愣了一下,给总督打造专属装备,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而且听说青石城物产丰饶,民风和谐。
他唯一的牵挂就是儿媳妇和孙女,等稳定了把他们接过去也是好事。
“多谢,我这就把铠甲修好。”
邢工匠说完,拿着铠甲出去了。
过了两天,崭新一般的铠甲就送了回来,还在关节处有了加强。
“东西都收好了?”
王文辅穿好了铠甲,走出房子就看见邢工匠身后跟着两辆马车。
“要用的都在里面了,到那边就能开工。”
邢工匠爬上了马车,坐在车夫旁边。
“到那边多收两个学徒,我帮你给工钱。”
王文辅想着邢工匠过去后,能开枝散叶,将手艺传承下去。
因为现在扩展势力,非常缺工匠。
“那我先行一步。”
邢工匠挥手告别。
“老杨,分一百人的斥候去保护他。”
虽然说这一路上已经被王文辅清理干净,但兵荒马乱的,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流窜过来的贼寇。
王文辅让杨井升派人守护,防患于未然。
送走了邢工匠后,刚过半天,斥候就传来消息。
“报,黄袍军再次向灵山县进发,这次出动了十万人的部队!”
“辛苦了,我已经知道了。”
王文辅睁开眼睛,他已经从斥候的视野里看到了黄袍军的部队。
“之前的战败没让他们清醒,反而往这边加倍下注吗?真是豪赌啊。”
杨井升非常焦急,因为赎罪军还在路上,斥候队伍还剩下九百人。
十万人实在太多了,勇敢和鲁莽是两回事。
“看这个距离,跟赎罪军是前后脚来的啊。”
王文辅计算着双方的路程。
如果是赎罪军先到的话,那自己能带领大军直接冲击黄袍军的队伍。
但如果是黄袍军先到的话,那就得进行守城了。
“算上顾千户和村里的人,满打满算也就两千多号。”
王文辅站了起来,向千户所走去。
这消息得让顾千户知晓才行。
“王大人,你怎么来了?”
走进千户所里,顾千户正在进行早晨的整点。
“黄袍军十万人的部队又向这边进发了,我可能需要借调你的队伍。”
王文辅走上点将台,说明了来意。
“能有王大人指挥,是我等的荣幸。”
顾千户作了一揖,高声道。
“也是我等荣幸。”
下方的士兵单膝跪地,声调虽然不齐但能听出真心实意。
战略视野瞬间将顾千户的人马归入队列,算作麾下的士兵了。
这一借,可能真是刘备借荆州了。
“希望赎罪军能快人一步吧。”
王文辅喃喃道。
担心什么来什么,几日之后,地平线上的黄袍军让灵山县又一次进入了战斗状态。
“他们来了。”
顾千户双手放在墙垛上,看着靠近的敌军。
“至少我们还有援军。”
王文辅手里拿着传回来的纸条。
赎罪军正在快马加鞭的赶来,不过可能还得一天的时间。
他身后,“一当百”的斥候们站在城头上,下了马的他们现在是重型步兵。
黄袍军大军压到了不远处的空地上,开始准备攻击。
“能打吗?”
王文辅手里拿着弓箭,看向后面的村民。
村民们都拿着长弓,精神饱满跃跃欲试。
前两天王文辅特地给他们进行了吊射的特训,有射箭基础的他们很快就掌握了诀窍。
黄袍军这十万人聚成一团,根本不用担心准头。
王文辅率先拉起弓箭,准备射击。
第一轮的箭雨是最有杀伤力的,敌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能打出最好的战绩。
斥候和村民也同时拉弓,估算射击后箭矢的方向。
“一当百”的斥候本来就是精锐中的精锐,手握好几项武技,远射并不是什么难事。
“放!”
一声令下,箭雨破空,投射向黄袍军的聚集区域。
黄袍军被打了措手不及,按照往常的测算,他们聚集的地方是箭矢的攻击范围之外。
箭矢所过之处,黄袍军倒下了一片人。
“继续。”
王文辅看着第一轮的成果,让队伍继续射击。
一轮又一轮的“瓢泼大雨”,让黄袍军进退两难。
“看来他们被逼急了。”
王文辅射击还在继续,他看到黄袍军已经不准备休整了,带着大军直接冲了上来。
他们虽说有十万大军,但观察起来,主力也就两三万人。
其余的都是一些流民,估计是被半强制蛊惑来撑场面的。
到了攻城的时候,这些人就成了炮灰,在黄袍人剑锋的逼迫下冲在第一线。
理所当然的,这些人连攻城梯都架不上来,丢下一地的尸体后跑回去了。
王文辅估计,下一步应该是主力混合着这些炮灰部队冲击。
果然,有了主力的裹挟,流民的动作有了章法。
“啪!”
攻城梯勾上了城墙,一个满口黄牙的人爬了上来。
“城里的东西,谁抢着就是谁的,嘿嘿嘿!”
他有些疯癫,嘴里不停重复着这些话,估计是黄袍人许下的什么承诺。
即便面对明晃晃的刀刃,他仍然不惧怕,直到被砍成两截。
接二连三,更多人爬了上来。
同样的,他们的精神也不太正常。
“他们之前是,吃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