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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读书 >  黑脉 >   第37章 凶手

寻人启事里说“陆书兰 女 15岁 短发 偏瘦 身高1.48米 身体虚弱 于x年x月x日x点x分从东华人民医院走失。走失时身穿红色上衣白色裤子。恳请社会各界人士如有见过或有任何相关信息请立即与我们联系。我们承诺对提供有效帮助者给予酬谢。联系电话xxxxx”

看照片,看衣服李桐确定就是昨晚在湖边看到的女孩。走失时间是昨晚7点钟,李桐在湖边的时候大概是晚上8点半左右。这一个半小时发生了什么?从医院走失?是来探望病号还是自己有病?15岁女孩不可能在晚上单独探望病号。15岁身高不到1米5还虚弱,那她就是病号。为什么会一个人出来?为什么会在湖边出现?李桐越想越无法自拔,整个蹊跷的事件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强劲有力的把他吸引了进去。

李桐把寒丘喊了出来问道:“老寒啊,黑脉凝结之后能走多远?”李桐不愿意把一个见过的女孩称之为“鬼”。寒丘挠挠头说:“一般来说走不了多远,怎么?想管闲事还是想要那个酬劳啊?”李桐没有搭理寒丘后一句话。相处时间长了之后李桐发现寒丘并不符合他的刻板印象。在李桐的感觉中,一个几千年的老怪一定是一个桀骜阴沉,心思缜密,城府如海,不苟言笑的人。实际上寒丘平易近人,和善可亲。而且爱说怪话,怪话如飞刀,刀刀都能扎的李桐相当无语。

“也就是说那昨晚见到的那位很有可能就在公园里?”李桐继续问。寒丘说:“也有可能在湖里。”李桐沉思片刻拿出手机准备打给那个联系电话。寒丘不紧不慢的说:“小子,想清楚再打啊。”李桐放下手机疑惑的问:“想什么清楚啊?”寒丘依旧不急不慢的说:“你准备怎么说?告诉对方那个女孩死了?可能死在公园里?可能淹死在湖里?你怎么知道的?你见了?你也说不出具体地方啊。难道你说你见到鬼了,鬼说的?你怎么解释?”一顿连珠炮让李桐皱起了眉头。是啊,怎么解释呢?

李桐想了想还是打通了那个联系电话。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听起来很无力虚弱的男人声音:“喂,哪位?”李桐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刚才看到你们的寻人启事了。那个女孩我昨天晚上好像见过。”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明显的一愣“啊?”那个男人语气略带惊讶“在哪里见过啊?她跟谁走了?”李桐感觉有点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来就继续说道:“我看到她当时在公园里呢,你们去找找吧。”那个男人迟疑了一下问道:“太感谢你了,你能在公园里等我一下吗?”李桐本来不想掺和这件事。一是还有别的事,二是他已经明确知道女孩已经死了只是他没办法把这事说出来。不过想想对方寻找亲人的心情,李桐答应上午十点在小公园湖边见面。

挂掉电话李桐就往湖边走去。寒丘突然说:“你不觉得奇怪吗?”李桐说:“有点,但是不知道哪里。”寒丘继续说:“那个男人问你,她跟谁走了?他怎么会觉得女孩是跟人走的?”“也许,呃。他觉得一个年龄不大的生病女孩不会单独出医院的吧?先不想了,去看看再说吧。”李桐有点犹豫。

李桐一边往湖边走一边对寒丘说:“给我赋能吧,我看看那个女孩还在不在。”寒丘抄着手说:“这大上午的你够呛能看到。”不等李桐问,寒丘就继续说道:“黑脉在体内流动没问题,但是不能被阳光直晒。飘散出身体的黑脉几乎一下就被太阳照散了。可能太阳光里有什么东西是能分解黑脉的吧。即使能够暂时凝聚,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就消散了。”“那女孩会不会已经消散了?”“谁也说不准,看造化吧。”寒丘说完便隐身于李桐眉心。

来到湖边,李桐在昨晚的地方转了转,果然没有看到那个女孩。不一会儿,远处急匆匆走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看起来40岁左右的年纪衣着朴素,想必就是那个叫陆书兰女孩的家人。李桐走上前去问:“是你们贴的寻人启事吗?”其中那个女人赶紧一步走上前说:“是,是我们。你在哪里见过小兰的?”李桐只能含糊的说道:“就是昨天晚上7点以后吧,具体时间忘了。就在湖边周围的地方。”那个男人也走了过来跟李桐握了握手说:“我们是小兰的父母,小兰昨天晚上是自己来的公园吗?”男人应该是40岁左右,但一头花白的头发和一脸的褶皱让他看起来像是50岁的人。

李桐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从一开始就问女儿是不是这一个人来的公园,就只能说:“我们打了一个照面而已。你们报警了吗?”女人说:“报警了,报警了。小兰在这里住院,他爸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我们找了很长时间没找到就报警了。”李桐向四周看了看问道:“没有调监控吗?”男人接着说:“医院和路边的监控都看了。确实是自己走出来的,走过一条绿化带之后就监控就拍不到了。没想到是到公园这边了。”李桐又四下看了看,公园里没有监控。

女人着急的直跺脚说道:“怎么来公园了呢?都一个晚上了也不可能在公园住一晚上啊。电话也打不通,去哪里找呀。”男人沉默不语不知所措。李桐提了一个建议说:“你们再去派出所一趟吧,就把我说的新情况告诉警察。让他们围着公园的监控再查一遍。如果还找不到就在公园里找找吧。”男人赶忙答应着一边掏口袋一边说:“太谢谢你了,这样我这里有500块钱表达一下感谢吧。”李桐连忙说:“不用不用,我就是看到了说一嘴,不用给我钱。你们快去派出所吧。”说罢就朝他们挥挥手快步离开。

看着两个人走远,李桐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等他们找到了孩子的尸体会不会崩溃。就在李桐回头往回走的时候,忽然看见公园公厕外墙阴暗处一团黑影。像一团黑雾又好像有生命一般不时蠕动。李桐心下起疑,小心翼翼的朝黑影走去。只听得寒丘说道:“呵呵,那女孩躲到这里来了。”李桐一愣,这是那个女孩?还没消散?

李桐问寒丘:“我过去的话,她会不会伤着我?”寒丘笑道:“我在这里能有什么问题?”李桐这才好奇的大着胆子走了过去想仔细看一下。那团黑影并不为所动,大概是习惯了别人看不到她。李桐说道:“你能看到我吗?”寒丘撇嘴说道:“听不见的。”李桐站直身子走到一边问寒丘:“你能跟她交流吗?”寒丘很干脆的说:“现在不能。”“现在不能?啥时候能?还得看时辰吗?”李桐问。寒丘说:“我的很多能力发挥不出来是因为很多帮我凝神的材料没找到。所以你要快点给我找啊。时间长了我连现在的状态都保持不了了。”李桐不满的说:“得,又来了。寒大爷我尽快给你找哈。你倒是说说要找啥呀?”

寒丘略一思索说道:“说实话,我们当时的一些能力开发也是口口相传的。记得最基础的有四样:玄木、金果、土根、火岩。”李桐完全听懵了,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寒丘继续说道:“这些名字和现代的东西完全对不上,所以这千年以来我族渐渐消亡,只剩我自己了。”李桐忍不住说道:“完全两眼一抹黑啊,怎么找?”寒丘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好在这些东西离我们距离近了之后,我们能够感应到。就像上次拿到那个吊坠。这个应该就是玄木了,也有可能是土根。”李桐搓了搓脸,他完全没想到寒丘的交换条件这么难。

就在李桐有点发愁的时候,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不认的号。李桐接起来,电话那头说道:“你好,我是东华派出所。想请你过来协助一个调查。”李桐一听“东华派出所”五个字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怎么没完了?李桐问道:“事情不是解决完了吗?怎么还让我去?去干啥啊?”电话那头明显一愣,片刻之后才说道:“你以前犯事进来过?”然后李桐听到电话里面那人像是在对旁边的人小声说道:“好像是前科人员,提供的信息还得筛筛。”

李桐气的头顶冒火,对着电话吼道:“你才是前科人员呢,我正当防卫!你到底找我干什么!”电话那头的警察说:“你是不是给一对中年人提供过他们女儿的信息?我们想请您过来再详细的说明一下。”李桐一听,原来是这件事啊随口就答应说:“行,我等会儿就过去。”

挂了电话,李桐马上赶去了派出所。赶到的时候那夫妻二人都在派出所,看到李桐来到都站起身来。办案的警察一看来人竟然是前天闹起轩然大波的李桐,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就是因为李桐,所长已经调离岗位待用,当时出警的也都受到了不同处分。据说纪委的人也到局里了,这让整个市局的眼睛耳朵都关注着区局里。李桐毫不在意的说:“说吧,找我了解什么情况?”

警察显然已经从夫妻二人那里了解完了情况,现在只对李桐进行了解。李桐还是按原来的说法描述,但这次了解情况的是更加专业的警察。所以很多本来能含糊过去的细节就跑不了了。警察问:“你见到女孩的时候大概几点?是通过月光还是景观灯的光看到的?女孩是走着的还是站在某处不动的?是自己一个人还是有人跟她一起?”李桐很多细节根本没法讲清楚,毕竟他真没看到女孩,他看到的是女孩死后的一个黑脉凝结。所以他只能不断的说“走的匆忙没注意”“不清楚”“没印象”。

警察问完后把身体靠向椅背,看着李桐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昨天晚上去湖边干什么?”说完此话,那夫妻二人也疑惑的看向了李桐。

李桐一下从话丽听出了意思。怎么着?我好心告知反而被怀疑了?李桐没好气的说:“我是来参加中医交流大会的,晚上自己出来瞎溜达。别把时间浪费查我啊,去调调监控视频去呀!”声音有点大,引得办公场所好几个朝这边看来。警察也不高兴了“不是怀疑你,我得问清楚啊。”

李桐也不搭理他,看着夫妻二人六神无主的样子不由得低声嘟囔了一句“不好好给病号陪床,大晚上的你们去哪啊。”本是无心一句话,却敏锐的感觉到夫妻二人脸色微变。女人是略带羞愧,男人则是——心虚!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表情却没有逃出李桐的眼睛。为什么心虚!李桐忽然警觉起来。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就问“跟谁走了”到很纠结李桐是不是看到女孩只有一个人,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儿走失的父亲该有的反应。难道是......李桐对自己的猜想都感觉到毛骨悚然。

李桐忽然抬起头看向男人,大声说出一句话:“昨天晚上我看到她和一个人在湖边!”此话一出,那个男人脸色煞白的望着李桐颤声的说:“啊!她,她跟谁一起?你,你认识吗?”只见男人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密的虚汗。

这种表现让李桐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他盯着这个男人慢慢的说:“她好像和一个男人,站在湖边,那个男人,四十岁左右,一米七五的样子,消瘦的身材......”此时的男人已经虚弱到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的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警察也察觉的了这种情况,但是没往那里想。只当是男人寻女心切身体不适,赶忙端过一杯水来。李桐这才缓缓直起身对警察说道“哦,这些是我想错了,不好意思。我只能确定女孩在公园停留过,你们快去查查监控吧。”

警察也不再啰嗦,马上找了一个同事带上证件就要出门。李桐在背后说了一句话“如果监控里看不到女孩出来,那就去湖里捞一捞吧!”

警察瞬间转过身,死死盯着李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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