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宋妙竹竟然看明白了小纸人的意思。
它这是嫌弃自己存身的这张纸，质量太差了，还埋怨她没给它做小裙子，让它光秃秃的就出来了，只好羞得蹲下来抱住了自己。
《纸扎秘术》里，只有经年累月培养出来的纸人，才有这么高的灵性吧！
不仅知道纸张好坏，还知道害羞要穿衣服了，还非得小裙子。
《纸扎秘术》中提到过，纸扎的灵性，其实就是自身灵气的灵性，尤其是人形的纸扎品，都会继承几分主人的性情。
宋妙竹想了想，自己要是没穿衣服，咳咳，那她会比小纸人更不敢见人，不由一阵心虚：
“好了好了，重新给你剪一个！有小裙子的！不过这纸暂时是换不了了，等快递到了，我再给你用新纸剪。”
小纸人这才抬起了头。
宋妙竹拿起大剪刀，重新剪了个小纸人。
这一次，不只是一个脑袋，一个身子，两条胳膊两条腿了。
她不仅给剪了小裙子，还给剪了一个刘海和两个小辫子。
她剪的时候，小纸人就在旁边的石桌上探头偷看。
剪完了，宋妙竹还没来得及问它满不满意，桌上的小纸人就倒了，一股赤色灵力从中跑出来，钻入了宋妙竹手中刚剪好的纸人里。
下一刻，她手里的小纸人就动了起来。
两只纸片小手抓了抓自己的小辫儿，又提了提自己的裙角，蹦到了桌子上，转了一个圈儿。
不用说，这外形，它肯定满意了！
欣赏完自己的新外形后，小纸人乖巧的站在桌子上，期待的看着她。
宋妙竹又秒懂了它的意思，这是迫不及待要给她帮忙了。
宋妙竹头一回，在脑海中《纸扎秘术》剪纸成仆之术那节里添了一笔，标注：“给纸人剪一个漂亮的外形，或有助于提高它干活儿的积极性！”
瞧她这个刚刚还在自闭的小纸人，这会儿都开始主动要干活儿了。
这大晚上的，宋妙竹哪有什么活儿要派给它干。
不过也不好打击了它的积极性，宋妙竹想了想便说：“时间不早了，你陪我回纸铺那边吧！”
老宅这边的灵气也被她吸收一空，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正常，晚上她还是打算去纸铺那边休息。
小纸人举起手敬了个四不像的军礼，然后跳到了她的肩膀上。
宋妙竹收拾好东西，关上门，骑小电驴下山了。
骑车刚驶入镇上，一道白影闪过，肩上的小纸人不翼而飞。
宋妙竹刹住车，回头一看，小纸人飘落在了路边的杂草上。
“这就失效了？”宋妙竹下车去把小纸人捡回来。
这会儿它身上，一点灵力也消失了。
宋妙竹和它之间的联系也完全断开了。
这张纸片，已经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废纸。
她继续往纸片里注入赤色灵力，小纸人也没有再站起来。
看来普通的纸是真的不行！
《纸扎秘术》中说，灵纸能保证纸扎中灵力不快速逸散，高品质的灵纸更是能让其中的灵力几乎不逸散，甚至缓慢的吸收空气中的灵气补充灵力。
这普通的纸，根本存不住灵力。
“不过，之前用阴气御使的纸人，还能活动好一会儿了，灵力御使的，怎么反倒支撑的时间短一些？”
宋妙竹恍然想起，今天她前后剪了两个纸人，剪的过程中，就没有灵气光点融入了，所以也没有灵气光晕。
应该是没有灵气光点融入纸人，普通纸张能维持的时间才更短了。
说起来，自从她的眉心空间开启后，她做纸扎时，灵气光点就没有再融入她的纸扎作品，而是直接进入眉心空间了。
这么一来，以后做的纸扎，是不是都没有灵气光晕了？
目前只知道，灵气光点的融入能提升手工艺作品的品质，暂时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效果。
灵气能达成的效果，理论上灵力也应该可以的。
毕竟灵力本来就是灵气吸纳为己用的产物。
不过她眉心空间里的那枚赤色方晶，本来就只有豆粒大一点儿，剪了两个小纸人，注入了不少灵气，如今已经浅淡的快看不出颜色了。
稍微一抽取灵气，她就觉得眉心微微发疼。
身体的不适提醒她，不能再继续了。
感觉有些像古书中说的灵气耗尽的迹象。
宋妙竹看着空无人烟，只有灯光的古镇街道。
老宅和纸铺这两处的灵气光点都被她吸收一空了，这街上的灵气光点倒是还有不少。
“要不……试试看？”
宋妙竹说干就干，把手伸进随身带的包里，借着包的掩饰，从鬼铺仓库里，拿出了一张裁剪好的元宝金纸。
金莲花还是稍显复杂了，先用纸元宝试试看。
直接就坐在小电驴座板上，折了起来，很快就感觉到灵气汇聚，有往她眉心空间去的迹象了。
一个元宝折完，她眉心空间里的小方晶，赤色稍微浓了一点，这是恢复了一丝灵力了。
宋妙竹一看可行，直接把金元宝放到了后座的小箱子里。
元宝虽然折起来轻松，但吸引灵气的效率远远不如金莲花高。
要把这片儿的灵气吸收完，得折不少元宝，到时候元宝怕是都没地儿放了。
她索性从挎包里摸出了一沓金纸，坐在旁边店铺的门槛上，把地面当桌子，折起了金莲花。
空荡荡的古镇街道上，昏黄的路灯下，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女孩儿，拿着一把金纸，在折纸花。
远处民宿的阁楼上，睡不着起来看夜色的林娇娇瞧到这一幕，捂住了嘴把尖叫声憋了回去，然后把小伙伴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晓丹！晓丹！你快起来看！”
徐晓丹睁开朦胧的睡眼，被她拉到窗户边。
“晓丹，你看，那是不是那家安寿纸铺的店主？”林娇娇压低了声音说。
徐晓丹心中一震，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还真是！她在干嘛？深夜街上做纸扎？招魂还是祭奠亡灵？”
林娇娇用力摇头：“我感觉，她绝对不一般！或许是隐居在旅游区的神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