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暂时寂静了一秒,而后玫妃直接起身就朝着娴常在冲了过去,二话不说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娴常在的脸上。
娴常在被打的偏了头,容佩赶紧拦在她的身前质问道:“玫妃娘娘,纵然您是妃位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打人啊,您的宫规是怎么学的?”
玫妃抡圆了胳膊左一巴掌扇到了容佩的脸上,右一巴掌扇在了娴常在的脸上。
她揉了揉手腕,冷声说:“本宫打就打了,有本事你去万岁爷面前告本宫的状去,本宫倒是要看看万岁爷究竟是向着你这个刁奴还是向着本宫?”
嘉贵妃咬牙切齿地说:“娴常在,本宫看你是神智不清了,竟然敢当众揭皇后娘娘的伤心事,玫妃,你这两巴掌打的也太轻了,贞淑、丽心,去,再扇几个巴掌让娴常在好好长长记性。”
婉嫔看的心有不忍,但是一想到五阿哥什么话都没有了。
恪嫔刚站起身,就听皇后身边的和敬公主咳了一声,她顿时浑身一僵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贞淑她们的巴掌也打完了。
皇贵妃冷眼瞧着,见娴常在的嘴角都被打出来血来顿时感到一阵痛快。
谁人不知大公主是整个后宫不能提及的存在,当初她还未与皇后娘娘这般好,可是她却还是忍不住心疼刚刚失去了大公主的皇后。
眼瞧着这些年因为过得顺遂皇后娘娘已经很少再提起大公主了,可是谁能想到今日竟然被娴常在这个贱人重新撕开伤口,将伤疤血淋淋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皇贵妃骂道:“这些年的巴掌看来是没能让娴常在长教训,皇后娘娘,娴常在不是说自己没能体会到死别的痛苦吗?那干脆就让她体会体会生离的痛苦吧。”
“庆嫔,你每月初一十五不是都要带着十二阿哥去翊坤宫吗?从这个月开始就免了吧。”
娴常在的眼睛死死的瞪着皇贵妃,皇贵妃却视若无睹,根本就不当回事。
庆嫔看皇后也没有反驳当即扶了扶身,“是,十二阿哥渐渐的大了的确是不能受到恶劣的影响,臣妾定会嘱咐好十二阿哥的奶嬷嬷,绝不放旁人进殿。”
璟瑟看了莲心一眼,莲心会意地说:“公主,您喝坐胎药的时辰到了。”
皇贵妃等人极有眼力的告退,只留下皇后和璟瑟母女二人。
璟瑟喝了药便抱住皇后的胳膊撒娇,富察皇后轻柔的抚摸着璟瑟的头发,笑着说:“没事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娴常在提及起来额娘也不像从前那样难受。额娘只是时常后悔,若是当初能够照顾好大格格该有多好,你也不用承担那么多的责任了。”
璟瑟摇了摇头,“额娘,生在皇家其实并非是一件幸事,能够跟您做一次母女姐姐相比也是高兴的。如今姐姐也二十多岁了,她一定在某个地方过得十分的幸福,说不定也有自己的宝宝了呢。”
富察皇后还是头次听说,她笑着附和道:“是啊,大格格一定会幸福的,额娘希望咱们小璟瑟也健健康康,幸福美满。”
······
勤政殿内,进保一回来就跟乾隆告状了。
因为十阿哥夭折乾隆本就难受,再一听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大格格这心头的怒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好,皇贵妃的提议好极了,传令下去不准娴常在见十二阿哥,若是她不听就将十二阿哥也送出宫去。太后不是派了精奇嬷嬷教她规矩吗,怎么越来越不像话?”
进保撇了下嘴,“万岁爷,这规矩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怎么教也是教不会啊。”
乾隆冷哼一声,“你这个狗奴才知道的倒是挺多。”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喧哗声。
“万岁爷!万岁爷!”
进忠进来回禀,“万岁爷,是舒嫔一直在外请求见您,舒嫔娘娘的气色看起来十分不好,奴才已经让人去传太医了,只是她一直嚷着要见您,奴才们生怕伤了舒嫔娘娘,故而并不敢轻举妄动。”
门外王钦正在拦着舒嫔,她脸色苍白的拉着王钦的袖子,看起来哀伤的心都快碎了。
“你去跟万岁爷说,你去跟他说咱们的十阿哥没了,呜呜呜,咱们的孩子没了···万岁爷,万岁爷!”
王钦回头看了一眼,心想进忠这小子怎么还不出来,究竟是将舒嫔送走还是放她进去,怎么也没个话啊?
舒嫔整个人无力的坐在地上,失控的号啕大哭,乾隆在殿内听的也是一阵难受,眼眶中蓄着泪。
那到底是他盼着的儿子啊,他怎能不心痛?
殿门缓缓的打开,阳光照进昏暗的殿中。
舒嫔一声声哀切的呼唤唤进了乾隆的心里,他抱住舒嫔轻轻的拍打着舒嫔的后背。
二人像是在海面中孤立无援的流浪者终于发现了同伴一样,相互依偎着取暖,给对方活下去的勇气。
“舒嫔,你要节哀,你还有朕。”
娴常在的脸养了十来天终于能够出来见人了,容佩拎着食盒陪她来看望舒嫔,这一对主仆成日里被精奇嬷嬷盯着,半步都不得离开寝殿,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关押的是什么犯人。
娴常在对着门口的小宫女问道:“舒嫔如何了?还是放不下十阿哥吗?”
小宫女莫名的看了眼娴常在,这才过了十几日,不是十几年,舒嫔怎么可能放得下?
她又不跟这位似的,离了孩子跟没事人一样。
小宫女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私心里并不想让娴常在看望自己的主子。
跟这位粘一块,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