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老的居所,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昏暗的灯光摇曳,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极了陶渊此刻的心境。
“说!你为何要放走林虎?”张长老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敲击在陶渊的心上。
陶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弟子并未放走林虎,弟子与他交手数回合,无奈实力悬殊……”
“实力悬殊?”刘启冷笑一声,打断了陶渊的话,“我看你是故意放水吧!否则以你的实力,怎会连林虎一招都接不住?”
陶渊猛地抬头,怒视着刘启:“大师兄,你为何要污蔑我?”
“污蔑?”刘启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在场的所有弟子都看到了,你与林虎交手时,招招留情,难道不是事实?”
一旁的王师弟和孙师姐纷纷点头附和,赵师叔则缩着脖子,一言不发。
张长老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看着陶渊,眼中充满了怀疑。
陶渊百口莫辩,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他试图解释,指出刘启话语中的漏洞,例如林虎的招式凶狠,自己根本没有留手的余地。
可刘启总是能巧妙地转移话题,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与邪派勾结。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张长老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判决。
陶渊的心沉到了谷底这将让他彻底失去在师门的地位和资源,甚至可能被逐出师门。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衣袖里有什么东西轻轻动了一下。
陶渊不动声色地伸手进去,摸到了一张纸条。
他迅速地展开,上面只有几个字:
“静观其变。”
昏暗的房间里,空气仿佛凝固。
陶渊握着那张薄薄的纸条,指尖微微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将纸条缓缓展开,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
一瞬间,他原本黯淡的眸子里,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花。
纸条上,赫然写着刘启与林虎秘密会面的时间和地点,以及他们密谋夺取师门资源的计划。
陶渊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收好,抬起头,直视着张长老的眼睛。
“弟子确实有话要说,”他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异常,与之前慌乱的模样判若两人,“弟子要揭露一个惊天阴谋!”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了刘启脸上。
刘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闪烁,不敢与陶渊对视。
陶渊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空气温度的骤降,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着整个房间,只有烛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在回荡。
“大师兄,”陶渊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与林虎勾结,意图陷害弟子,夺取师门资源,可有此事?”
他从怀中掏出一物,猛地甩在张长老面前。
那是一块染血的布帛,上面绣着独特的标记——正是林虎所属邪派独有的标志。
张长老拿起布帛,仔细端详,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震惊地看着刘启,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启的脸上血色尽失,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却又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他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这…这是……”
陶渊的目光如同利刃,直刺刘启的心脏:“大师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启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不…不是我……”他喃喃自语,眼神飘忽不定,“我没有……”
陶渊向前一步,逼近刘启,一字一顿地说道:“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刘启浑身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他看着陶渊,嘴唇翕动,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张长老缓缓放下手中的布帛,目光在陶渊和刘启之间来回扫视。
“刘启……”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
张长老的拐杖重重地顿在地上,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孽徒!”他怒吼一声,声如洪钟,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刘启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无力反驳。
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张长老宣布剥夺刘启未来一年修炼资源的资格,并废除其大师兄之位。
周围的同门弟子,原本对陶渊的怀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敬佩和赞叹。
他们纷纷向陶渊投来钦佩的目光,仿佛在注视着一位新崛起的英雄。
然而,陶渊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
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林虎的逃脱,刘启的诡计,都像一根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头。
他感觉到,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给他致命一击。
他必须尽快找出真相,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师门。
夜深人静,陶渊独自一人在练功房修炼。
他一遍遍地演练着师门的剑法,试图将心中的烦躁和不安驱散。
突然,他感到背后有一丝异样。
他猛地转身,却只看到一抹红色的衣角消失在夜色中。
那是……
麟?
陶渊心中一动,姬麟为什么要帮他?
她究竟是什么人?
带着满腹的疑问,陶渊朝着姬麟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穿过幽静的竹林,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
月光透过枝叶,洒在地上,斑驳陆离。
他轻轻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陶渊转身,看到姬麟站在他身后,月光勾勒出她姣好的面容,却掩盖不住她眼中的深邃。
“你…为什么要帮我?”陶渊问道。
姬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因为…”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陶渊手中的剑上,“有趣。”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剑身,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这把剑,很快就会派上用场了。”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吹过,院落里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不祥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