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是一座本丸的主人,如果用公司来打比方。
审神者,是老板,刀剑男士,就是员工。
老板发不起工资,还要让员工赚钱给他们自己发工资,简直倒反天罡!
身为某世界,抽中过几天的老板体验卡,随后被奋起反抗的员工挂路灯的炮灰,达感受到了内心强烈的谴责,以及坚决不能再被挂路灯的决心。
被吊死比被烧死痛苦多了!
打定主意,在死之前,要给这些员工留下一份家底(本丸),再安心的离开。
我可是一位有职业素养的炮灰。
达迷迷糊糊在梦中想。
在他睡着后,山姥切国广把他抱回天守阁,塞进软乎乎的被窝,达舒服的蹭蹭,陷入更深的睡眠。
山姥切国广紧急召集所有刀剑,说了审神者独自远征的事,并达成了一个共识,阻拦是没用的,孩子静悄悄,必是在作妖。
看看审神者晚上悄摸摸出去,如果不是东西太多,他和狐之助搬不了,也不会被发现。
不阻拦审神者远征,但要有一队人跟着,把危险放在明面上。
“但这样一来,本丸的出阵人数不足。”
“嗯……捡刀吧,锻刀的话,资源浪费大,先捡刀,”山姥切国广道,“我们现在有审神者,出阵遇到的刀,可以带回来了。”
大家的脸上露出了欣喜,谁家没个兄弟,或者熟悉的刀,以前不带回来,是因为没有审神者,何必带兄弟回来受苦。
“太好了!”
第二天,醒来的达精神抖擞的开始跑圈,最近跑圈好像对他的体力增强没什么用了。
出阵队伍回来,达脚下一转,“汪,今天没受伤吧。”
“没有哦主公,来抱抱——”
达扑到鲶尾的怀里,用柔软的皮毛安抚鲶尾疲惫的身躯,眼睛看向后面的刀,确实没受伤,他便放下了心。
骨喰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刀:“捡到的。”
鸣狐:“是前田。”
小狐狸:“呀呀~是藤四郎家的前田藤四郎哟~”
达想了想:“是你们的家人?”
鸣狐点点头。
达把爪子放在刀鞘上:“要召唤出来吗,怎么做?”
“输入灵力。”
达把爪子放在刀鞘上,没反应,和与本丸契约不同,契约当时有一股力,仿佛找到救星似的,努力吸收他的灵力。
而现在,灵力附在刀鞘上,迟迟找不到位置渗入,无法唤醒付丧神。
想了想,咬住刀柄,把短刀抽出来,光芒一闪,刀化为栗色短发的小短刀。
前田藤四郎:“我叫前田藤四郎。藤四郎家族最小的,没有大不了的功勋,但我会永远侍奉您的。”
达举起爪子:“嗷,请多指教,我是本丸的审神者——达。”
前田愣了一下,握住达的爪子:“好的主公大人,主公大人的灵力好温暖。”
“前田,你终于来啦。”
“小退,乱,还有小叔叔,鲶尾哥,骨喰哥,其他人还没来吗。”
“没有哦,现在藤四郎家只有我们,药研哥和一期哥都没来。”
藤四郎家开心的凑到一起,达则是在回味,刚才叼着刀柄的那一瞬间,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难道是因为,刀是武器?
有可能,他一直担心自己的力量不足。
“呜,”达看到宗三,跑到他面前,“宗三,你的本体借我一下可以吗?”
“可以啊,要观赏‘获取天下之刀’吗?”宗三不设防的拔出自己的本体,逆方向放在达面前,“刀乃凶器,观赏时要小心。”
达的目光从刀身流转到刀柄上,张嘴咬住刀柄。
“主公?”
达的目光亮了,就是这种感觉,力量从身体流向刀剑,再流转回来,仿佛刀即是他身体的延伸。
源源不断的力量让他兴奋不已,不顾宗三的声音,叼着刀柄撒开腿就跑。
“主公——?!”本体被叼走,哪怕是宗三也淡定不了,赶紧追上去。
“宗三哥被叼走了。”
“啊,叼走了。”
“好羡慕,我也想被主公叼走。”
众刃齐刷刷看向他。
鲶尾:“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身为刀剑,想被主人使用有什么问题吗?”
其他刀下意识摇摇头。
宗三追了一段距离,隐约察觉身体里,与审神者的连接,好像更紧密了一点,如果说之前是通过本丸连接,那这一刻,就是省略了本丸这道屏障,彻底与审神者产生联系。
身体里不断涌出的力量,灼热的灵力也变得不那么狂躁,而是跟泡温泉似的,暖洋洋的。
达跑爽了,停下来,把本体还给宗三,趴在地上痛快的喘气。
宗三拾起自己的本体,原以为刀柄处有口水,没想到入手后如此干爽。
“我有,用灵力,隔绝哦。”达吭哧吭哧喘着气。
看似是它叼着刀,实则牙齿与刀之间,还有灵力隔绝。
“刀,是本体吧,如果有口水流上去,岂不是很糟糕,”达的喘息声稍微平缓了点。
刀是本体,万一有口水流到刀柄上,有种在付丧神头上流口水的诡异感。
宗三失笑:“谢谢主公为我考虑。”
达歪了歪头:“嗷?为什么道谢,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抢走了你的本体。”
本体很重要吧,被他不问自取,不生气吗。
宗三把胸口还在急促起伏的白犬,抱在怀里:“主公,我是刀,被主人使用,只会开心。”
异色的瞳仁透露着温柔。
达像过了一道闪电,浑身毛发炸起,手忙脚乱从宗三怀里爬出来,“我,我去洗爪子了。”
看着白犬快速跑远,宗三颇为意外的捂嘴:“啊呀,害羞了?”
夜晚,左文字家的房间,宗三陷入噩梦中,额间渗出细密的汗水,身边的小夜察觉不对,赶紧爬起来。
“宗三哥,宗三哥,醒醒。”
宗三睁开眼,眼睛缓慢的聚焦,“小夜?”
“哥哥做噩梦了吗?”小夜担忧的看着宗三。
通常是他做噩梦,然后醒来发现宗三温柔的抱着自己,现在位置调换,他钻进宗三的怀里,拍拍背:“不怕不怕,宗三哥做什么梦了。”
宗三抱住怀里的小夜,刚从噩梦中惊醒的神经舒缓下来:“目及所处,皆是炎火。”
小夜紧紧抱住宗三:“是振袖大火(明历大火)吗?”
“嗯,或许吧,”宗三眉头微蹙,潜意识总觉得不是,但是他经历的火灾,应该只有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