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婠婠小心翼翼地从侍从手中接过那只小巧玲珑的信鸽,轻轻地抚摸着它柔软的羽毛,然后迅速地取出一张纸条,用娟秀的字体写下寥寥数语。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纸条上的内容,确认无误后,将纸条小心地绑在了信鸽的腿上。
做完这一切,谢婠婠双手轻轻托起信鸽,向着天空用力一挥。只见那信鸽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振翅高飞,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际之中。谢婠婠目不转睛地盯着信鸽离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它的身影,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转过身来,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主帐走去。一路上,她的心思都放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之上,暗自思索着应对之策。
当谢婠婠走进主帐的时候,发现里面的气氛异常紧张而热烈。众人围坐在一起,正在激烈地讨论着如何与蒙国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严肃和专注的神情,大家都希望能够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
此时,江梓逸正站在江岳面前,言辞恳切地进言道:“将军,依属下之见,不如趁今晚夜色掩护,发动一次突然袭击。虽然我方兵力相较于敌方稍有不足,但倘若我方能够出其不意地发起冲锋,那么敌方的骑兵优势便难以发挥出来。”
江岳听完江梓逸的建议,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环视四周的将领们,开口问道:“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一直坐在一旁的张慕远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自从听闻了谢婠婠所遭受的不幸遭遇之后,他对那些可恶的蒙军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率领部下冲入敌阵,将敌人杀个片甲不留。此刻听到江岳发问,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抱拳说道:“末将愿请命带领一队人马前去夜袭敌军营地!定要让那些蒙贼尝尝我军的厉害!”
就在这时,谢婠婠恰好走了进来。她听到张慕远激昂慷慨的话语,不禁微微一笑。这一笑如春花绽放,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将领的目光。众人纷纷转头望向她,眼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谢婠婠迎着众人的目光,从容不迫地走上前几步,轻声说道:“各位将军何必如此急躁?依本宫之见,今夜只需提前布置好伏兵,待到敌军毫无防备之时给予他们致命一击,便可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张慕远见到谢婠婠,立刻收起脸上的怒意,转而扬起一抹笑着,轻声说道:“愿闻其详。”
谢婠婠对他点点头,看向众将军讲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众将军听完直呼好……好缺德……(哈哈哈不是)
众人经过商议好了晚上的行动计划后,他们一同前往用膳。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但每个人的心思显然并不完全在美食之上。匆匆用过膳之后,大家纷纷起身离开,各自前去向自己所统领的士兵们传达今晚的行动安排。
而此时此刻,远在另一方阵营中的蒙军却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愤怒之中。梁华站在营帐内,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暴跳如雷。
原本派出两位威名赫赫的将军,率领着十几万雄师出征,此外还有神秘强大的隐门众人携带着谢婠婠的尸体前来助阵,如此阵容,这场战斗本应毫无悬念地取得压倒性胜利才对!然而现实却是残酷无情的——镇边将军出师未捷身先死,而柱国将军今日战死沙场!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导致这一切悲剧发生的罪魁祸首竟是谢婠婠!谢婠婠昨日一人灭杀镇边将军和隐门众人,今日又用发簪杀了柱国将军,那支看似普通的发簪实则暗藏剧毒,一旦接触到血液便能瞬间使人毙命。可怜的柱国将军仅仅只是被这支发簪轻轻刺中了耳朵,便已命丧黄泉,毒性之猛烈可见一斑。
至于那些隐门众人,则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尚未发挥出丝毫作用便已全部阵亡。最为可恶的是,谢婠婠不仅没有死去,反而在开战之前亲手斩杀了己方的柱国将军以及众多英勇无畏的将士。她的这一举动极大地鼓舞了甘北守军的士气,使得敌方斗志昂扬、信心倍增。
“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梁华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面对这样惨痛的失利,他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将军息怒啊!此时此刻,我们必须得精心策划接下来的行动部署才行啊!”那位副将一脸焦急地冒着生命危险向将军进言。
只见将军眉头紧锁,满脸愁容,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难道本将不清楚吗?可眼下这种状况,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最后这几句话,他说得很轻,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周围的众将根本没有听见。
这时,另一个副将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末将认为,我们不妨趁着夜色发动一次突袭。派遣咱们的精锐骑兵前去冲杀一番,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迅速撤离。依我看,这样一来至少能够消灭他们上万之众!”
实际上,就目前双方的兵力对比而言,如果采取以多胜少、关门打狗的战术,确实胜算颇大。然而问题在于,敌军龟缩不出,使得他们无法顺利完成包围圈的布置。而且敌方那威力巨大的强弩更是令人头疼不已,稍有不慎,己方恐怕就要遭受重大损失......
想到这里,梁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果断下令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梁康率领一万骑兵执行这次夜袭任务。切记一定要小心谨慎,留意对方可能设下的陷阱。一旦得手,立刻撤退,切不可贪恋战功而恋战!”
梁康听令后,赶忙抱拳行礼,随后转身离去,开始着手安排夜袭的相关事宜。
待梁康走后,梁华朝着众将领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都退下。等到众人离开营帐之后,梁华独自坐在椅子上,一边用手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一边喃喃自语道:“来人啊,速速给王兄送信,告知这边的情况,请他尽早做出应对之策。”
随侍听闻主人所言,赶忙轻声回应道:“是,小的这就前去给蒙王传递消息。”言罢,他便匆匆转身离去,脚步轻盈而迅速。
此时,在甘北军营之中,谢婠婠正半倚着床榻,身姿慵懒却又透着一股别样的风情。而江梓逸则端坐在下方,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许尴尬和微妙。
江梓逸静静地凝视着眼前那半眯着双眸的谢婠婠,心中原本想要责备她的话语,此刻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宣之于口。他就这样默默地坐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许久之后,他终是长长地叹息一声,缓缓开口说道:“罢了,只要你安然无恙便好。为兄我,还是先离开此地吧。”
自八九日之前,谢婠婠佯装受伤以来,她一直在苦苦压抑着体内“绝嗣”之毒的药力发作。然而,当看到自己的师兄江梓逸如此关切自己的模样时,她的心弦忽地被触动了一下。
只见她猛地睁开双眼,眼眸流转之间,似有万千情愫涌动其中。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用力一拍身下的床榻。刹那间,只听得一阵风声呼啸而过,眨眼功夫,她的身影已然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江梓逸的身前。
江梓逸原本还稳稳地坐在椅子之上,冷不丁见到谢婠婠突然现身于自己面前,不由得微微一怔,整个人都呆住了。
谢婠婠嘴角含笑,美眸顾盼生辉。她轻抬玉手,轻轻地托起江梓逸的下巴,然后慢慢地将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凑近过去。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炽热起来。终于,两片柔软的唇瓣轻轻地贴合在了一起,仅仅只是短暂的瞬间,却仿佛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世纪。而后,谢婠婠迅速地分开双唇,留下一脸惊愕与迷茫的江梓逸呆立当场。
“怎的?师兄不愿?”此时谢婠婠的双手搭在江梓逸的脸上,而江梓逸的双手则不知何时环住了谢婠婠的腰身。
谢婠婠心道:敢说不愿意,本宫这便掐死你吧!
江梓逸一听这话,连忙像拨浪鼓似地摇起头来,口中急切地辩解道:“不不不,并非如此啊!为兄我只是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罢了。”话音刚落,他那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而在这羞赧之下,似乎还隐隐流露出一种得偿所愿后的欣喜之色。
恰在此刻,只听得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原来是张慕远猛地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来。江梓逸猝不及防,心中一惊,待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手已不自觉地轻轻将谢婠婠推离了些许距离。
谢婠婠见状,柳眉微微一挑,脸上故意浮现出一丝不悦,阴沉地望向自己这位师兄。只见江梓逸此时正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盯着刚刚推开谢婠婠的那双手,仿佛它们不再属于自己一般。紧接着,谢婠婠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笑,然后转头看向张慕远,轻声问道:“慕远,你来此所为何事呀?”
张慕远面带温和笑容,缓声道:“末将听闻您在此处,担心您的安危,又见外面并无守卫,便擅自闯了进来。不知是否有叨扰到您呢?”说话间,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若有若无地瞟向一旁的江梓逸,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探寻之意。
被这般注视着,江梓逸顿觉浑身发热,那张英俊的脸庞更是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然而,谢婠婠却仿若无事人一般,悠然自得地重新坐回到床榻之上,饶有兴致地瞧着眼前这两人之间微妙的互动。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眼看着江梓逸的脸色越来越红,简直快要变成一只煮熟的大虾了,谢婠婠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娇嗔地说道:“嗯,你确实是打扰到本宫了!不过,本宫身子倒是无甚大碍。既然如此,你还是先退下吧,本宫想要歇息了。记住,切不可让其他闲杂人等靠近本宫的营帐!”
张慕远听完拱手行礼道:“末将知晓。”随后又看向江梓逸,那意思就是,大长公主要休息了,你不走?
江梓逸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从座位上弹起身子,动作迅速且敏捷,似乎生怕落后一步就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他那双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前方正欲告退的张慕远,脚下生风般紧跟着对方的步伐。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端坐着的谢婠婠突然展颜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但又隐隐透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她朱唇轻启,柔声说道:“师兄留步,陪本宫一同歇息可好?”
话音刚落,下方站着的两个男子皆是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尤其是张慕远,他那张俊朗的面庞瞬间阴沉下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之情。但他毕竟是个识大体之人,强忍着内心的波澜起伏,双手抱拳向着谢婠婠行了一礼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迈着大步匆匆离去。
而另一边的江梓逸,则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瞪大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眼前巧笑嫣然的谢婠婠,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谢婠婠见江梓逸毫无反应,不禁轻轻抿嘴一笑,再次开口唤道:“师兄,快些过来。”
这声呼唤犹如一道惊雷在江梓逸耳边炸响,让他如梦初醒。只见他身体微微颤抖着,双颊不知何时已染上了一抹绯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他下意识地迈开脚步,朝着谢婠婠所在的方向缓缓走去。每迈出一步,他的心都砰砰狂跳不止,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
当江梓逸走到距离谢婠婠还有几步之遥时,突然间,谢婠婠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纤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江梓逸的衣袖,并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拉。与此同时,她娇躯轻轻一转,一个漂亮的翻身动作过后,竟然稳稳当当地坐到了江梓逸那结实有力的腰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