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睁开双眼,这个焦虑还是深深环顾着他,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都已经是文学社的社长了,但是却还会在找兼职的时候碰壁,要是未来毕业,正式的找工作,是否也要遭遇此劫呢?
他的焦虑,如一张网一样,牢牢的困住了他,最后不得不跟好朋友吐槽。
好朋友听了半天,只说了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一听这,便也明白了朋友的意思,于是顺水推舟地邀请他过来打电玩,他太清楚了,要是自己还一样喋喋不休,那朋友骂的东西根本就过不了审。
不过,俗话说得好,人们的共情能力普遍较差,夜色暗涌,习惯晚睡的畅风一伙,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今天遇到的那个学长。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今天那个学长一定是遇到困难了……”畅风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我觉得可能是遇到感情问题。”车十二在听完畅风手舞足蹈的叙述之后得出了结论。
“那你光说这个,一个男人的一生至少要经历很多痛苦的好吧?”郭海超也加入了这场讨论。
“但是咱们的学哥才能比咱们大多少,那个所谓的压力又能有什么呢?”车十二百思不得其解。
“你俩吵得好精彩,我都插不进去话了。”畅风从一个讨论者,硬生生变成了旁观者。
“唉,光说他了,我们忽然想起来,你好像还参与了什么唱歌比赛呀,今天唱的怎么样?跟我们讲讲先!!!”二人又一时间统一了战线,这就是男人的善变。
畅风一下子坐起身来,开始拍自己的枕头,并且一边拍还一边说:“哎呀,你看这个枕头上的头皮屑,那都不是我说,那要不然再去洗个头吧,唉,你看这事搞的……”
“得了吧,半夜三更,你洗头吓谁呀。你约会又约谁呀,约个鬼呀?”车十二直接戳穿他。
二人也看出畅不想再提这些事情,索性天也晚了,便睡觉去了。
第2天,众人皆醒,但是郭嘉却没有回来。
这下众人可纳闷了,这家伙跟闹钟似的,每到早上7点都会准时敲门,这次竟然直接都没有回来吗?
带着如此多的疑问,众人便先到教室去了。
然而畅风身边的座位还是空落落的,这下,他再玩手机,可就没人掩护他了。
但是时间总会送给你一个人来替代他,一道身影啪的落座,畅风抬起头来,定睛一看,原来是雒容。
不得不说,在全班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就对这家伙挺好奇的,因为他头发左边总夹杂着一撮白发。
为此,他曾经在课间串门的时候问过他:“壮士的头发为何花白?”
他明显被这个社交恐怖分子给吓到了,然后上下打量他两眼,最后淡淡的说道:“壮士为何瘦的像猴?”
在一番互损之后,二人的第一次会面算是不欢而散。
但是雒容和他,宿舍又是紧挨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于是自然就会有多次碰面,在许多次擦肩而过之后,畅师傅还是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这次的雒容,明显缓和了很多,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太执着了,已经执着到泼皮无赖的地步了。
于是,雒将自己的经历缓缓道来,说自己小的时候,家里生活困难,于是迫于生计,小小的他就会为家里做一些事情,某一天家里的房子翻修,他就自告奋勇的要去刷油漆,但是奈何太矮小,导致脚一滑……
“然后你打翻了油漆桶?”畅风先一步说道。
“恭喜你呀,都学会抢答了!!!”说完这句话,他没有再往下讲,而是摆了摆手,示意畅风可以走了。
“那不对呀,你打翻油漆桶,油漆会暂时把你头发染成白色,但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你还是白色。除非你未老先衰呀。”
这话一出,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是看对面雒容阴沉下去的脸,他明白此时的情况,若想挽回是有些难的。
他逃一般都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结果当天晚上,雒容便带着毛喆,敲响了518宿舍的门。
门咚咚咚的响,似乎下一秒便会坍塌,畅风向郭海超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郭海超无奈,这家伙嘴贱,倒没少惹事生非,他虽然叫自己大哥,但是想来想去自己的地位妥妥保镖嘛。
但是想来想去,若真是出现什么恶性事件,又觉得不太至于,还不如为他出个头好了。
于是他下床打开了门,雒容跟毛喆二人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外,看见郭海超,二人不停的挤眉弄眼,他自然是心领神会,于是可怜的说道:“那个姓畅的就在床上坐着,你们收拾了,他就不能收拾我了呀。”
两个人点了点头,直接窜到畅风面前,那一瞬间,畅师傅把脑中关于校园霸凌的画面都过了一遍,最后闭上双眼,静静等待他的宣判。
“想我畅某人一世英名,到最后竟毁到自己这个嘴上,哎呀,我真是。”
结果,毛喆只开口说了一句:“看这家伙的反应,他说你头发这事不是找茬儿,他是真的嘴贱加好奇,这瘦胳膊瘦腿的,真打会了,咱得赔呀,大哥。”
这番话传到他耳朵里,那就是妥妥的救命啊,畅风直接睁开眼睛,向毛喆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毛师傅正疑惑呢,畅风直接躺在了地上,嘴里大喊道:“大哥饶命,别打了,别打了,我都已经受伤了。”
这下你别说毛喆跟雒容了,其他人那是纷纷围观,毕竟这么窝囊的画面,他们可真是不多见了。
“作证……你你你们都作证……这家伙他可是真是自己往那儿躺啊……”应该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雒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是你咋直接躺着了,你给我起来,哎,你这家伙我们都没动,你tmd,搞这……”毛喆直接爆粗,在他印象里,这画面应该出现在马路牙子上,而且倒下的应该是老爷爷或者老奶奶呀。
后来,二人蹲在地上哄了他半天,这家伙一个健步起身,但是没有站起来的,可是他的尊严。
“好久不见,今天我们宿舍人都想请假,我孤家寡人的坐你这儿吧,你不会在躺地上了吧?”雒容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