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两兄弟之间暗潮汹涌,令人胆寒,以至于无人发觉白悦光的表情也有些不对。
昨晚白悦光注意到温致和霍骁云的不对劲,回屋后便立刻去查看了他饲养的小鬼,果真那本该在温致房间蚕食温致气运的小鬼,已经不知何时被赶了回来。
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内,小鬼奄奄一息地抱着他栖身的小瓶子,青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无人供养,无气运可偷食,他快要饿疯了!
见到白悦光的那一刻,小鬼就像是饿极了的凶兽看见肉一般,管它谁是儿子谁是爹,龇着牙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白悦光差点被自己养的小鬼给吸干了。
幸而徐管家意识到不对,也偷偷溜进了地下室,在危难关头将小鬼收进了瓶子里。
然而昨夜之惊险,如今他还历历在目,难以忘却,心里也越发恨极了温致。
都怪温致!
温致明明那么平平无奇,凭什么可以得到全天下的优待,凭什么可以不争不抢拥有所有?!
而他却要活得那么辛苦,他的生活只有不停的取舍,从来不敢做什么两者皆可得的美梦。
他自认自己比温致好一千一万倍,温致可以站在高处不做选择,凭什么他不可以?
他要把温致拉下来,取而代之。
可是,他明明已经那么努力,转运之术也已经无声无息地运行了月余,破老天却还是偏帮温致,让温致破了局。
甚至差点将他反咬死。
白悦光眼里暗色汹涌,凶相吓人。
他真后悔啊~
后悔自己怎么不心狠一点。
怎么不直接要了温致的命,吸走气运让温致变成下堂妇,然后气运枯竭而死简直是便宜他了。
就该将温致千刀万剐,下油锅!
……
用完早饭,霍骁云和白悦光一道去公司。
温致嘴里塞得满满登登,今天的早点家中的厨师特地给他做了他心心念念的热干面,还是他吃过的史上最豪华版的热干面,给他整得胃口大开,吃了一碗又一碗。
见霍骁云起身要走,温致恋恋不舍地放下还没炫完的热干面,亲自给霍骁云穿上西装外套。奈何温致实在没有伺候人穿衣的经验,整个过程磕磕绊绊的。
一下不小心捏到霍骁云的肱二头肌,一下又不小心摸到霍骁云的腹肌。
霍骁云竟难得没有排斥温致,任温致折腾。
给霍骁云穿衣还不算,温致一路追随着霍骁云出门,直到霍骁云上车,他还依依不舍地扒着门泪眼汪汪地望着霍骁云,看得霍骁云心脏乱了节拍。
白悦光哪里会允许温致一直霸占着霍骁云的目光。
他故意在上车时,“不慎”撞到车门,痛呼出声。
霍骁云的注意力果然全部都被吸引了去,见白悦光受伤,他心里一紧张,将白悦光拉到自己怀中,凑近了仔细检查白悦光的额头,并焦急地嘱咐人喊家庭医生来。
他们两个的脸挨得很近,近到霍骁云可以清楚地看到白悦光白皙的皮肤上被磕红的印子,因疼痛而蓄满泪水的眼睛楚楚动人,浓密卷翘的睫毛沾了泪水后乌黑发亮,眨眼间仿佛蝴蝶翅膀在扑闪着舞动着。
温致看这架势,便知道自己后面的戏也不必再演了。
打了个饱嗝,伸着懒腰继续赴热干面的约。
回到餐厅,看见徐管家,温致还没过完的戏瘾又犯了,立刻随地大小演起来。
他噘着嘴不满地一屁股坐下:“哭哭哭,大清早地就在那装可怜哭哭哭,福气都要给他哭没了!”
徐管家虽未说话,嘴角却也扬起了一抹轻蔑的笑。
温致抓起筷子准备继续吃面。
谁料一直默不作声的霍辞让忽然伸出手,按住了温致想要继续夹面的手:“不能再吃了,多大人了,怎么还和从前一样,吃东西不加节制,一会儿该闹肚子疼了。”
怎么听起来怪亲密呢?
温致一愣,他该怎么回答呢?
他只知道他和霍辞让是高中同学,且简短地做过两天同桌,便不再有交集了呀!
温致奇异的表情引起了霍辞让的注意,霍辞让不动声色地往温致的方向靠近。
“是吗?我以前也这么贪吃啊,嘿嘿,太久远的事情了,我都忘了。”温致索性装傻。
霍辞让却仿佛看穿了什么,眼里浮起一抹玩味的笑:“你以前吃撑了,都是我给你揉的肚子呢~”
“是吗?!”
温致的声音平地升八个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