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魏剑锋哽咽了一下，李怀姜让他进去说。
在这边说话不大合适，到了公主府才安全一些。
沈含玉也跟着一起，李怀姜没瞒着她，让她过来听听。
“林秋风还是什么都没交代。”李怀姜看了眼沈含玉，“我三哥的婚事可快要到了。”
沈含玉这才想起，梁若雪和李珺的婚期近了。
三人在大堂坐下，大堂烧着炭火暖烘烘的。
魏剑锋扑通一声跪下。
“殿下这几年可安好？”
李怀姜嗯了一声：“我虽被牵连了一点，但到底是父皇的女儿，他不会太为难我。”
魏剑锋握紧拳头：“那大皇子殿下呢？”
李晟，他自然是活着。
“贬为庶人，这些年活着，却没给我送过口信了。”
李怀姜已经许久没收到李晟的消息，她只在暗处悄悄打听，李晟这样，也是不想再连累她了。
道理她都懂，但她也恨自己现在还让李璟这么嚣张。
魏剑锋心中更加愧疚。
“殿下，我对不住你们，让你们受了苦，自己却躲了起来。”
李怀姜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你能来长安已经很好了。”
魏剑锋知道来长安，一着不慎就是死路一条，但他还是过来了，就当是报了当年李晟的恩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沈含玉起身去见见林秋风。
林秋风被看守在客房那边，他坐在窗户那边呆呆地看着外面。
听到脚步声，林秋风扭头看沈含玉。
“郦州的事情你知道吗？”
沈含玉坐下来，宫女守在沈含玉旁边，怕林秋风突然暴起伤了沈含玉。
林秋风听见郦州，脸上没什么表情。
“三万将士惨死，他们都说是大皇子李晟做的，我阿耶是前苏州太守沈言之，他的好友齐连生就是郦州三万将士里的一个，这些殿下应该都和你说过了。”
林秋风终于和她对视了。
“我阿耶查到的东西里面藏了几行字，其中一张纸上写了你的名字，你知道什么吗？”
林秋风张了张嘴，又低下头。
“林秋风，殿下查到的消息里面你没去过郦州，却跟郦州扯上了关系，这到底是为什么？”
沈含玉想着，或许真的是消息出了错，不然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林秋风都不愿意写。
沈含玉叹了口气，算了，跟林秋风在这边耗费时间也没用，不如去女学那边帮帮忙。
眼下还是要以女学的事情为重，说起来，于戚应该也快要殿试去了。
见沈含玉要走，林秋风突然起身抓住了沈含玉的衣袖，宫女上前要拉开他，沈含玉抬手阻止。
“你要写什么？”
林秋风在沈含玉衣袖上用手指描着几个字，沈含玉仔细辨认。
青门关。
这三个字在那几张纸上出现过，但是三个字分在了两张纸上，原来是青门关。
林秋风松开手，又变成了那副呆呆的模样。
沈含玉出去，碰见李怀姜。
“殿下，帮我查一下青门关吧，顺便再仔细探查一下林秋风的身份，我感觉林秋风有点奇怪。”
李怀姜眯起眼睛：“青门关是郦州那边的，这样的话，林秋风的身份确实很可疑。”
林秋风要是不说青门关，李怀姜也不会去深查一下。
又是郦州。
“青门关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李怀姜脸色变了变。
“有一万人都是死在了那边，青门关那里如今也是个万人冢了。”
原来是这样。
沈含玉忽然想到了什么。
“万人冢，那些人真的全死了吗？这林秋风会不会……”
李怀姜被沈含玉这么一说，感觉也有可能。
“行，我仔细查查。”
这些事情解决，沈含玉终于可以回去安稳地睡一觉。
回到府中，阿枝和小桃走进来。
“姑娘，这是我们做的牛乳银耳羹，热乎的。”
银耳羹冒着热气，散发着奶香气。
沈含玉尝了一口，“你们在女学还习惯吗？”
小桃是个话多的，她兴奋地说：“在女学可有趣了，就是课业难了些，但是阿枝姐姐聪明，她可以教我。”
看起来，那边的女学情况比她想起来好了很多。
“三皇子婚期将近，妙翠，去做件事。”
沈含玉不会看着他们安然成婚，等梁若雪当上三皇子妃，她这边可就难办了。
妙翠明白，这是她们早就商量好的。
吃过银耳羹，沈含玉躺下去休息，舟车劳顿，在路上都没睡几个好觉。
李璟在东宫，收到了沈含玉回来的消息。
“她这一路走的倒是安稳。”
手下战战兢兢：“皇上的金吾卫护着，回来的时候季将军也派了人，咱们没法动手。”
赵瑜送了糕点进来。
“殿下，回来就回来，一个沈含玉，只是怀姜公主手底下的小喽啰，咱们还是盯着怀姜公主比较重要。”
李璟扭头看她：“你不懂，这沈含玉也不好对付。”
李怀姜藏了这么多年，肯定也查到不少消息，但是这个沈含玉，李璟怕她拿到沈言之查出来的东西。
当时沈言之死了，可东西没找到，也不知道藏在了哪里。
“沈含玉真的没回过苏州吗？”
手下摇头：“没看见她往苏州去过。”
没拿到那东西，他还能再想想办法。
沈言之倒也有几分能耐，能查到那样的消息。
赵瑜不明白，因为在她看来，沈含玉似乎没有什么威胁。
“殿下，沈言之到底查到了什么你这么担心？”
李璟没说话，赵瑜识趣地不问了。
“让你阿耶有时间来一趟吧，裴渡马上回来了。”
赵瑜说好。
李璟有许多事情不告诉她，她也不知道阿耶和李璟还在图谋什么。
明明已经坐上了太子之位，可李璟似乎一直觉得没什么安全感。
赵瑜离开，不再过问这件事，让赵万福来处理。
妙翠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告诉沈含玉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成婚那一日动手吧，也没有多久了。”
去了一趟边关耽误两个多月，现在离梁若雪成婚的确没有几天了。
梁若雪在侯府待着，她这几日没出门，林丽华看着梁若雪。
“你试试这婚服。”
喜庆的婚服穿在梁若雪身上，梁若雪看向铜镜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