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也不是栗医生的医务室啊。”陈教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看着半死不活的凯昂，“好了，起来吧，给你看点让人心情好的东西。”
凯昂爬了起来，一举一动宛若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我不会好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苏黎现在已经会通过全系投影吸食人的魂魄了吗？”陈教官试图分析凯昂病因。
“没差别啊，完全没差别啊。”凯昂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脑袋，“现在明明是原定的试训期才过去一半的时间，她要求我十天内完成最终考核带着学生们，开什么玩笑！开什么星际玩笑啊！”
“她也疯了。”陈教官此刻又开始摆弄他那些茶叶了，他也得冷静一下。
“她还要自己来验收最终考核的结果。”凯昂揉揉鼻子，“她来了我看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拴树上让我上吊。”
陈教官手一顿。
“你也别想逃，你吊我隔壁树上。”凯昂郁郁道，“好了，有什么好消息能让我恢复心情的，给我看吧。”
陈教官把这次射击训练的成绩单发过去了，凯昂一看排名前二的名字和成绩眼睛就亮了，原本在头上徘徊的小乌云顿时乌云转晴。
“这两个怪物出现在团体赛那就是人头收割机，这还有一个是我们指挥，拿着死神镰刀的指挥。”凯昂现在对未来完全乐观，恨不得冲到主办方天网负责人耳朵旁边喊：马上给我开办！我的学生要来大杀四方了！
他继续翻阅成绩单。
排在第三名的是沈守礼，他的总环数和徐灵渠相差了一环，这算是一个小断层。紧接着排在他后面的两个人凯昂已然很眼熟了，徐熙溱，金，他们三个环数相差基本都在0.4-0.6区间。
再后面的人，就是王齐虎和刘宁那些在这次试训期一直保持中等偏上学生，被金断层2环，彼此之间成绩咬的很紧。
而在后面，基本上就是菜鸡互啄大混战了。
分层太明显了，完整看完这份成绩表之后，凯昂的神色反而凝重了起来。
凯昂之前带过莫邪二、三级生最优秀的，也就是和王齐虎一个水平。到时候校级团体赛队伍选拔，这样的分层依然会存在，就很容易让一些学生产生消极想法。
天塌下来都有xxx顶着，我死了就死了，反正到最后不如让最优秀的那几个1打n，我躺赢就完了。
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就注定呈现下层不断地拖着上层，然后开始向上同化，最后导致只有最优秀的几个人支撑着整场比赛，而他们也会有被拖垮的那一天。
陈教官看他脸色变化了，就知道自己想让他注意到的事情他注意到了，今天的茶泡的不苦，他推一杯到凯昂面前。
“这就是你说看了能让我心情好一点的好东西啊。”凯昂对上一次的毒水有阴影了，这次不敢贸然下嘴，要看陈教官自己喝了再跟着喝。
“是啊。”陈教官拿起茶盖子刮一刮茶沫，“当你开始想这些东西而不是马上要被苏黎吊死的时候，就是你心情好起来的时候。”
凯昂点点头：“你说得对。”这一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全部从他心中撤出，他脑海中已经闪过了很多种最终考核的方案。
他拿起茶杯，十分豪迈地饮尽，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灵感来了，我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啊！”
这么一敲真是震天响，陈教官没接话，默默拿起自己的茶杯看了一眼底座。
“裂了，赔钱。”
凯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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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这里，对，不要动。”徐灵渠在训练场上，指挥着王齐虎原地站好，此刻他脑门上顶着一个馒头。
王齐虎的一个朋友，同样来自二星系指挥方向的管仲理，手里拿着从枪械仓储室借来的枪械和凯昂带回来的打在人体上只有痛感不造成真实伤害的子弹，正无措地看着徐灵渠。
“你，向着他脑门上的馒头射击。”徐灵渠淡淡道。
王齐虎的表情要直接裂开了。
后悔，现在就是特别后悔啊！
二十分钟前，王齐虎带着自己的朋友厚着脸皮找徐灵渠讨教。
管仲理是这一批指挥方向的学生里除了徐灵渠以外相对比较优秀的了。
他的精神力等级是A-，体能这些都跟得上，就是射击一直是他的短板，家里也花过大价钱请过专业射击教练指导，但都没什么起色。
王齐虎看着徐灵渠不规范的姿势却跟神一样的准头，觉得自己的朋友说不定指挥官大人能救。
结果就是这么救的。
金在旁边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跟沈守礼感慨：“我就说她就是天生的阿瑞斯的人才，这种折磨人的酷刑信手拈来啊！”
徐熙溱则是在管仲理身后跃跃欲试中，这个人能不能行啊，不能行的话，能不能换自己上啊！这看着好好玩啊。
“打中了就是恭喜你，准头好了点，没打中就是没有浪费粮食真好。”徐灵渠觉得自己要多解说两句增加自己的可信度，“就是可能挺浪费朋友的。”
徐灵渠自认为是认真教学，没有拿任何一个人逗乐的意思，她的经验就是实战出真知，人比靶子强。而且是看在王齐虎的面子上才愿意来教学的，不然她才懒得管。
“谢谢。”管仲理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自己欲哭无泪的朋友，瞄准了那块馒头，不能打到王齐虎，不要打歪。他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气，扣动扳机。
王齐虎以一个别扭的姿势保护着自己脆弱的部位，等待着自己朋友的子弹降临，一声枪响后，馒头落在地上。
没被打中！感天动地！
王齐虎惊喜地捡起地上的馒头看有没有弹孔，却一无所获。
管仲理不会一枪打歪到天上去，馒头是自己过于害怕抖动掉的吧？
这时管仲理也过来，他看了看，终于在馒头身上找到一处“擦伤”。
打中了。
王齐虎高兴地给了自己朋友一巴掌，差点把人拍飞。
他正想要谢谢徐灵渠，抬头却发现她们一群人已经离开了。
“走得真快啊。”王齐虎挠挠头。
管仲理此时脸上的笑淡了些：“你觉不觉得他们绑定的太深了。”
“啊？”王齐虎没懂自己朋友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管仲理拍拍他的肩膀：“如果到了最后的考核，内容还是学生之间混战，你觉得我们剩下的人，谁能赢过他们呢？”
这是一支配置很强的小队，管仲理已经默默观察他们很久了。
“打不过就打不过。”王齐虎依然不懂管仲理的点，直接道。
“赢不了徐灵渠那又咋了，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