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头一次见到这么无耻的女子 。
他只着寸缕,四天没吃饭,身子又虚的紧。
现在来跟他谈条件,她还不如直接威胁他算了。
白衣男恨的牙都快咬碎了。
谁知。
这女子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一般。
匕首死死的抵在了他的下面。
他浑身一个激灵。
束长安似笑非笑,说出的话异常毒辣:“说说吧。”
白衣男:“……”方才有那么一瞬间。
他想求束长安将匕首挪到脖子上。
束长安言语带笑,刀尖在他肌肤上转了转:“我这个人,不喜欢给自己造孽,能不杀人,绝不杀人,你若是再跟我耍小心机,我就废了你。”
白衣男:“……”比杀人还可耻。
束长安刀尖往前送了送,压低了声音:“说!”
白衣男身子一颤,脊背冷汗津津,全是灰的脸,双目灼红。
他好像在用眼神,杀束长安一千次,一万次。
最终,也只能屈服于束长安的短匕之下。
他闭眼吸气,认命了一般:“我们是世代守护北腔关的世家,至于守护的秘密,只有族长才知,家弟不懂事,擅自入京,我也只是想用你们,换家弟平安而已。”
束长安冷冷一笑:“而已?”
“林月镇男子成为粮食,女子被剥皮,县令遭凌辱,在你眼里,只是为了救你的弟弟……而已。”
白衣男抬起漆黑的眸子,“那些都是他们干的,与我无关。”
“好一句与你无关!”束长安刀尖又往前送了送,冰冷的利刃,刺破皮肤,流出殷红的血。
“杜氏可与你有关?福清镇与杜氏长相相同的女子,可与你有关?你还是没说实话啊!”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活着了。”说着,她刀尖上移,抵在他的心口上。
狠狠地刺进去半寸。
“我是白苗!\"男子痛的眉眼扭曲:“我们是世代守护北腔关的白苗!”
苗疆的分支很多,最常见的便是白苗,黑苗,红苗和花苗。
当今皇帝痛恨苗族,登基后曾秘密斩杀苗族。
剩下的一些,也蜗居于乡野,想要出世,必须有省级官员在通关文书上盖印,方能行走。
“巫蛊能让两个年龄不同的人相貌相同?”束长安敛眉思索,问道。
白衣男眸光微闪:“我也不知,我只知道,她是我们的人。”
“杜氏也是你们的人?”束长安眸光微眯,全身散发着冷意。
“呵,”男子忽然轻笑一声,“我知道的,并不多,你抓了我也没用。”
说着,他忽然握紧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束长安怔了怔。
此人在林子里饿了四天,被她烧光了衣衫都没寻死。
为什么现在忽然寻死了?
正在她犹豫的瞬间。
一条赤红色的细线从男子的心口蜿蜒而出。
细绳像是有生命,顺着短匕往束长安手腕上爬。
束长安猛地丢掉匕首。
细线在白衣男身上蜿蜒,忽然竖起脑袋,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往脑袋上聚集。
“快走!”束长安大喊一声。
她虽然不知这是什么东西。
可白衣男是苗疆的, 苗疆最擅长的便是蛊术。
这极有可能,是一种邪门的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