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咒术高专——
两座高专的建筑风格非常相似,古朴、肃穆、陈旧,一如僵化了千年的咒术界。
沿着小路走过来,便是一处开阔的庭院,从高山上引下来的溪水在这里汇聚成一小片湖泊。沿着湖边建了精美的凉亭和走廊,营造出一片悠闲舒适的环境。
乐岩寺正坐在凉亭里垂钓,单看他的外表就像是一个瘦弱无害的老人,虽然经常说我这个来日不多的老人家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但是隐藏在厚重和服下的肌肉还十分强健,再活个二十年看上去也不是问题。
“夜蛾你来了。\"虽然对夜蛾正道的突然拜访感到奇怪,但是乐岩寺还是稳坐钓鱼台,时间赋予了他超乎寻常的耐心。
夜蛾正道在他的身边坐下,“乐岩寺先生。”
这个不同寻常的称呼,让乐岩斯诧异的抬了一下眉毛,自从夜蛾正道成为了校长,他们两个人的称呼就变的疏离而客套。
“你怎么看待悟?”
“”咒术界不需要强大有个性的个体,我认为一级咒术师才是引领其他人乃至咒术界的存在,作为特级的五条悟是异常。”
“没有人能掌控,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
夜蛾正道垂着头,将视线落在自己交握的手上,没有去看旁边的乐岩寺。“悟确实非常的特殊,他的强大远超过其他人。但是比强大更加珍贵的是,他有一颗克制正直的心。”
乐岩寺对夜蛾正道的话不屑一顾,“如果他真的有足够的觉悟的话,为什么十年了还不肯去处决那个诅咒师。”
夜蛾正道反驳,“我认为正是在这一点上,五条悟是一个人,而并非什么神子。利益规矩阶级这些东西确实很重要,但是如果制定它们的人,没有一颗温柔慈悲的心。迟早有一天,会走上歧途。”
乐岩寺捕捉到他话中的意味,他的眉毛很长,压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你们对总监部不满了吗?”
“也许在千百年前,咒术界的制度是必要的,保护了很多的咒术师,但是,“夜蛾正道转过头看着乐岩寺,“这个时代已经变了,旧的制度已经不适应新的世界,时代的洪流终究将汹涌而来。”
“乐岩寺先生,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教导——成为一名优秀的咒术师,保护同伴,救助普通人!加入到我们这里来吧!!”
“荒谬!”尽管心中愤怒惊讶至极,但乐岩寺的手还是稳稳的抓着鱼竿,“新的制度就一定会好吗?现在的制度不能说是完美,但是却保护着大部分的咒术师。”
“改革必然造成死亡和流血,谁又能保证,新的制度会比现在的更加优秀。”
“没有人能保证,”夜蛾正道的目光沉沉地压向乐岩寺,“但是所谓的改革,就是要经过一代一代的流血和尝试。如果他不够完美,就像我们矫正此刻的咒术界,我们的后代也会去矫正我们。”
“乐岩寺先生,我相信你传递给我的理念不会变,所以来我们这边,助我们一臂之力吧!”
乐岩寺厉声拒绝,“绝不可能!”
夜蛾正道叹息,“如此一来只能开战吗?”
“不……不……不好了!”一个年轻的咒术师步履匆忙地闯进来,“乐岩寺大人!!”他抬起头,满脸的惊恐。“总监部的大人们都被杀死了。”
眼睛睁大,乐岩寺的脸上露出骇人的神情。“是谁干的?”虽然这么问,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测。
“根据残留的咒力残秽分析……”来禀报的咒术师牙齿都在打颤,他缓缓的说:“是夏油杰和五条悟。”
“我知道了。”乐岩寺沉声吩咐,“你下去吧。”
“可是……”咒术师惴惴不安的看向一旁的夜蛾正道。
乐岩寺的声音冷酷严厉,“下去!”
“乐岩寺校长,”夜蛾正道沉默地站起身,脱下外套,他刚毅的脸上透露出伤感。“没有想到我们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很抱歉。”
“我知道了,”乐岩寺静且快速的说,“我会说服全体的京都高专的师生站在你们这一边的。”
“嘎?”夜蛾正道没有想到乐岩寺的态度转变的如此的丝滑,简直让他措手不及。
乐岩寺无语,他手术上鱼竿动了动,有鱼上钩了,他抬起鱼竿。“在你心里,难道我是什么正派形象吗?总监会高层都被五条悟杀了,我当然要抛弃他们了。”
看到夜蛾正道震惊的都快要石化的样子,乐岩寺好心的提醒他。“不光是我得到消息,估计一会御三家的人都要来了。”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乐岩寺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家茂家现任家主加茂修一到了。
因为加茂宪伦的事情,加茂在御三家之中名声最差,最近这些年颇有点夹起尾巴做人的意思。望风使舵的本领炉火纯青,所以他第一个来,倒是一点也不让人惊讶。
“乐岩寺校长,”看到一旁的夜蛾正道,加茂修一非常惊讶,视线惊疑不定地在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
这他已经来晚了吗?两个人是不是达成了不为人知的交易?脑袋里滚着密集的想法,加茂修一小心的措辞。“今天早上总监部的大人们遇见袭击了,两位校长怎么看?”
作为一个校长,夜蛾正道的政治技能压根就没点满。面对加茂俢一的疑问,他咳嗽了一声,打算实话实说。
“咳咳!!”乐岩寺咳嗽的声音比他更大,一下子打断了夜蛾正道即将出口的话。他熟练的打太极,“这件事情嘛,事关重大,暂时没有办法轻易的下结论。”
“什么没有办法轻易的下结论?”一道声音插进来,是禅院直毗人,他手上罕见的没有拿着那个酒壶,两只眼睛闪着精光质问道。“这就是暴动吧?他们两个都是你的学生,夜蛾校长请问——你们这是意欲何为?难道是想和整个咒术界作对吗?”
“禅院家可是好大的口气,”夜蛾正道还没有说话,五条家的人就已经到了。
五条悟是五条家的家主,但因为他是特级咒术师,又是高专的老师,一年到头也在五条家待不了几天。所以有关五条家的事务都是由代理家主五条苍介出面的。
“你们就能代表得了咒术界吗?这是致我们五条和加茂家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