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他浪费口舌,走吧。”
九霖怕季袅再呆下去,情绪又会失控,将人重新拽到怀里揽住:“昨日季默来说,耿叔的话本写完了,我们去看看?”
季袅知道他的用意,闻言笑了:“好啊,去看看,写的不好,刚好我有个地方撒气了。”
“你撒野都行,房子别给季默拆了就成。”
九霖笑着说,拉着他往外走。
背后,春绘忽然凄厉地喊季袅的名字:“季十三!”
“不理他。”九霖不肯让季袅回头,“你时间宝贵,不值当留在这里听狗叫。”
季袅笑了起来:“也是,还是听阿霁叫来的比较舒服。”
“季长烟,你他妈没点儿正经。”
九霖抬手捂住他的耳朵,不让他听背后春绘的尖声咒骂,笑着在他耳边低语。
季袅听力极好,单纯的捂住耳朵当然不能隔绝他的听力。
但是九霖的爱意足够让他忽略那些难听的咒骂。
他站住脚步,看着眼中带着笑意的九霖,笑着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一吻:“阿霁,我爱你,爱的很,只要有你在,我就没事儿。”
“我在,永远都在。”
九明霁笑得朗月清风,扫去季袅眼中的阴霾:“我不想走了,你抱我上去?”
他笑着,有些撒娇的意味:“你不会不行吧?”
“我行不行,阿霁不是一直知道?”
季袅好看的凤眸里丝丝柔情缠绕,关于行不行,似乎一直都是两个人拿来开涮的话题。
他一边说,弯腰抱起九霖,脚尖往地上一点,抱着九霖,身形拔地而起,轻盈的仿佛是一只燕子,轻巧的落回二楼连廊:“当真要去季默家催更?我没事儿,真的。”
季袅笑着,眉眼间清明舒朗,不带伪装。
“真没事儿?”
九霖看他状态不错,却不敢相信他当真心里毫无芥蒂。
“刚刚你那个样子……”
“刚刚是挺难过的。”
季袅笑笑,双臂环住九霖的脖颈,平视着他的眼睛:“不过阿霁出现的很及时啊,没让我在记忆里沉沦下去。”
情绪这种东西,一旦被打断,便不会再继续作祟。
哪怕他心底仍然梗着些许苦痛,可是也不会让他再次落入癫狂的状态。
“没事,那就不去了。”
九霖把他的胳膊扯下来,扣住他的手指:“不如安排一下政务,我陪你去相思门取钱啊?”
“好啊。”
季袅点头:“那,阿霁陪我回宫?”
“你回宫安排你的,我去军政署安排我的?”
九霖提出自己的意见。
“我不。”
季袅拉着他的手不松手,语带娇嗔:“你陪我啊。不然,你不怕我中间受点儿什么刺激,又去发疯?”
“季长烟,你他妈就是仗着老子宠你。”
九霖哈哈大笑了起来:“行,我陪你,你先安排好政事,然后陪我去军政署安排军务,这样满意了吧?”
“差强人意吧。”季袅哼了一声,态度傲娇,“阿霁总是哄我。”
“好没良心啊,季长烟。”
九霖勾着他往他脸上亲了一口:“我什么时候哄你,我应你的事情,都是实心实意的。”
他一边说,抬手往季袅额头上敲了一下。
“哎呀。”
季袅捂着头叫了一声,笑得温软:“难道阿霁不哄我?那我找谁哄啊?”
“好啊,和我玩儿文字游戏是吧?”
九霖哼了一声,伸手去挠他,季袅笑着躲:“别,哈哈哈,别,我错了,错了,阿霁饶命,哈哈哈哈……”
“饶过你我才对不起你。”
九霖笑着把他按在栏杆上:“说,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
“下次还敢。”
季袅笑得无力,靠在九霖怀里,脸上带着些绯红:“反正阿霁也舍不得整治我。”
“艹,恃宠而骄?”
九霖勾着他下巴笑着问。
“嗯,我有这个资本啊。”
季袅勾着九霖的脖颈,笑得愈发娇媚:“谁让阿霁宠我呢?”
“是啊是啊,我宠你。”
九霖无奈的笑笑,拉着他的手往外走:“谁让本将军就稀罕你呢。”
“那,朕谢谢将军稀罕?”
季袅笑着,笑容恬淡。
“陛下别客气,臣的荣幸。”
两人先回了内阁,季默正带着昔日季府的班底和 六部商讨九月秋闱的事情,看季袅来了,一群人站了起来:“陛下。”
“嗯。”
季袅点点头,示意他们各忙各的,然后将季默和六部尚书叫到独属于他的公房:“朕要去一趟淮南,这段时间,朝中的事务,就劳烦诸位了。”
他笑着说:“金卿,这次回来,朕兴许能给你带点儿惊喜,到时候你可别给朕都塞自己口袋里去。”
“皇上这话说的,老臣可不敢。”
金源嘿嘿笑了两声:“老臣贪,那也不贪国库的银子,老臣擅长拿国库的银子,去换外头的银子。”
“老臣赚的,那都是合法的回扣。”
“得了吧,金溯流,你这话也就是和朕说说,你当年怎么不和林斯这么说啊?”
季袅哼了一声,懒得和他多费口舌:“今年秋闱,你给朕保障好了,出一点儿纰漏,朕扒了你的皮。”
“嘿嘿,那不是皇上仁心嘛,老臣才敢说这话啊。”金源仍是笑着,“皇上放心,老臣早就已经安排下去了,各州府家境贫寒的学子,沿途都有照料,保证寒门学子也能进京赶考,不会给皇上遗漏人才。”
“这倒也保证不了。”
季袅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总有沧海遗珠。但是实在得不到,也只能说是命了,朕尽力而为,其余的听天由命。”
“季默,你那边,有问题吗?”
季袅转头问:“兄弟们都安顿好了?”
“皇上放心,没问题,都安顿好了。”
季默笑笑:“这次夜字队和季府的兄弟们都已经进入了文试和武试的准备,秋闱结束,就能去各处赴任了。”
“你呢,当真不想干点儿什么?”
季袅笑着问道。
季默也笑了:“属下想和主子讨个人。”
他不喊皇上,不称陛下,仍是唤季袅主子,就代表这话,是他以私人身份说的了。
季袅饶有兴致地看着季默:“有意思,你要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