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情况有变,除了任素和席建国还被按在沙发上,其他的人纷纷起了身,开始观察情况。
“怎么回事?出事了吗?”宋晶窝在霍凌的怀里。
“林永。”席豫叫了一声。
为了不影响大家谈话,林永一直带人在外面守着。
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宫枭臣和席豫对视一眼,冲着陈泽挥了下手。
陈泽带上两个保镖离开客厅,去勘察情况。
“哈哈哈!”沙发上的席建国突然邪笑起来,“不用去看了,林永回不来了!”
席豫寒眸一眯,瞬间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你在席氏里的人全都被我控制住了,你找了外援!”
“苏家!”宫枭臣紧随其后,咬牙念出这两个字。
“对啊,宫枭臣,人还是你老娘亲自带过来的,为了她的小儿子,夏怡准备弄死你这个大儿子呢!”
“哈哈哈,瞧瞧你们这两个可怜虫,一个爹不疼,一个娘不爱!”
别墅大门砰一声巨响。
陈泽带着人慌乱的跑了回来,一个保镖身上挂着伤,胸口的血洞不断往外冒着血。
她被同伴搀扶着,艰难的跟了几步之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啊!”
宋晶吓得惊呼一声,把脸埋进霍凌怀里。
然后便听陈泽凝重道:“席少的人不见了,四周围了不少人,都带着武器,感觉像是准备烧别墅。”
“什么?那咱们是出不去了吗?”宋羽丰一脸惊恐。
“哼,死丫头,你以为就凭你这个没用的爸和混混男朋友就能找到我?”
一直不说话的任素坐直了身体,扬起下巴,斜眼看向宋晶。
“你们是故意的!”宋羽丰到底是在社会上浸润的时间久了,立刻意识到是中了圈套。
“对啊,不故意露一点破绽,怎么让你们聚的这么齐?”席建国扫视众人,面色恢复了沉稳,大马金刀似得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半分阶下囚的样子。
任素接过话,语气毒怨,“就是那个温笙笙没来,太可惜了!”
“不急,弄她还不容易吗?”席建国笑笑的看向宫枭臣,“你以为把她留在柒号院就安全了?”
宫枭臣脸色阴沉如水,快速打开自己的手机。
温笙笙出状况太多了,为了以防万一,除了主卧,家里所有的地方他几乎都安装了监控。
十五分钟前温笙笙关了电脑,去了一楼的主卧,然后就再没有出来过,柒号院的别墅四周也没见任何动静。
席豫缓了缓情绪,将目光瞥向席建国。
“不用威胁我们,有你们两个人在手里,掀不起什么浪的。”
宫枭臣掀眸观察着整栋别墅,下命令道:“所有的窗帘全部拉上。”
然后又指着其中的一个房间,“把他们两个关到那个房间里去。”
别墅内还剩下8.9个保镖,听到指挥,大家快速行动起来。
席建国挣开保镖的手,坐在原地,“外面都是我的人,把我关起来,他们也不可能走,还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
闻声,席豫和宫枭臣对视一眼。
见两人面色犹豫,席建国又加了一句,“都是为了在社会上混口饭吃,犯不着拼上性命的!”
宫枭臣似是觉得这话很可笑,“你随便动动手,就差点要了温笙笙的命,这会儿装什么和平爱好者!”
席建国不屑,“一个女人而已,你还年轻,太看重这些了,等到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只有钱和权才是最重要的,女人本身就是男人的玩物。”
“呵。”宫枭臣鄙夷,“刚刚你不也挺男人的吗?”
“逢场作戏而已,这会儿我想杀她了,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闻言,任素瞳孔微震。
“二叔这么急着表态,是想说什么吧。”席豫低沉开口。
“对啊,有烟么?小侄子,孝敬叔叔抽一根,让叔叔好好跟你谈谈心。”
席建国语气平静,带着一丝调侃。
席豫叫人递上一根烟,跟宫枭臣一左一右,坐在两旁的沙发上,也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席建国坐直身体,抬手接烟。
烟雾缭绕间,三人的眼神无声交流着,脸上皆未见一丝慌张,形成了一股三足鼎立之势。
外面什么情况,是不是已经被席建国包围了,苏家又出动了多少人,准备什么时候放火。
谁最后会死,谁最后能活。
这些仿佛都没那么重要了。
“我知道你们都想收拾我,但是你们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我!”席建国说,“而是席茂坤和夏怡!”
席豫眉毛微微一挑。
“既然提起他们两个了,不如先说说,你们之间的交易吧。”
“可以。”席建国抽了口烟,“我回国是想要席氏的大权,谋划的也是这些,是席茂坤的刻意误导,让我把温笙笙卖给了周翔,结果我开始被宫枭臣围追堵截。”
说着,席建国眯着眸转而看向宫枭臣,“我跟你没过节,本想找你谈和呢,夏怡又找上了我,她不断强调温笙笙的重要性,只要能收拾住温笙笙,就能同时赢了你和席豫。”
宫枭臣锐眼一暗,透露出一丝危险,“所以你买凶杀人,数次袭击温笙笙!”
“对啊,做了三次呢。”席建国承认的很大方,“直到任俊被查,我的老底儿都被你们翻出来,私产也被你们抢夺,我才发现自己被人利用了。”
“明明我就是想要钱,最后却天天追着一个女人杀,而这一切也全得益于有人在给我不断提供情报,促使我出手,就是席茂坤和夏怡。”
宫枭臣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所有的过错都是别人的,你自己就很干净吗?”
“我确实也不干净,但是我想活,想让你们两个保我的命。”
席豫笑了,“二叔,我不是听错了吧。”
席建国罕见的咧嘴苦笑,“最近一直有人追杀我,我以为是你,后来查了,发现竟然是席茂坤的人,我们可是亲兄弟啊!”
“走投无路之下,夏怡又主动联系我,说要救我,但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直觉告诉我,她是来杀我灭口的。”
眼见一根烟已经见底,席建国猛吸了一口,将仅剩的一小截烟丝也燃尽。
随后,重重吐出那口烟,他目光复杂的看向席豫,“小侄子,咱们这个狼窝里,也就你一个好人了,我现在只信你,你保着我,我帮你斗席茂坤,还把国外的私产都给你。”
“这样,以后你想带着温笙笙去国外逍遥了,不就谁也打扰不了你们,能生一窝孩子。”
宫枭臣啪一声扔了手里的烟,“他可保不住你!”
席豫薄唇轻抿,寒眸微微晃动。
“哎。”席建国叹了口气,长辈一般开口道:“宫少,这就该我说说你了,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占着温笙笙不给我小侄子呢。”
他胖手指着席豫,“席茂坤根本就没拿他当儿子,你可以看看他的背,平时但凡因为温笙笙犯一点小错,他就被领进祠堂打鞭子,多少年了,旧伤添新伤,背上早没一块好皮了,年纪轻轻成了个病秧子,”
“男人最风华正茂的十年,他也全奉献给温笙笙了,你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吗?”
“你给我闭嘴!”宫枭臣低喝一声,拳头攥的死紧。
“你看,你还生气了,我都调查过了,花园别墅那晚,席豫专门给温笙笙下了药,准备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娶她进门,是你横插一脚,坏了人家俩的好事!”
席豫一直低着头,听到这话,才抬头看向宫枭臣,目光幽深。
宫枭臣顿了一瞬,也看向他,眸中连怒意都消失了,没有一丝温度。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两个男人之间撕扯着,吱吱作响,谁都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