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警察已经将整个别墅围挡起来,对别墅内的每个人都进行了询问,周青因惊吓过度,目光呆滞、浑身颤抖,紧紧地拽着被子,还躲在那床角儿,控制不住地在那里摇头,嘴里不停地在说着三个字“你是谁,你是谁……”周青这回是真的被吓傻啦!
床上的尸体早已被警察送到验尸房,市公安局局长宋远东亲自到现场指挥调查工作。他看到床上的刀,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了。这种刀可不是市面上能够买得到的,刀身长约20厘米,精钢制造,双刃带槽,锋利无比,中了这种刀伤,即使不是要害,流血速度也超过普通刀具的两倍以上。他之所以对这种刀这么了解,是因为他也有一把,而他的那把就是郑啸天所赠,郑啸天曾对他说过,这种刀是这个黑暗组织专门为成员们打造的。经过市公安局办案组初步认定:周青神经病突然发作,将自己的丈夫黄清德杀死。办案人员还发现了床头柜里的黑色小药瓶,因为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已送到市局检验中心。
叶志诚通过他的一个亲信知道了这起案件后,简直目瞪口呆,心想:周青这丫头也太猛了吧,下毒能够杀人于无形,多好啊,难道非要把人扎个稀巴烂才解恨吗?现在年轻人的操作,他越来越看不懂啦!他突然想起来那个黑色小药瓶,铊这种物质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弄到的,可别出了什么差错,他赶紧打电话向宋远东吼了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向我报告啊?”
宋远东赶紧道歉说:“厅长,您息怒,我忙的晕头转向,还在勘察现场呢,一时情急是真忘了向您汇报了。”
叶志诚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啊?有什么关键证据没有?”
宋远东说:“厅长,我们初步认定是周青神经病突发,误杀了黄清德,现场有作案用的短刀一把,现在已拿到鉴定科,尸体是多个脏器受损、大出血死亡,还有其他一些可疑的药物和器具已送至检验科检验。”
叶志诚说:“好的,我知道了。一是先封闭消息,注意舆论影响;二是周青神经有问题,尽快送到医院治疗;三是核实死者身份,确定后通知他的亲属和单位。后续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厅里汇报。”
“是,厅长。我尽快处理。”宋远东挂了电话后,对侦察工作进行了进一步安排部署。一队警察去物业公司调取小区监控;二队警察叫来救护车,把周青送至市第一医院诊治;三队警察因不知道黄清德亲属的联系方式,已通知让黄清德单位人员过来辨认尸体。宋远东又给鉴定科打了电话,要求尽快出具指纹鉴定报告。
叶志诚挂了电话后,驱车来到市公安局检验科,说是调研检查工作,顺路问了问有关黄清德被杀的证物情况,检查科科长说:“厅长,我们已经对有关药物进行了采样分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有一个黑色小药瓶,里面的物质现在暂时还不能检验出来,好像是什么放射性物质。”
叶志诚说:“你们啊,工作要提高效率,这被杀的可是巨贾富商,对省城营商环境影响很大啊。你赶紧把那个证物给我司机,我去找省科研所检测,不要耽误事。还有,对其他证物还要仔细分析,排除一切可能。”
检验科长哪里还敢怠慢,赶紧派人把那个黑色小药瓶送到了叶志诚的车上。叶志诚在回厅的路上,打开车窗把那个黑色小药瓶扔到了出去,这才放下心来。叶志诚这才想起来,应该给杨立娟打个电话,让她去看望一下周青,了解一下情况,毕竟这个时候他出头露面是非常敏感的。
杨立娟听到周青将黄清德杀了的消息后,十分震惊,她立即叫上张冰立从南华市赶到了省城的市第一医院,她们最担心的就是周青神志是否清楚。
当杨立娟和张冰看到周青的时候,周青被注射了镇定药,正在昏睡。医院告诉她们说:“病人可能受到了惊吓,情绪不太稳定,到医院后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你是谁”
这时走过来两个年轻的警察,说:“医生,请不要随意透露嫌疑人的病情。你们是周青什么人?”
“哦,我们是周青的朋友。”杨立娟说。
“那你们先在外面等候吧,在周青醒来并恢复正常后,我们还要做笔录呢。”两个警察严肃地说。
在等候的时候,杨立娟给叶志诚发了个信息,告诉了他这边的情况。叶志诚回信息说:那你们等她醒来吧,记住,她是真疯了!”
叶志诚之所以发这个信息,是想告诉杨立娟无论周青疯与不疯,都要让她真疯,要不然她会坐牢的。杨立娟收到信息后,给张冰看了看。张冰作为国安工作人员,对精神病人免除刑事责任的规定是很清楚的,她说:“大姐,看来周青这次不疯也要疯啦,等她醒来,我们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可别露出了马脚。”
她们在医院等了将近四个小时,当周青快醒来的时候,张冰特意过去和两个年轻的警察聊了起来。张冰拿了两瓶水递给了他们,说:“兄弟,辛苦啦,我以前可是当兵的,咱们军警一家啊!”
一个警察笑着说:“我认识你,你是那个在吊桥把周青扔下去的张冰吧?”
张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这不与周青和好了吗,本来我们也是好朋友,所以过来看看她。”
另一个警察说:“你不会是那晚在烧烤城一人打倒四个大汉的女中豪杰吧,大家都以为是跆拳道冠军李悦呢!”
张冰更不好意思了,说:“嗨,那天晚上相亲,谁知道遇到四个流氓,我是正当防卫、正当防卫,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一个警察说:“张冰,你现在可是名人啊,网上你那段视频可火了,我们哥俩还想向你请教请教,怎么就三下、二下就把四个人给干倒了呢?”
张冰撸起了袖子,有模有样地与两个小警察比活起来。
杨立娟见三人正说得火热,赶紧进了病房,推了推周青,周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是杨立娟“哇”的一声就哭啦,她搂着杨立娟,一边哭一边说“大姐,黄清德死了,黄清德死了,黄清德死了!”
杨立娟赶紧捂住她的嘴,说:“别叫了,警察就在外面,你记住你是个疯子,你是个疯子,这样你就不用坐牢啦!”
周青瞪着充满泪水的大眼睛看着杨立娟,当杨立娟看周青意识应该清楚了,就松开了手,周青带着哭腔说:“大姐,黄清德是被一个黑衣人暗杀的,不是我杀的啊!”
杨立娟也是一惊,说:“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还是先装疯吧,记住我的话。”
杨立娟刚说完,两个警察看杨立娟进了病房,就赶紧也跟了过来,张冰在后面还说:“还没说完呢,你们着什么急啊!”
经医院鉴定确认,周青属于不能辨认或控制自己的行为的精神病人。一个月后,经法院审判:周青误杀黄清德的罪名成立,因其是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的精神病人,不负刑事责任,但责令她的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由于周青父母、丈夫都已不在,法院经征求意见,指定杨立娟为周青的监护人。
黄清德死后,股份已被集团以各种理由收回,黄清德个人财产就是那栋别墅、几辆豪车和几千万的银行存款,周清作为法定唯一继承人,继承了他的全部财产。
自案件发生后,周青被取保候审一直住在杨立娟家中,经过近两个月的悉心照顾和调养,周青身体渐渐好转,日子也趋于平静,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周青发现自己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