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悠悠转醒,脑袋像被重锤狠狠敲打过一般疼痛欲裂。
他努力睁开双眼,视线却因宿醉而模糊不清,只觉眼前的一切都仿佛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幔,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怎么?不知道昨天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吧?莫不是还以为躺在哪个莺莺燕燕的温柔乡中未曾醒来呢?”
早已起床的姜紫宁此刻正端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冷冷地瞥了一眼仍躺在床上的萧寒,语带嘲讽地说道。
随着她话音落下,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瞬间向萧寒汹涌而来。
然而,他却打定主意拒不承认,只见他面色平静如水,毫无波澜地开口道:“本王昨日确实是喝醉了,但还不至于如此荒唐,跑到其他女人的床上去。”
姜紫宁闻言,柳眉微挑,转过头直视着萧寒,毫不留情地反驳道:“那你倒是说说,为何昨夜会跑去青楼饮酒作乐?我可从未见过你这般烂醉如泥的模样,莫非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心已迷失在那烟花之地了?”
“倘若本王告诉你,起初并不知道所去之处乃是青楼,待进入其中方才知晓,不知你是否相信?”
说着,他缓缓起身,迈步走向姜紫宁所在的位置。
姜紫宁见他这番说辞,不禁被逗得轻笑出声,眼中满是戏谑之意,看向他反问道:“呵呵,你说我信不信?”
他又不是三岁孩童,难道连青楼与寻常酒楼都分不清么?
“我说你当然是相信了!我们可是夫妻啊,怎么会连这样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呢?”
萧寒一脸郑重地说道,同时轻轻扶正了姜紫宁的身子,让她坐得更稳当些。然后,他拿起一把梳子,缓缓地为姜紫宁梳理着如瀑般的长发。
姜紫宁透过面前的镜子,目光静静地落在萧寒身上:“如果我们之间真的像你说的这般的话,那么你就告诉我昨天你去买醉的真正原因。”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
萧寒手中正在梳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继续轻柔地梳理着姜紫宁的秀发:“还能有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母亲生病了,心情不太好,说了几句话来为难我而已。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发泄不出来,所以才找阿景一起去喝了几杯酒。”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姜紫宁心中却并不相信,以她对萧寒的了解,什么时候他会仅仅因为几句为难的话就跑去买醉了呢?
但看着萧寒那平静的表情,姜紫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点了点头。
他不想说,自己也就不问。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或许都有着一些不愿意被他人知晓、只属于自己的秘密吧。
“王爷,王妃!”
一大早墨白就迫不及待地守候在了门口,那副谄媚讨好的模样活脱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只见萧寒和姜紫宁并肩而出,萧寒面若寒霜,眼神冰冷如刀,仅仅是淡淡的扫了墨白一眼,就让墨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天哪,王爷该不会真的想要了我的小命吧!
墨白心里暗暗叫苦,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保住自己这条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墨白心一横,牙一咬,突然间猛地双膝跪地,“砰”的一声重重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王妃饶命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毫无防备的姜紫宁着实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嗔怪道:“你这是干什么呀?平白无故吓人一跳。”
其实这是墨白苦思冥想了整整一夜才琢磨出的主意——负荆请罪。
只见墨白跪在地上,脑袋低垂,诚惶诚恐地说道:“王妃,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太过愚钝,没有弄明白翠红楼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当时只是偶然间听闻旁人提及那里乃是饮酒的好去处,所以属下一时糊涂,就贸然带着王爷前去了。还望王妃大人大量,饶恕属下这一次吧!”
要知道,对于青楼这种地方,墨白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可谁能料到,他离开京城已有一段时日,期间居然又新开了一家名为翠红楼的,他们又说什么饮酒的地方。
里面有众多佳人相陪,如此看来,可不就是喝酒享乐的绝佳之地么?
“哦?”只见姜紫宁柳眉轻轻一挑,美眸流转间带着几分疑惑和好奇,直直地望向萧寒:“这地方竟是墨白选的?”
“嗯!”萧寒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只能牺牲墨白了。
姜紫宁听闻此言,恍然回过身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是你好这口啊!”
言语之中似有调侃之意。
“嗯,是!”墨白先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很快便意识到不对,连忙又猛烈地摇起头来,着急忙慌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王妃想的那样!”
他那张俊朗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站在一旁的墨凡看着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而,当他察觉到姜紫宁那不悦的目光朝自己投射过来时,笑声戛然而止。
姜紫宁转头看向墨凡,心中忽然想起昨日之事,俏脸瞬间沉了下来:“你笑什么笑?昨天你那掩护打得不是挺好的吗?”
她双手抱胸,眼神凌厉如刀。
“就是!”芍药可是深有体会!
墨凡被吓得一个激灵,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再吱声。
紧接着,他也跪到了地上:“属下知错,请王妃责罚!”
“好了,起来吧!”
姜紫宁慵懒地说道,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吓唬一下就行了。
此时,墨凡和墨白两人正齐齐的跪在地上,听到姜紫宁的这句话后,如蒙大赦般抬起头来。
墨凡还好,毕竟如今他已归姜紫宁管,只见他听话的迅速站起身来,站到了一边。
然而,与墨凡相比,墨白可就没那么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