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正在气头上的夫人们,此时就像被激怒的母狮,哪里还听得进去旁人的劝阻,一个个张牙舞爪,依旧扭打在一起。她们的叫骂声、撕扯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把这花园的宁静彻底撕碎。
只见一位夫人死死揪住另一位夫人的发髻,嘴里还叫嚷着:“你这毒妇,今日定要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被揪的夫人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臂,指甲在空中划过,试图抓伤对方,口中骂道:“你休要张狂,看我不抓破你的脸!”
周围的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精致的花盆也被踢翻在地,原本娇艳欲滴的花朵瞬间被践踏得不成样子。
直到侍卫们匆匆赶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群疯狂的贵妇人们强行拉开。
只见夫人们一个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得如同被暴风雨席卷过的杂草,有的钗环散落一地,有的裙摆被撕裂开来,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愤怒红晕,互相怒视着对方。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
“哼,有本事咱们继续,谁怕谁!”
太后威严地走上前,那气场犹如凛冽的寒风,眼神冰冷地扫视着这群狼狈不堪的贵妇人们,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
“这宫廷禁地,岂容你们如此放肆撒野!”
一位头发凌乱得像鸟窝,钗环歪斜,妆容也被汗水晕染得斑驳不堪的夫人,抢先一步,带着哭腔说道:“太后,您可得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不过是在闲聊时,随口说了一句最近自家铺子被查抄的事,可她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是臣妾在背后使坏,给她家爷们穿小鞋。臣妾冤枉啊,臣妾哪有那本事,也没那胆量啊。”
说着,还假惺惺地用那已经脏污的手帕抹起了眼泪,试图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来博取同情,肩膀还一耸一耸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被指责的那位夫人也不甘示弱,眼睛一瞪,大声反驳道:“哼,你少在这儿装可怜。你家爷们平日里就和那顾浩然不对付,明争暗斗了多少回,谁知道是不是你家为了报复,故意在背后捣鬼,让我家铺子被查抄。现在倒好,还在这儿恶人先告状,妄图混淆视听,真当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她双手叉腰,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市井泼妇,胸部还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另一位穿着华丽锦缎,却被扯得皱巴巴的夫人也急忙插话进来,脸上带着夸张的惊恐表情:“太后,臣妾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臣妾听闻,这平准令顾浩然怕是被某些对家给买通了,专门来欺负咱们这些世家。您看,这查抄了多少铺子啊,多少人家因此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顾浩然手段如此狠辣,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说不定就是想把我们这些世家一网打尽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故作担忧地摇着头,可眼神里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周围人的反应。
旁边一位体态臃肿的胖夫人,此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脸上的肥肉随着呼吸不停地抖动,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就是就是,太后。臣妾家那口子,本来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日进斗金,就因为这事儿,现在整日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顾浩然也太狠心了,一点情面都不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他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说着,还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顾浩然和林悦然,那眼神仿佛能将他们生吞活剥。
这时,一位稍微冷静些,但眼神中仍透着不满的夫人说道:“太后,臣妾觉得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这顾浩然如此行事,分明是不把咱们世家放在眼里。咱们在这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能被他如此羞辱。咱们得想个办法,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不能让他以为我们都是好欺负的。”
她的话一出口,周围的夫人们纷纷点头附和,一时间,怨声载道。有的夫人甚至开始交头接耳,商量着如何对付顾浩然。
太后听着这些啼笑皆非的理由,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她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冰刀划过空气:“你们就因为这些无端的猜疑和臆想,就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大打出手?你们可还有一点世家夫人的风范?平日里的端庄优雅都到哪里去了?难道都被你们丢到九霄云外了吗?”
那位最先告状的夫人又哭诉道:“太后,您不知道,这关乎臣妾一家的生计啊。要是铺子就这么没了,臣妾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而且这口气,臣妾实在是咽不下去。那铺子可是我们家几代人的心血,就这么被查抄了,就像割了臣妾的心头肉啊。”
她哭得越发大声,试图引起更多人的同情,鼻涕眼泪都混在了一起,却也顾不上擦拭。
太后看着她们,缓缓说道:“你们以为这铺子被查抄,只是顾浩然一人所为?哀家告诉你们,这是为了整顿大晋的商业秩序,那些铺子若是清白的,自然不会被查抄。你们若是心中有怨,为何不去反省自己家中是否有违规之事,反倒在此互相指责,像一群市井泼妇。你们这样的行为,只会让旁人看笑话,也让你们的家族蒙羞。”
夫人们听了太后的话,面面相觑,有的低下头,不敢言语,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的却还在小声嘀咕着,表示不服气,眼神中仍透着倔强与不满,那副小人嘴脸尽显无疑,既想维护自己的利益,又不敢公然违抗太后的旨意,只能在暗地里心怀怨恨。
一位夫人小声嘟囔着:“哼,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为了整顿,说不定就是想打压我们。”
太子在一旁说道:“诸位夫人,你们莫要执迷不悟。如今大晋的局势,需要变革,需要肃清吏治,这也是为了大晋的长远发展。你们若是再这般胡闹,扰乱朝纲,休怪孤不客气。这大晋的江山社稷,可容不得你们如此肆意妄为。”
乔艳艳在一旁看着,悄悄对林悦然说:“这可真是一场好戏,这些夫人平日里养尊处优,高高在上,这下可算是现了原形了。这一闹,把她们的自私、狭隘、愚蠢都暴露无遗。平日里装得一副温婉和善的样子,现在看来,不过是虚伪的面具罢了。”
林悦然微微点头:“她们只看到自家的利益受损,却不顾大晋的大局,实在是短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不顾身份地大打出手,实在是可笑至极。如此行径,如何能配得上世家夫人的称号,简直是丢尽了家族的颜面。”
此时,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站了出来,她虽然头发也有些凌乱,但仍努力保持着镇定,说道:“太后,诸位夫人也是一时心急,失了分寸。但这铺子被查抄之事,确实对各家影响颇大。还望太后能彻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也好让夫人们安心。”
太后微微点头:“哀家自会处理,此事关乎大晋商业根基,定不会草率行事。但若是有人故意违法乱纪,也休要怪哀家不讲情面。”
太子接着说道:“诸位夫人且先回府,莫要再在宫中生事。待查明真相,自会有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