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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菀青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时间”,然后就带着诺诺出去了。

程百川张了张嘴,却并没有拦着她。

李菀青带着诺诺朝梁家走,路上诺诺有点担心,心里一直在哄妈妈。

【妈妈不生气,反正以后我们也不会跟奶奶一起。】

【诺诺有妈妈就是最幸福的,以前的事,诺诺都忘记了。】

【妈妈不要跟爸爸吵架,好不好?】

李菀青摸了摸她的头,温声说:“妈妈不会跟爸爸吵架的,不过今晚妈妈有事跟爸爸说,所以诺诺今晚可以跟悦悦姐姐睡一晚吗?”

诺诺眉心皱成一团,心里不是很愿意,她更担心爸爸妈妈。

李菀青笑眯眯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真的,妈妈真的不会跟爸爸吵,我保证。”

她只是会好好“沟通”,要是沟通不了,那她就带着诺诺离开。

诺诺眉心微微舒展了一些,这才点了点头。

李菀青带着诺诺到梁家的时候,冯薇薇还有点惊讶。

听说要把诺诺留在梁家住一晚的时候,她虽然很欢迎,但更多的是担心。

“嫂子,是不是你那婆婆搞事情了?”冯薇薇关切地问道。

李菀青浅浅一笑,有点无奈,“算是吧,我不想让诺诺担心,所以只能暂时先送到你这里来了。”

听李菀青这么坦荡地说,冯薇薇反而是放下了心。

在她心中,李菀青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只要她想就没有她做不成的事。

......

李菀青回家的时候,程百川还在院子里。

白天刘玉芬在家,不仅把屋子霍霍的乱七八糟,院子里的菜也被霍霍了。

只不过李菀青还没来得及收拾。

“不用收拾了,菜都收起来放到地窖还能放一段时间。”李菀青淡淡地说。

好在这个是萝卜之类的都成熟了,放地窖里也可以的。

那些葱蒜,刘玉芬大概是没看上,没有被霍霍掉。

最让李菀青无语是,刘玉芬把刚长的还不错的葡萄苗拔了。

她虽然重新种回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程百川看着只有李菀青一个人回来,心里有点疑惑,“诺诺呢?”

李菀青淡淡地说:“我让她去跟悦悦睡一晚。”

程百川心里有种心慌的预感,他觉得李菀青今晚应该有很重要的事跟他说。

这事可能重要到,事关他们以后的生活。

两个人一起收拾院子,柴房里时不时地传出点儿声音,李菀青都当做没听到。

程百川有点担心,“媳妇儿,要不先把她放出来?”

李菀青看着他,似笑非笑,“可以啊,你先送到保卫处去。”

程百川揉了揉眉心,“媳妇儿,她到底年纪大了。”

“那关我什么事儿?”李菀青笑道,“难道我还要对一个小偷有同理心?”

“不是......”程百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总觉得李菀青就是在消极地抵抗。

他知道他妈故意破坏家里的东西,这事确实不对,也很让人生气。

但是李菀青的态度不是只是生气而已,似乎就是这件事激发了她长久以来积压在心里的怒火。

“媳妇儿,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这事真的不适合闹大。”程百川劝道,“整个军区上万双眼睛盯着,你就算不在乎你的名声,那诺诺呢?”

一提到诺诺,李菀青就更生气了,“我就是为了诺诺。”

李菀青冰冷的神情中透着程百川陌生的狠戾,让他心中忍不住一咯噔,“媳妇儿,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李菀青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口说:“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说如果我想杀人,你会怎么办?”

程百川微微一愣,脑中闪过那天的画面,他一直以为李菀青是开玩笑的,现在看来好像一点都不像玩笑。

“你想她......死?”程百川看了一眼柴房,试探地问。

李菀青神情淡淡,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程百川心里一突,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就算当初程家人对他们母女确实不好,但以李菀青的性格,也不会有这样极端的想法啊?

李菀青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经常在你面前提起秦倩倩的事吗?”

程百川眉心一拧,“当然是因为她有问题啊!”

“那为什么她在军区5年都没有被发现,我却能这么快就发现她的问题?”李菀青反问道。

程百川眼神微沉,之前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李菀青比较敏锐,所以察觉出来了。

可现在听李菀青这么说,大概率不是那么简单的。

李菀青也没想过程百川能回答出来,毕竟有些事确实太匪夷所思了。

“因为我想让她死!”李菀青很平静地说。

程百川心底却激起了千层浪,心中有无数种可能飘过,但都被他否决了。

秦倩倩的问题,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就算李菀青真的要让她死,那也必然不是因为李菀青有立场上的问题。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程百川尽量心平气和地问。

李菀青看着外面,神情中透着浓浓的哀伤,“因为她上辈子就是特务,害死了很多人,最可恨的是她虐待诺诺。”

李菀青用最平静的语气,给程百川砸下了一个不亚于炸弹爆炸威力的话。

“上辈子?”程百川讷讷地说,“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一个军人,从来不相信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可李菀青的话却让他有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李菀青爱恨分明,如果不是对秦倩倩有恨意,当初不会对秦倩倩下黑手。

听说秦倩倩在被处决之前,是哭喊着求着让组织处决她,给她一个痛快。

李菀青深吸了一口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因为秦倩倩欺负过诺诺,所以她活该。”

“那我妈呢?”程百川忍不住追问道。

秦倩倩虐待过诺诺,刘玉芬也欺负过,但为什么在仁星大队的时候,李菀青并没有像对秦倩倩那样的狠劲?

李菀青眼神微冷,“你妈?她更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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