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有些胆子稍大的下人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来到石洞外不远处查看。
此时,钟离雪澜已经撤掉结界,和萧嘉祈大摇大摆走进石洞。
那些来看热闹的下人们,只看到洞口满地的碎石,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咱们要不要去禀告陈副堡主?”
一个下人犹豫着开口。
旁边的人立刻摆摆手拒绝:“我可不去,这么大动静,只怕陈副堡主也能听到,万一被他和堡主知道咱们来看热闹怎么办。”
“说的也是,那咱们还是快点走吧,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不到热闹,这些人也不敢在此处多做停留。
往日里,堡主的山洞可不允许他们这些下人接近半步。
要是被发现,死都是最便宜他们的事了。
这毒蚕堡的下人,犯错之后大多都是被抓去以身养蛊的。
曾经为了警告他们,堡主还亲眼让他们都看看那些以身养蛊的人是什么样的下场。
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根本不成人形,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山洞内。
邬辉阳早就已经被洞口的动静给惊动了。
还未来得及走出去,迎面便撞上了两个陌生的年轻人。
他当即大声怒斥。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胆敢擅闯我毒蚕堡!”
钟离雪澜笑了笑,道。
“听闻邬堡主把毒蚕堡的弟子都派出去,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找我,我怎么忍心让堡主这么操劳呢,这不是亲自送上门来了吗?”
话音刚落,邬辉阳眉头蹙起,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他才看向钟离雪澜。
“你就是让我儿断子绝孙的贱人,钟离雪澜?”
话才刚说完,钟离雪澜反手一挥,隔空给了邬辉阳一巴掌。
邬辉阳震惊的捂着自己的脸颊。
“你!你使的是什么妖术?”
邬辉阳可不相信,钟离雪澜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内力能够深厚到隔空打人。
毕竟他都已经年过半百了,还不曾达到这般实力。
钟离雪澜才懒得回答他这种无知的问题,冷声道。
“我给你两日时间,把毒蚕堡所有弟子召回来,否则你这条命,就不用要了。”
闻言,邬辉阳冷笑一声:“就凭你和你身边这个毛头小子?还是你们以为有剑宗做靠山,老夫就不敢对你们做什么?”
说完,邬辉阳吹响手中的银笛。
山洞周围立刻有无数蛊虫前赴后继地朝着钟离雪澜二人爬过去。
邬辉阳站在原地,面露得意之色看着两人。
不过半晌,脸色便直接僵住。
“这...这怎么可能!”
眼前,上百只蛊虫同时停在钟离雪澜二人脚边,不再前进分毫。
邬辉阳再次吹响银笛,这一次,笛声多了几分催促的意味。
即便如此,那些蛊虫依旧没有办法再向前靠近两人。
钟离雪澜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脚下踩着蛊虫,一步步朝邬辉阳走去。
看着自己亲手炼制的蛊虫一下子被钟离雪澜踩死这么多,邬辉阳心疼不已。
“站住!你,你这个妖女,竟然敢踩死我的蛊虫,你究竟是什么人?”
闻言,钟离雪澜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看来,你的好儿子并没有告诉你,这些蛊虫对我毫无用处啊,也是,邬睿彬只怕顾不上和你说这些呢。”
“可是怎么办呢?你引以为傲的蛊虫,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眼看着蛊虫对钟离雪澜无用,自己又没有把握同时打败两个人,邬辉阳不断在心中想着对策。
他一边后退,一边想办法转移钟离雪澜的注意力。
“你们来毒蚕堡,究竟想要做什么?总不可能就是为了来炫耀这些蛊虫对你无用吧?”
钟离雪澜怎么可能看不出邬辉阳的意图。
可是她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趁机把毒蚕堡给一锅端了。
邬辉阳要是因为害怕,把毒蚕堡的弟子的聚集起来,也算是正中她下怀。
她不答反问:“听说,药王谷之所以覆灭,是你干的好事?”
闻言,邬辉阳不明所以。
钟离雪澜要是因为武林大会上,自己儿子对她下手而怀恨在心找上门来,那倒是可以理解。
可这和药王谷覆灭有什么关系?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为何要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是与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大了,雪晨阳,你的师兄,正是我的外祖父,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
此时,邬辉阳内心震惊到无以复加。
对于他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自己就是从药王谷脱离出来的。
药王谷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雪晨阳的确有一个独女,名为雪千亦。
可是雪千亦多年前就已经出嫁,甚至在出嫁之后,连娘家都不曾回过一次。
在出手灭掉药王谷之前,邬辉阳就已经仔细打探过雪千亦的消息。
在确定了雪千亦在多年前就已经身亡,才敢大胆出手的。
她怎么可能留下一个这么厉害的女儿。
“呵,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药王谷不过是你想对毒蚕堡下手的借口吧!”
邬辉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一步步后退。
马上就要到出口了,他不能被钟离雪澜的阴谋诡计给动摇。
只要能搬来救兵,他不相信仅凭他们两个人,还能在他的地盘里做什么。
“啧啧啧,毒蚕堡有你这种掌权人还能发展到今天,真是不容易,我说实话你也不相信。”
“不过无所谓,无论你相信与否,都不能改变毒蚕堡的命运。”
说话间,钟离雪澜眼尖的瞥见邬辉阳身后不远处有一抹亮光。
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走快点吧,走快点邬辉阳就能搬到救兵,不用她和萧嘉祈费力去抓人了。
“无知小儿,只会口出狂言。”
邬辉阳神色狠戾的说道,随后趁两人不注意,快步朝后方退去。
眼看着和两人快速拉开的距离,他暗自松了口气。
等站到那抹亮光之下,邬辉阳按下手边的机关。
一块厚重的石板,彻底将他们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