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晗璋当时就跟在庄嬷嬷身后。
一进门便见林瑶伸手要去拿喜饼吃。
听见有动静又赶紧将伸出的手缩了回去。
他见状无声一笑。
抬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制止了灵犀跟他行礼。
他知道她一日都没怎么进食东西,早便吩咐了小厨房单独为她准备了一桌。
他让庄嬷嬷带着人将做好的饭菜带到了这儿。
饭菜摆好后,他挥手让众人退出去,揭开了她的盖头。
他从未见她打扮的这样隆重过。
头上繁复的凤冠衬得她的脸更加小巧精致,明媚生辉。
眉若远山含翠,目噙秋水盈盈。
乌发樱唇,美得不可方物。
林瑶见他这样问自己,就知道刚才想偷吃定是被他看见了。
她回了句:“还好。”
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表达自己的抗议。
林瑶面上有些尴尬,适时转移话题。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怕你饿着,给你备了饭菜。”
他朝桌上一指。
林瑶顺着他视线望去。
桌上已摆满了饭菜。
主食都备了两三种,还有七八道精致的小菜。
萧晗璋牵起她的手,领着她坐到妆台前,要给她拆下头上凤冠。
这妆台是成亲前他特命人打造的。
他以前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陋,没几件家具。
他特地去打听了现在女子们闺房里都喜欢放什么物件。
猜着她的喜好添了几件。
他手忙脚乱的在她头上捯饬一通。
结果凤冠仍压在头上一动未动。
林瑶头发被他揪的生疼。
心里暗暗叫苦。
嘴上还得跟他说着别急慢慢来。
他哪里做过这种活,最后连一根珠钗也卸不下来。
林瑶在铜镜里看着一直从容不迫的他,此时却对她的发髻手足无措。
忽然又有些想笑。
“还是我自己来吧。”
拂开他在她头上作乱的手,林瑶开始自己拆发。
结果林瑶也没比他好到哪去。
五十步笑百步。
为了让凤冠带的牢固,她今日的头发绾的十分复杂。
她七搞八搞的也没弄明白。
她窘迫的回头看了眼仍站在她身后的萧晗璋。
二人甫一对视,便都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一下子便松快了起来。
最后还是将灵犀和庄嬷嬷喊了回来,才将凤冠拆掉。
“你先去吃东西,吃完便去沐浴,不用等我。前头那群人不会轻易放我回来的,困了就先睡。”
林瑶朝他点头,他便起身又回了前院。
前院不知闹了多久,夜色如墨,人才渐渐散了。
萧晗璋被灌的酩酊大醉,神色迷离,脚步虚浮的朝后院走去。
身影没入夜色,他眼神瞬时恢复清明。
初九一身夜行衣打扮,悄无声息到了他跟前。
“主子,他们行动了,大理寺的人在后面跟着。”
“嗯,你继续让人盯着,不是必须,咱们别插手。”
“是。”
初九走后,萧晗璋抬抬袖子闻了闻自己一身的酒气,轻轻蹙眉。
他先让人在耳房准备了热水,洗漱干净才回了卧房。
推门进来,见林瑶双手托腮坐在桌边。
一头青丝散落披在双肩,身上只着一身单薄的红色里衣,她玲珑的身姿若隐若现。
萧晗璋喉头忽然一紧。
林瑶听到声音回头,起身朝他走来。
见他身上松散的披了件氅衣,墨发半扎半散披在身后,显然是已经沐浴过了。
林瑶绕到他身后帮他把氅衣脱掉,挂到了旁边的衣架。
一副贤妻良母的做派。
萧晗璋目光悠然的随着她移动。
开口问了句。
“怎么不先睡?”
林瑶正整理他的衣服,闻言耳根一热。
她转身指了指桌上,大漆托盘上放着两只碧玉酒盏。
“合卺酒还没喝。”
萧晗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信步过去,将两杯酒拿了过来,递给她一杯。
二人手臂相交,可由于巨大的身高差距,林瑶得踮着脚才能勉强够到自己那杯。
这人不知道稍微弯弯腰的吗?
她抬头看他一眼,却正对上了他促狭的视线。
这人故意的。
林瑶抿唇,另一只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萧晗璋朗笑出声,不再逗她。
他屈膝到了和她一样的高度。
交杯酒喝完,萧晗璋将两人手中酒盏随意往桌上一扔。
便迫不及待地将人抱上了床榻。
床上帷幔轻轻落下。
林瑶身子僵硬的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闪烁的目光中带着些胆怯。
他上床躺在她的身侧,忽然欺·身·而·上。
他的脸一下便近在咫尺,他的气息扑面,弄的她有些微痒。
林瑶紧张的闭上了双眼,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萧晗璋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没动。
紧张成这样吗?
过了良久,无事发生。
她犹疑的缓缓睁开了眼,正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视线。
林瑶一下有些羞恼,刚想开口呲他两句,唇瓣便被封住。
被他这样一逗,她好像也没有刚才那样紧张了。
她被吻得手脚发软。
二人的衣服被他大手一挥便扔了出来,凌乱的堆叠在地上。
他的手做了些番茄不让写的东西。
她软了的身子便又紧绷起来。
忽然一阵痛感袭来。
林瑶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昨夜庄嬷嬷已经教导过她闺房之事,说第一次会有点疼,以后便好了,让她不必紧张。
可她没说过会这么痛啊。
她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褥单,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明明刚刚还渴望着与他·肌·肤·相·亲。
可现在她一点也不这么想了。
这种事她一点也不想再做第二次。
感受到林瑶的薄颤,萧晗璋只得将动作放的轻柔了许多。
可见她还是眉头紧锁,一副很难耐的样子。
他咬咬牙,只得停下。
林瑶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他这么快。
又一个吻轻轻落在了她额头,萧晗璋才去捡二人的衣服。
帮她将衣服拢好,萧晗璋让人备了热水,抱着她去洗干净。
只留下一室的旖旎和床单上的一抹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