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屋血迹,在房间门口踌躇不知如何下脚,禾苗苗有些烦躁,喃喃自语:“杀个人,瞧瞧把这屋子给造的。”
一旁的宗堇棠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禾苗苗摆摆手:“没什么,我去看看院子里的妖兽。”对着已经走进屋内的几人说了一声,转头去看院子里的妖兽。
钱正还在院子里,禾苗苗朝他招招手:“钱大人,帮帮忙。”
钱正愣了一下,三两步走过来:“姑娘,需要做什么?”
指着地上的尸体,禾苗苗说道:“帮我把它翻一下,我检查一下它身上的伤口。”
钱正嗯了一声,招来一个人帮他,二人合力,将妖兽翻了个面。
禾苗苗蹲在尸体旁,从芥子袋中掏出一副手术手套和一个口罩戴上,顺手递给宗堇棠一个口罩。
手在妖兽的尸体上一寸寸检查,便检查便说道:“它身上有刀伤,刀厚七毫米,也就是零点二一寸,这刀挺厚啊。”
嘴里说着,手上却不停,扒开刀伤,观察着伤口的纹路:“一刀?划开这么长的伤口,刀长至少一米,这么厚,这么长?应该挺重的吧。”
身边的宗堇棠回答道:“重不重还取决于用的精金秘银,精铁所制的刀,如果这么长这么厚,那就挺重的。
但是如果在打造之时,加上云影砂,刀的重量至少可以减少一半。”
禾苗苗回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宗堇棠,还有这好东西呐,不早说。
震惊片刻后,继续检查尸体,宗堇棠很聪明的掏出笔和本子,记录禾苗苗说的话。
“这里是六棱形伤口,应该是被一件六棱形的武器所伤,一般长枪都是单棱形,六棱形是什么?”
宗堇棠说:“锏,不过一般都是四棱,也听说过 有人使六棱双锏。”
禾苗苗问道:“有大概尺寸吗?”
宗堇棠点点头:“一般是柱形,长度在十八寸到二十五寸左右,重量不能估量。”
仔细看了伤口,有些像。
四周一阵安静,禾苗苗继续检查,重复兵器所伤的伤口,她没有再说,检查到胸部的时候,眉头皱起。
”这是抓痕,像锋利爪子的抓痕,看着形状不是狼就是豹子一类的。
这一招黑虎掏心,竟是直接贯穿身体,将心脏掏了出来。“
宗堇棠一边记录,一边小声的啊了一声。
钱正帮忙把尸体又翻了一下,禾苗苗看着它尾巴断裂,和角的断裂,说道:“刀砍的,极为锋利。”
检查完,她指着那断角问钱正:“钱大人,这个角,可以给我吗?”
钱正愣住了,呆呆地问道:“姑娘要此物做什么?”
“可以入药,治疗皮肤溃烂。”
钱正为难一下,想了想说道:“在下也不能作主,这样,等我禀明大人,如果可以,我亲自给姑娘送去。”
禾苗苗也无意为难他,点头答应。
呼延川和墨哈哈从屋里走出来,两人脸色惨白,尤其是墨哈哈,捂着嘴,冲出院子,随即便响起呕吐声。
呼延川脸色也很不好看,他在极力忍耐。
禾苗苗拍拍他,说道:“想吐就吐,这种场景,正常人见了都吐。”
钱正在后边不停的点头,姑娘说得对。
呼延川强行压下翻涌的胃酸,摆手拒绝,他现在不能张嘴说话。
禾苗苗拉着宗堇棠后退几步:“离他远点,我怕他喷我身上。”
话音一落,呼延川脸色大变,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冲出院子。
看着院子门口的方向,禾苗苗幽幽叹气:“就知道他扛不住。”
宗堇棠看看屋内,小声问道:“要不要进去?”
禾苗苗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你行你来。”
宗堇棠打量着禾苗苗,狐疑的说:“你也怕吐?”
禾苗苗翻了个白眼儿,心中吐槽,开玩笑,她可是当过医学生。
指着那满地的血迹说道:“我不是怕吐,我是不想进去踩血坑。”其实这话说了也是白说,在院子里也踩了。
只不过院中的血迹都渗透到地面下,而且干的比屋子里快一些。
等了一会儿,大师兄和百里一起从屋里出来。
将手中的一块染血的牌子递给钱正,说道:“衡阳宗,他们是衡阳宗弟子,宗服的衣摆上也绣着衡阳宗的图腾。”
钱正眸光一廪:“衡阳宗。”
大师兄点点头:“没错,就是桐丘城的那个衡阳宗。”
钱正说道:“桐丘城到江都,骑马不过两日路程,他们三个为何会惨死在这儿?”
百里猜测说道:“说不定是来观摩五大宗门切磋的。
他们应该不是路过,路过就会住在客栈了,为什么要租下这民居。”
钱正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我去询问一下邻居,看看有没有人知晓他们在这里住多久了。
也会派人去衡阳宗,告知他们四人的死讯。
今日,多谢几位了。”
百里手上拿着一个本子,从上面撕下他记录的几页内容,加上宗堇棠记录的,一并交给钱正。
大师兄说道:“尸体的检验,还是要靠衙门的仵作。
这上面记录的是造成伤口的兵器猜测,也许会有用途。
另外屋里三具尸体,应该是遭受了折磨,通过他们身上的伤猜测,杀他们的,比他们修为高很多。
如果要杀人,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大师兄说话的时候,禾苗苗站在院中,缓缓闭上眼,感知院中是否有妖兽的灵魂。
很遗憾,并没有,如果灵魂还在,她也许能问一问,看妖兽是否还记得些什么。
但是灵魂不见了,禾苗苗眉头紧皱,睁开眼仔细环顾着四周。
她也并没有感受到冥府的气息,妖兽的灵魂没有进入冥府,灵魂被抓走了?还是魂飞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