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离开,户部尚书钱大人就直奔曲府。
“本官要跟曲大人分享好消息。”钱大人假惺惺地感叹。
“也不知今天他过得怎样?没被气死吧?”
此时,看着突然回来的老父老母,曲元和很头疼。
因为柳莺跟公婆合不来,这些年老夫妻很少在府里住,大部分是住庄子里或者山上。
柳莺很会做人,安排人好吃好喝好玩地伺候着,老夫妻也喜欢这样的生活,所以皆大欢喜。
曲元和没想到,她会突然把他们叫回来。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妾身只是觉得不能瞒着公婆。”柳莺说得冠冕堂皇。
实际上他知道她的意图,拿他们当枪使。
这十几年日子过得滋润,曲父曲母看起来比白蔻还年轻点。
说话都中气十足:“那么大一份家财,就该是我们家的,怎么能落在一个弃妇和一个丫头片子身上?”
“那丫头片子也被休了?丢死人了,要在我们老家,这样的就该羞愧自尽,哪里还好意思活着?还住着那么好的府邸,拿着那么多赏赐。”
两公婆一模一样的贪婪相,柳莺看一眼就倒胃口。
不过这样的人去恶心白蔻曲念恩正好。
年老贪婪野蛮不要脸,只讲自己的乡下道理,还是曲念恩的祖父母,这种人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每天去白家闹腾闹腾,看他们怎么过好日子。
柳莺心里冷笑。
去白府的仆人一瘸一拐地回来,说被白府的护卫赶出来的。
曲父曲母一听就跳起来:“反了天了,祖父母的命令都敢不听,这不孝女就该抓回来打死。”
“爷爷奶奶,她已经被爹从族谱上划去了。”曲若棣一边给曲父捶肩膀一边说。
老两口最喜欢这个大孙子,是他们唯一的宝贝蛋。
“那又怎样,她身上留着我们家的血,她的东西就是我们家的东西,棣儿你乖乖等着,爷爷奶奶一定要回来,将来都是你的。”
“爷爷奶奶,我再帮你们捏捏肩。”曲若棣和姐姐母亲对视一眼,都是同样的笑意。
曲元和有点担忧,特地叮嘱:“千万要控制好度,陛下才说白蔻是皇家的恩人,万一闹的太过,引起陛下的不悦就不好了。”
“放心,我们不会做什么过分事的。”
曲父摆摆手,脸上满是不以为然,“再说陛下日理万机,不是忙前朝就是忙后宫,哪里会管这种家庭琐事?”
曲元和想了想也点头,皇帝一心处理朝政,确实不会那么闲。
这一天一夜他苦思冥想,觉得皇帝大肆封赏白蔻,应该是为了刷名声。
今天他让仆人打探消息,百姓们除了称赞那不孝女孝顺,就是称赞皇帝知恩图报,重情重义的……
皇帝的目的已经达到,应该不太会再关注白蔻母女,最多节假日再赏些东西。
“谨慎。”他再次叮嘱,却没有阻拦。
他也不想他们过好日子。
“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曲母拍胸脯保证。
——
这时,下人来汇报:“钱大人来了。”
“不见,就说本官睡了。”
却没想到,钱大人带着人冲进来。
曲元和脸色难看:“钱大人,你莫要欺人太甚。”
“本官是有好消息要告知,曲大人先别生气。”钱大人摇着胖手说。
“说吧。”曲元和嘴角一撇,面无表情地坐下来,打算他一讲完就送客。
“本官要说的是,陛下即将立后。”
“你说什么?”曲元和大惊失色。
“噼里啪啦”屏风后传来花瓶摔碎的声音。
屏风后的曲若檀浑身颤抖,脑海里一遍遍回放钱大人的话:陛下即将立后。
“不可能,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她再次因为急怒攻心,晕了过去。
“钱大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曲元和强行镇定说。
“哼,信不信由你,本官话已带到,曲大人尽快履行赌约,告辞。”钱大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给曲家留下的却是飓风,曲元和连忙让人去打探消息。
——
立后的事是皇帝说的,大臣知道他没想隐瞒,他们也想跟人共享这份喜事,于是短短功夫,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所有人都在讨论一件事:未来皇后,究竟是谁?
京城内外稍微有名的未婚闺秀,都被拉出来仔细研究,讨论是她们的概率有多高。
赌坊敏锐嗅到这个商机,竟是都悄悄开设了赌局,一时间下注者无数。
连官员们都偷偷摸摸让仆人去下注。
毕竟,他们也很好奇。
——
曲念兴致勃勃地拉上皇帝,去赌坊围观。
她还十分恶趣味地,把那些排名靠前的人选都仔细看了一下,一边看一边问梁宸。
“这个英国公家的七小姐,给陛下写过情诗,陛下很赞赏?”
梁宸:“……没。”
“小宁侯的四妹妹,一曲舞剑动天下,陛下还偷偷去看?”
梁宸:“……绝对没。”
“还有这个,舒宁长公主的女儿倾国倾城,跟陛下是表兄妹,又是青梅竹马,下注的人最多耶……”
梁宸:“……”
曲念上下打量梁宸,“不看不知道,原来陛下跟这么多优秀女子有过前缘,真是让人自惭形秽啊,我是不是该慎重点,重新考虑一下?”
他算是看出来了,她在拿他当消遣,他一把揽住她上马车,压在车厢上:“重新考虑什么?”
“重新……”她刚开口,梁宸就亲过来。
把她亲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才放开她,“考虑什么?”
“考虑……”
他再次亲上来,一手托着她后颈,一手在她腰部危险地摩挲,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服,让她差点软成一滩水。
“你再说?嗯?”他不怀好意地笑。
“你欺负人,你都不让人说。”曲念气喘吁吁地控诉。
“那你说,朕听着。”
他果然没再堵她嘴,薄唇却在她修长细腻的颈部上游走,危险地巡逻。
她说一个字,他就种下一点印记,在她不时颤抖的声音中,一点点往下……
还在她锁骨上轻咬一口,轻轻地磨蹭,细细地品尝。
每一个呼吸,都充满侵略意味。
她敢继续说,他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