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阙的声音有点起伏:“没人……会来打扰……”
我沾沾颜料,作画的手没有停,要不是刚刚查探了这艘船,我还真想现在就想敲晕他拿了东西就走。
根据线报,玉铃铛就在这池中的亭子下面,下面有通道与旧书房连通。
只可惜这船还真的是法器,我要去亭子和离开这里都必须保证这船牢牢掌控在我手里。
这整个池子是个阵法,只有船是移动的阵眼,而这船与炎阙有某种意义上的联系,他晕过去这船就动不了。
怎么有这么狡猾的魔族!
想到这我起了些折磨他的心思,垂眸看着快完成的荷花图。
靠近眼尾有点红的炎阙道:“我觉得不太好,要不我先改改再给你看吧。”
炎阙深吸一口气说:“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什么样,你的笔法轻盈不失力度,而且都是一笔勾成,还有什么不好的?”
我可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上次你也这么说,最后评价是过于匠气。”
他被我气笑了:“我相信这次不一样。”
我压着他不让他起身,亲亲他的嘴角:“精益求精,不也是你教的?”
炎阙看出我在报复:“行!再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要是改得不好……”
我连忙接过话茬:“改得不好也不能怪我,这么点时间够干嘛。”
我说着解下他身上各种各样的暗器,防止他气急败坏算计我。
他看着我的动作有些好笑:“对付你我还用不着这些。”
我把头发尽数绑起,露出光洁的脖子,换了支笔开始仔细修改。
改画比画画难多了,更何况还是在身体上作画,所以几缕垂下的头发也没空去管他。
发丝与毛笔时而交错拂过,时而一同触碰到肌肤,炎阙的呼吸越发不平稳,直接导致我一笔画歪了。
我看了眼沙漏,笔头抵着炎阙的下巴:“城主大人,我的画被你毁了,你得赔我。”
他的唇有点干,还被我的动作带得微微张开了嘴,胸膛起伏更大了。
估计是没力气说话,血液都集中在他身体某处。
玩是他想玩,没想到这么……菜。
我笑着把笔插进发髻中:“求我。”
炎阙金色的眼眸闭合,努力调整呼吸,我的手停于他腰间:“别乱动,等颜料干再说。”
他口中呼出热气,我怕把他惹急,剥了葡萄喂给他:“再坚持一下。”
城主府的葡萄自是极好的,他刚咬了一口,新鲜的葡萄汁水便流了出来。
我拿帕子擦了擦,他像是终于找回声音:“你……就不怕等下……”
食指放于他嘴唇中央,做出“嘘”的姿势:“你连这主意都想得出来本身就没想放过我,我现在也只是让你难受一会而已。”
他看到我又要把笔拿下来,着急开口:“帮……我……”
我侧耳靠近他:“城主大人,你说什么?”
炎阙迟疑了许久,最后开口,声音哑得厉害:“求你……帮我……”
我勾起嘴角:“好……”
他们魔族大部分都是不讲理的,我只能比他们更不讲理。
而且炎阙这种魔,我不调教他,他必然只想把我当玩物。
一个玩物,是很难得到他认可的。
还有就是我必须让他在这船上有场难忘的经历,他才会想再次带我上来玩。
微风拂过,竹帘轻摆,一声声压抑痛苦但又带了点欢愉的声音传了出来,把底下的鲤鱼都吓跑了。
船也不知在池面停留了多久,我正在洗手,顺便洗了笔,炎阙现在眼神还有些涣散。
随后我在城主府住了三天,这本是不合规矩的,所以炎阙一纸调令把我编入书房的巡卫队里。
“美人乡,英雄冢,这话真不假。”炎阙抱着我道。
我有气无力地推他:“那你滚,我想回赤凛的巡卫队。”
“他与你相识的时间也就早我一点。”炎阙有些不甘心,从情欲到想占有,他已经开始沉沦。
我凉凉说道:“你那些亲兵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妖妃,我怕什么时候被安个合欢宗妖人的罪名处决了。”
“不会,她们这次是对我总兵下手,已经查出来了。”
我整理好衣服下床:“那你手下留点情,要是我真被抓了你又不在,他们就会按照惯例收拾我。”
炎阙跟了上来:“算了……你去赤凛那边吧,但这里的职位我给你留着。”
!!!
他的亲兵竟然真的存了这些心思,看来我得好好抱紧赤凛那条大腿。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城主府,但首先是去小院看看沐苏青回来了没。
刚进门,就与赤凛四目相对。
赤凛有些尴尬道:“我看大门没有锁就进来了。”
大门我经常没有锁,毕竟没魔敢来打这个地方巡卫队副队长的主意。
我点点头:“嗯,时青有事出去了。”
我带着赤凛进门,倒了一杯茶给他,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震惊地看着他。
“你……声音好了?!”
他这是被炎阙刺激到了吗?
赤凛低头:“对……你的药效果很好,比我之前自己准备的都要好。”
我找出零嘴,一一放在桌子上:“原来你自己准备了,那是我多事。”
他抬头:“没有……谢谢你。”
“行了,你都谢了多少遍了。”我在等他说故事,但他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
啧,他可真难搞。
赤凛左右看看,这个屋子比他上一次来的时候温馨,多了许多东西,也多了……另外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他的目光在屋内游移,从空荡荡的书架上新添的几本画册,到窗台上那盆翠绿欲滴的盆栽,再到墙上挂着的几幅新画。
我注意到他的动作,心中微微一动,这些都是沐苏青买的,难道赤凛是介意他?
那我没有办法了,炎阙事成之后可以甩,沐苏青可不行。
嗯……也不一定就没有办法,得看看他要的是什么。
毕竟人生一张嘴,有时候是可以骗魔的。
赤凛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那张新添的梳妆台上,上面摆放着几件精致的饰品,还有一面小巧的铜镜。
我想了想问:“最近我没在队里,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