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许久不见。”江心棠从从容容道。
“江、江、江心棠……”江静芸终于说出江心棠的名字。
江心棠笑问:“是啊,二姐姐不认识我了?”
江静芸不敢相信:“你不是、不是……”
江心棠点头:“是,我坠山了,但我没有死,让你失望了。”
没有死?!
明明所有人都亲眼看着江心棠坠落下去!
宣平侯府、锐王府、定南王府派了那么多人出去,夜以继日地寻找,只找到一些带血的衣裳碎片,不就是被猛兽吃光了吗?
怎么?
怎么她又好好地站在锐王府,肚子还大了起来?
江静芸用力掐一下自己的腿。
疼的。
是疼的。
不是噩梦!
是真的!
江心棠笑了笑,问:“二姐姐这么不开心,是不是因为我活着,你就成不了王爷的继室?”
“心棠。”谢景熙首先不高兴了。
江心棠小声安抚:“我就是戳破她的心思。”
谢景熙委屈道:“我可没有她那个心思。”
江心棠问:“那她怎么会在府上?”
“我也不知道。”这个四个多月以来,谢景熙每日都在找江心棠和调查她坠山一事,回锐王府的次数屈指可数。
江心棠故意道:“我以为是你允许她进来。”
谢景熙急了:“除了你,我没对别人动心过,我允许她进来干什么,给自己添堵吗?”
江心棠闻言,心里甜丝丝的,悄悄地伸手勾住谢景熙的手指,轻轻摇了摇:“知道啦,别生气。”
谢景熙有些生气:“一会儿本王就要查出来,到底是谁放她进来的。”
江心棠附和:“查查查。”
谢景熙握紧江心棠的手。
江心棠笑了笑,看向江静芸的时候,笑容瞬间一收:“怎么,二姐姐不但看上王爷,还看上王府的地儿,趴在那儿不打算起来?”
江静芸在觉明寺得到谢景熙“凶手”的指认后,心里慌乱不已,忙去裕王府找到裕王妃,得到了安定感。
她再次对谢景熙燃起了心思,特意打扮一番,来到锐王府,试图继续以滴水穿石的方式,打动谢景熙。
没料到看到了活着的江心棠。
她直接吓的摔倒,满脑子都是江心棠,根本没有理会贴身丫鬟的搀扶。
经江心棠提醒,她才意识到自己依旧趴在地上。
丑态百出。
她也顾不上这些,连忙拽着贴身丫鬟起身,转身要走。
“二姐姐。”江心棠唤一声。
江静芸停下来。
江心棠问:“这是二姐姐对大魏王爷和王妃的态度吗?”
江静芸心里一惊,忙向二人行礼。
江心棠满意地点点头,微笑道:“好,你回去吧,顺便告诉母亲他们,我回来了,你们做的事,我们一笔笔地算。”
江静芸骇然望向江心棠,对上她明亮的眸子,看到了自信、坦荡和绝情,好像她手上握有证据似的。
江静芸心里怕极了,可她却没有丝毫应对的办法,连忙转身朝外走,边走边双腿打软,几次踉跄。
贴身丫鬟连忙扶住。
“福全。”江心棠唤一声。
“是,王妃。”福全应。
江心棠交待:“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传扬出去。”
传扬出去?
那所有人都知道……福全不懂王妃的用意,看向谢景熙。
“听王妃的。”谢景熙道。
福全又问:“如实传出来吗?”
江心棠道:“传言向来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如实传出去即可。”
“是。”福全立马去办。
江心棠和谢景熙带着青川、卫奶奶二人来到勤行院。
汪嬷嬷、香蕊正在处理院子中的花草,一转头看到江心棠,两人手中的剪子、水壶同时落地,不敢置信地唤:“王、王妃?”
“是我啊。”江心棠笑。
汪嬷嬷二人又道:“王妃?”
“我没死,好好活着。”江心棠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
“王妃。”香蕊直接扑跪在江心棠面前:“王妃,奴婢对不起你,王妃……”
汪嬷嬷也在一旁抹泪。
“瞎讲,要不是你们出手,我是真的活不了。”江心棠道。
“王妃……”
“别哭了,快起来伺候王妃沐浴更衣看府医。”谢景熙道。
“是,王爷。”香蕊忙起来,一边控制不住地哭,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江心棠朝卧房走。
“王爷,安排青川和奶奶住奶娘旁边的院子。”江心棠道。
谢景熙答应:“好。”
江心棠便跟着香蕊进净室。
香蕊又哭又笑地给江心棠沐了浴,更了衣。
江心棠穿回自己的衣裳,道:“还是细布衣裳舒适。”
“王妃你受苦了。”香蕊又要哭。
“香蕊,不要哭了,平白让王妃哄你。”谢景熙声音传来。
香蕊立马不敢再哭。
江心棠走出净室,看到谢景熙坐在桌前:“青川和奶奶安排好了?”
“嗯,安排好了。”谢景熙点头。
“他们还习惯吗?”
“他们说没有住过这么好的屋子,正在到处观察。”
“我去看看他们。”江心棠抬步朝外走。
谢景熙伸手拉住她:“先让府医检查一下你的身子。”
“好。”
确定江心棠和孩子都很好,谢景熙拉着她看了青川和卫奶奶后,又看看奶娘一家。
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
江心棠太久不知道团圆的滋味,便拉着所有人一起用饭,一直欢快到夜深。
奶娘、卫奶奶都催促她快些休息,对她和孩子都有好处。
江心棠便和谢景熙回到勤行院卧房。
一番收拾,两人终于又面对面躺到一张床上。
一切恍如隔世一般,谢景熙想要紧紧抱着她,但她肚子已经隆起,他怕伤到孩子,只能虚虚地抱着,然后额头紧紧贴着她的额头,感受她的气息和温暖。
“景熙,你是不是很想我?”江心棠小声问。
“嗯,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想你。”谢景熙道。
“我也是。”江心棠轻轻亲了他一下高挺的鼻梁。
谢景熙立马回吻她的嘴唇。
江心棠迎合上去。
唯有肌肤相贴的亲热,才能消弭分别这么久产生的恐惧似的,两个人吻了很久,直到气喘吁吁地放开彼此。
江心棠双眼雾蒙蒙:“景熙,你要是想的话,我其实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