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京城之中,近来老实安分的,可不单单只有苏恋意,还有那刁蛮任性出了名的二公主楚墨玉。只因上次在睿王府所发生的事,被她的母妃姚贵妃关了禁闭。
“你们都给我滚开!我不过是想去花园里走走,这也不行吗?”楚墨玉满脸怒容,望着守在房门外的下人,怒火噌噌往上冒。
一位老嬷嬷满脸惶恐,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小心翼翼地劝道:“公主,贵妃娘娘吩咐了,您得在屋内好好反省,不能踏出这屋子半步。”这些下人心里都清楚,二公主的脾气那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可贵妃的命令,他们更是不敢违抗。
“反省?反省什么?本公主又没犯错!你们要是再不让开,可别怪我不客气!”楚墨玉哪管这些,她本就生性活泼好动,整日被困在这屋子里,实在是憋闷得慌,无聊得快要发疯。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姚贵妃来了。原来,那老嬷嬷一开始就知道可能拦不住二公主,便悄悄使了个眼色,让身旁的小宫女跑去给姚贵妃报信,所以姚贵妃才能这么快赶到。
“你这又是在闹什么?”姚贵妃的声音一响起,一众下人顿时如释重负,心里想着:救星可算来了。
“母妃……”楚墨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眶一下子红了,满心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 。
姚贵妃轻轻摆了摆手,一众宫人见状,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姚贵妃看着眼前还没长大、不懂事的女儿,暗自叹了口气。她心里明白,这么关着女儿,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她迟早会想出法子溜出去。看来,得赶紧给她寻一门亲事了,或许成了亲,有了家庭的羁绊,她便能收收性子,懂事一些。
想到这儿,姚贵妃缓缓伸出手,轻轻拉住楚墨玉,带着她慢慢往花园走去,嘴里平静地说道:“我已经决定了,你和薛怀是绝对不可能的。你要嫁的,是兵部尚书府的公子。”姚贵妃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完全没打算征求女儿的意见。
“不,母妃,我不同意!我不要嫁去兵部尚书府!”楚墨玉一听,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大声哭喊着,声音里满是抗拒。
“随你怎么闹!”姚贵妃脸色一沉,语气变得狠厉起来,“要是你不乖乖嫁入兵部尚书府,还敢胡作非为,那就别怪我狠心,这公主的头衔,你也别想要了!”
“母妃……”楚墨玉满脸不可置信,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母妃,似乎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人。
姚贵妃紧接着又下令:“来人,看好二公主!要是她敢去薛荣王府,就把她的宫牌摘掉,再告诉守宫门的守卫,不许放她进宫!”
楚墨玉再骄横,听到这话也不禁吓了一跳,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哭喊道:“在母妃心里,是不是只有哥哥?我们所有人都得给哥哥铺路!我要去找父皇评评理!”
“啪”的一声,姚贵妃抬手狠狠扇了楚墨玉一耳光,怒声喝道:“把她的嘴给我堵上!”随后又冷冷地说:“你尽管去找你父皇,看看他会怎么处置你!”
姚贵妃心里何尝不疼?可如今她已经渐渐失了陛下的宠爱,自己的皇儿在宫里也是处处不如意,偏偏这个女儿还如此不懂事,怎能不让她又气又伤心。
“好了,娘娘,消消气,公主只是一时糊涂。”贴身嬷嬷赶忙上前,轻声安慰道。
“糊涂?都到这个时候了,局势如此明显,她难道还看不明白吗?还这么刁蛮任性!”姚贵妃满心无奈与愤怒,实在是难以忍受。
在这深宫里,为了自己的皇儿能登上太子之位,姚贵妃已然下定决心,不论是谁,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能成为阻碍 。
······
这日午后,凤仪宫中一片静谧,皇后正闲适地靠在榻上,由着贴身嬷嬷为她轻轻捶腿。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一个小太监神色慌张,一路小跑着进了宫殿,“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后娘娘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娘娘,大事不好!”小太监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刚刚在凌华殿,二公主和贵妃娘娘大吵了一架,闹得不可开交!”
皇后闻言,原本慵懒的神色瞬间一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耻笑,轻启朱唇道:“哦?说来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连忙定了定神,将凌华殿中发生的事情,从二公主的哭闹,到贵妃的严厉斥责,再到两人激烈的争吵,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期间还不时用夸张的手势比划着,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听完小太监的禀报,皇后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这时,她的贴身嬷嬷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退下。小太监如获大赦,忙不迭地磕头谢恩,随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殿门。
“娘娘,”嬷嬷一边继续为皇后捶腿,一边轻声说道,“由着她们去闹吧。您看,如今的贵妃可不像从前那般得宠了,行事也越来越没了分寸。”
皇后轻轻点了点头,冷笑道:“我自然知道。她如今满心都是她那个儿子,一门心思怕三皇子得不到太子之位,所以才这般着急,做事越发没了章法,也不顾体面了。”
嬷嬷一听这话,脸色骤变,心中暗叫不好。她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凑近皇后,小声劝道:“娘娘,这话可千万不能乱说呀!要是传到陛下的耳中,指不定会惹出多大的麻烦,到时候怕是要被人胡乱揣测,平白生出许多事端来。”
皇后瞥了嬷嬷一眼,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心里有数。这不是只有你在这儿嘛,我才随口一说。再说了,不管宫里发生什么事,我始终都是这后宫之主,谁也动摇不了我的地位。”
皇后靠在榻上,眼神望向远处,思绪飘飞。她心里清楚,如今陛下正值壮年,身体康健,离立太子还有些时日,贵妃这般着急地为儿子谋划,四处动作,反倒容易引起陛下的反感,说不定还会害了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