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就是林悦心中最大的疑问，也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林凡这五年有没有坐牢，林凡的力量从何而来，林凡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她都可以不去深究。
但这个问题，她却必须知道。
她要听林凡亲口说出来。
林凡没有转身，只是看着手中的《山海经》。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这问题重要吗？”
林悦面容倔强，毫不犹豫道：“重要！”
“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林凡沉吟了数秒，这才开口。
“没错，那晚是我救了你！”
“如果我不及时出手，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林悦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面上掠过一抹喜色，但被她很快掩饰住。
“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不是说，我跟你之间再没什么瓜葛了吗？”
“你这么做，是不是代表，你心中还有我这个妹妹？”
林凡轻笑摇头。
“林悦啊林悦，到现在你都还这么自以为是，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我救你，只是因为不想让父母伤心难过，不想看到邪魔外道在我龙国境内作乱逞凶，你不要会错意了！”
林悦顿时笑容一僵。
林凡救她，只是因为父母？
曾经的林凡，为了她会不顾一切，始终挡在她的身前，但现在的林凡，为她做任何事，出发点都是因为林尽忠夫妇。
这看上去，似乎结果一样，但其中所代表的东西，却是天差地别。
她强忍着内心的酸涩，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了吗？”
林凡连一秒的迟疑都没有，当即摇头。
“这个问题，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
“或者我来问你，你还能变回从前那个纯真烂漫，无条件相信哥哥的林悦吗？”
气氛在此刻凝滞，林悦被林凡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是她自己变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去企盼林凡，能够回到她身边呢？
似是早就预料到了答案，她惨然一笑，往后退了两步。
“林凡，你够狠，够绝情！”
“我知道，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冥帝大人，贵省南北共尊，但我绝不会稀罕你的名头，也不会动用你的任何资源和关系！”
“我林悦，这辈子要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站到足可以跟你分庭抗礼的高度！”
“我不会再向你低头！”
话到最后一句，她眼中的哀伤尽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可动摇的坚定。
她已经打定主意，明天便辞去广告公司的工作，她要去燕京，要去龙国第一的城市，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再站到林凡面前。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下重重的关门声。
林悦走后，身着睡袍的黎梓爱，才从房间探出了脑袋。
“林凡哥哥，原来她是你的妹妹啊！”
“早知道这样，那天她找我拍广告，我就毫不犹豫地答应她了！”
她有些担忧道：“你们兄妹关系闹成这样，伯父伯母不会担心吗？”
林凡对此，却是摆了摆手，没好气道。
“与其操心我的事，你倒不如先管管你自己！”
“今天是你最后一天住在这里，明天一早，立刻收拾东西走人！”
“别把我的地方当成酒店旅馆了！”
黎梓爱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回了房间。
她已经得到了林凡的联系方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她迟早要把林凡拿下，又何必急于一时？
别墅内重归平静，林凡回想起林悦刚才那番豪情壮志的发言，暗暗摇头。
无论林悦这辈子，如何努力，做到世界首富、一国巨子就算到头了，但那也仅是站在凡人的延长线上罢了。
到那时，他林凡恐怕早已超脱凡俗，登修仙大道，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可比性呢？
你初见我时，如井中观月，等你自以为已经接近我时，才知道何为蚍蜉望青天！
随着天海大酒店的盛会落幕，冥帝之名，在贵省越发响亮，无数没有参加当天盛会的富豪名流们，都是捶胸顿足，恨不得亲眼见证冥帝的无上风采。
而林凡，之前本是只在贵南贵北闻名，经此一事之后，他的名头，也开始逐渐在首府黔阳市展露！
不少真正雄踞黔阳的顶级豪门，开始将注意力逐步转移到他的身上。
而林凡，对这些并不在意，第二天中午，他将父母接到了云顶天宫。
他知道，父母肯定还有诸多疑问，想要找他一一解惑。
除开师尊的身份，他要有所保留之外，对父母的所有问题，他绝不会再有任何隐瞒。
“小凡！”
“你达到如今的成就，我跟你妈都很高兴，但有些事情，我们还是想了解清楚！”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休息，林尽忠和李江霞也是从狂喜中恢复了理性。
“你身怀武功，之前我跟你妈完全不知道，你的一身本领，应该是这五年时间学会的吧？”
林凡当即点头：“是！”
“我在入狱之后，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转到了北境一所名为赤冥狱的监狱！”
“在那里，我意外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他教我武功、医术、炼丹，授我一身本领！”
“所以我才能有今天的境界！”
他有些歉意道：“不过爸妈，因为师尊不允许我向人提起他的名号，所以请原谅儿子不能细说他的事情！”
夫妻俩闻言，当即摆了摆手：“尊师重道，这是身为弟子该做的，你既然拜入那位高人门下，得到一身本领，自然该遵从师命！”
“我跟你妈不会细问的！”
两夫妻对视一眼。
“本以为，小凡入狱五年，耽误了青春的黄金时光，浪费了自己的天赋，没想到却因祸得福，练就这一身超人一等的能耐！”
“的确是世事多变，无可预测啊！”
他们不禁心生感慨，如果当初林凡没有跟人起冲突入狱，而是前往华清求学进修，到今天的成就，恐怕顶多是个年薪百万的企业高管罢了。
哪如现在一统群豪来得震撼人心？
而两夫妻在感慨之际，林凡突然话锋一转。
“爸，妈，其实一直以来，有件事我一直压在心里！”
他目光在父母面上扫过，面色郑重了几分。
“我想知道，我们家，是不是有生死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