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个好人也不行?”沈清欢好脾气问:“那要夸什么?”
傅闻洲依旧不买账,“反正以后不许说这个词。”
“可你做的就是好人做的事啊,总不能叫雷锋吧?”沈清欢想了想,又格外坚定地纠正:“不行,你还没这种思想觉悟。”
出发点是好的,就是太凶了。
不正派。
她第一次对他的背景感到好奇,这么藏着掖着,该不会家里是做黑色生意的?
下一秒,隔着一臂的距离,傅闻洲声音低沉警告,“再发好人卡,我也不是不能当恶人。”
沈清欢顿觉好笑,嘀咕了声:“什么臭毛病?”
刚刚为了说自己的计划,她怕病房隔音不好,还特地把正对面的投影幕布打开,随便放了部电视掩盖他们的说话声。
古色古香的画面中,男演员身穿玄色长袍,宛若谪仙,刚好傅闻洲今天穿了一身纯黑睡衣,有异曲同工之处。
她指着屏幕,随口道:“既然好人不行,干脆叫你美人好了,反正在古代不管男女,长得好看的都能这么叫。”
他不是最在意自己这张脸吗?
紧接着镜头切换,屏幕里的画风突然一变,女子香肩半露,娇笑着拖长声音,“大王,快来抓我呀~~~”
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配被蒙着眼睛,轻佻地向前扑去,“美人~~~你在哪呢?”
沈清欢:???
老天鹅,这是在干啥啊?!
为了避免上次那样的误会,她立刻发誓,“周先生,我绝对没有女化和侮辱您的意思。”
“没关系。”傅闻洲忍不住弯起唇,目光也被吸引过去,“这部电视剧挑的不错。”
“您也这么觉得?”沈清欢松一口气,放心下来,“这应该是好几年前拍的,那时候里面的演员还没大火,确实拍的很好,不过他们现在合体片酬太高,已经没剧组请的起了。”
“会有人请得起的。”傅闻洲挑眉,“这世上总有人会为了喜欢,愿意去买单。”
沈清欢没在意他这句话里面的笃定,毕竟她现在有没有时间追剧都是两说。
刚好外面急诊铃响起,她瞬间进入工作状态,“那我先走了,您再睡一会吧。”
傅闻洲又叫来刚才那名黑衣人保镖,“阿朗,把早餐递给沈医生。”
沈清欢瞄了一眼时间,“三点半,今天这么早就开始吃了吗?”
他脸不红心不跳,“他们一般会提前送到,量太多了,我也吃不完,你值大夜估计也饿了,先垫一垫。”
记起被自己遗忘在饮水区的泡面,沈清欢没拒绝,“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看着她把便当盒拎走,傅闻洲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人是前脚走的,电话是后脚拨出去的。
邵明琛在酒吧当了半宿猫头鹰,刚挑了个入眼的小妹妹开始温存,就这么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
是傅闻洲。
他一般没事不找人,找人的时候是真有事。
邵明琛酒意瞬间醒了七分,松开女人的肩走到一旁问,“怎么了?你还没睡?”
傅闻洲的声音不含半点困意,“事情弄清楚了。”
“沈医生的吗?”邵明琛忽然好奇,“说来听听。”
傅闻洲轻笑,“她刚刚调戏我。”
邵明琛顿了顿,不太相信,“真的假的?沈医生看着像正经人。”
傅闻洲想起刚刚画面的最后,龙袍男和宠妃女滚在一起的场景,回道:“不止,应该还想睡我。”
邵明琛:???
这么快?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老三,你知道的吧,下药都是暂时性的,你既然喜欢她,目光要放长远一点。”
傅闻洲语气骤冷,“你是不是欠削?我怎么会对她用那种手段?”
“好好好。”邵明琛跟哄孩子似的,“没有就行。”
傅闻洲面不改色道:“至少我快上位成功了。”
“这段时间没空去公司,你找人给我把离婚协议盯紧点,除了我和沈星冉的,沈清欢那份,女方所有财产必须保全,还有她那个便宜老公,补偿费按最高点出。”
邵明琛揶揄,“沈医生从结婚第二天开始就被你困在医院了吧,你丫真是心黑,你见过她丈夫吗?”
“没必要。”傅闻洲神色变了变,“也不用派人去查,反正他们很快就没关系了。”
沈清欢本来就是被徐言澈劈腿,冲动之下才结的婚,闪婚一天,哪来的感情。
之前不动手,是因为她心有所属。
现在动手,是这个便宜别人能捡,凭什么捡的人不能是他?
只要沈清欢心里没人,他有的是耐心等住进去的那天。
……
急诊室内,一名女生正躺在病床上。
根据家属描述,好好的突然四肢无力,说话困难,担心是急性中风,但沈清欢调了她的病史,怀疑是短暂性脑缺血发作,赶紧开了检查单。
女孩母亲去交钱,沈清欢短暂地休息了一会。
一套流程下来,她这会饿得不行,刚把浅紫色的便当袋拿出来,门口忽然多了位不速之客。
姜泽痞里痞气地靠着门框,浑身酒气,“妹妹,这么晚还加班呢。”
沈清欢不适地皱起了眉。
从名义上来说,姜泽是她表哥。
从血缘上论,这人跟她没半点关系,姜泽是沈星冉亲妈的外甥,也就是沈星冉舅舅的儿子。
在家里,在外面,沈清欢都可以直接掠过这个人,但在医院,她不行。
“你来干什么?脑子病了,终于想起来就医了?”
姜泽嗤了一声,“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干的好事?”
一个小时前,沈星冉忽然打电话给他,接通后一句话不说,就是哭,一直哭。
他小姨就这么一棵独苗,姜泽直接开车去了她家。
进门后,她哭得更厉害了,“哥,你说欢欢是不是故意的?”
沈星冉眼睫凝着水雾,“刚刚我给阿澈打电话,听见了欢欢的声音,我知道他们都在值班,可她有必要特意插进来吗?从小到大,我已经什么都分给她一半了,她怎么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