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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同时,贺家。
在看到长子及雷佐的头颅的那一刻,贺家家主贺云升面色大变。
“父亲,我们怎么办?若徐凤元将永安镇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陛下,陛下难免不怀疑我贺家有反心,只是与白莲教反目才使反心暴露……”贺兰舟问。
贺云升沉思一瞬,“进宫,速速进宫,我们必须赶在徐凤元之前,将永安镇发生的事情奏明陛下!”
“可如此一来,贺家与白莲教有来往的事情不就不打自招了?”贺兰舟蹙眉。
贺云升冷哼一声,“此番收买白莲教,意欲借此铲除徐凤元的可不仅仅是我贺家,其他三大家族都有参与筹款,所谓法不责众,陛下不可能重惩四大家族!”
“何况,与白莲教来往的可并非我,而是贺非凡……”
“父亲的意思是……”贺兰舟看了一眼贺云升阴沉的面色,便已知道,对方想将一切罪责都推给大哥。
虽然这是贺家眼下最好的选择,可不知为何,看到亲生父亲如此,他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他无力阻止,只能与贺云升一同入宫。
乾帝看着跪在脚下,哭天喊地的贺云升,眉头微蹙,“你说,你贺家长子贺非凡与白莲教勾结,企图在永安镇一同诛杀徐凤元,却起了内讧……白莲教的人污蔑你贺家早有反心?”
“不错,陛下,臣管教不严,竟不知道那逆子和白莲教有来往……实乃大罪,但无论如何,臣都没有谋反之心啊,那石碑,分明是白莲教故意为之!”贺云升连连磕头,“不但如此,白莲教还杀了非凡,抢走了贺家运去的一百万两银子……”
“求陛下宽恕!”
“龙脉将断,贺氏无疆……”乾帝喃喃着那块石碑上刻着的字,那双眸子难辨喜怒。
这让贺云升冷汗直冒。
但也仅仅是一瞬,乾帝就笑了出来,“呵,这白莲教的胆子当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都敢编造如此祸国妖言了!”
“是,陛下说的对,白莲教简直该死!”贺云升连连应和,只要乾帝愿意相信那块石碑不是贺家所为,一切都好说。
“贺爱卿,你起来吧,这件事情,朕自会查明,若真的如你所言,朕最多治你个管教不严之罪。”乾帝亲手扶起了贺云升,目送他离开。
身侧,龚喜开口,“陛下当真就这么相信了贺云升的话?”
“哼,怎么可能?”乾帝冷哼一声,道,“朕登基之初,就饱受争议,这么多年来,大乾境内各方势力更是风起云涌,只是,朕一直最为忌惮永安王府,却忽略了其他人……”
“这一次,永安镇的事情,让朕明白了一个道理,也许想反的并非永安王府一方势力。”
“陛下的意思是……”龚喜有些不解。
乾帝道,“贺家不可轻信,你去,命人查查,永安镇内发生的事情,还有白莲教的人是否真的到过永安镇,亦或者说,那些人根本就是贺家假冒。”
“是。”龚喜领命,心中隐隐觉得,今后有人帮永安王府分担火力了。
在贺云升入宫奏明一切的同时,徐凤元已经和千雪云雨一番了。
“世子,如您所料,贺云升真的入宫了。”二人尚且温存之际,门外传来卫炀的通报声。
徐凤元微微一笑,“嗯,这贺家还真是本世子的福星啊,不但给本世子送来了这么多的钱,还成为了本世子的关键人证,接下来,本世子应当是能安分一阵子了……”
“对了,永安镇运回那些银钱可有成功运回府内?”
卫炀道,“世子放心好了,卫家军对外宣称运送的是粮草,已经全部入了您的私库。”
“不错,不错!”徐凤元接连赞了两声,才从床榻上起来,“该安排的事,都安排好了,接下来,本世子就该再去给这京城一些震撼了……”
“世子想做什么?”千雪狐疑。
徐凤元道,“叫上温阳,闲来无事,勾栏听曲!”
“千雪给世子更衣。”听到徐凤元要与狐朋狗友勾栏听曲,千雪非但没有丝毫不悦,相反还主动起身,给他穿衣。
无他,千雪足够的相信徐凤元。
对方即便是去花楼,也有他的原因。
很快,温阳便被卫炀叫来,一见徐凤元他就扑了过来,“元哥,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我还以为此去永安镇,你回不来了……”
“呜呜,元哥,你害我等的好苦……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消瘦了……”
徐凤元瞥了一眼温阳,对方确实是瘦了。
就在他快要感动之际,温阳身侧的小厮喃喃自语,“可不是瘦了嘛,徐世子去永安镇的这段时间,公子日夜在红袖招花天酒地,连饭都顾不上吃,说什么,得趁着世子还活着多嫖几次,不然等世子死了,红袖招就要和你收费了。”
“他说的,是真的?”徐凤元眉毛一扬。
温阳立刻收了那副哭天喊地的表情,换上了一个谄媚的笑容,“呵,呵呵,元哥,你我二人亲如手足,我本来是不想这样的,可是想到,你倘若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自己的死能最大的利益化……”
“小弟我就是为了将你的死利益最大化。”
“哼。”徐凤元冷哼道,“你这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罢了,既然你喜欢在花楼流连忘返,本世子今夜就要你玩个够!”
言语间,徐凤元将温阳拽上了马车,示意卫炀驾车。
“元哥,我们这是去哪?”温阳问。
徐凤元道,“你最爱去的地方。”
“你是说,红袖招?”温阳问。
徐凤元点头,“不然呢?”
温阳瞬间哭丧了脸,“元哥,能不能换个地方……”
“怎么?你改性了?不喜欢美人了?”徐凤元问。
温阳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近日担心元哥受害,我日夜耕耘,辛劳过度,若是能缓些时日就好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年轻人缓什么缓?需有冲天之志和少年之勇!”徐凤元道。
二人斗嘴间,马车已然到了红袖招楼下。
徐凤元拉着温阳从马车内走出,故作纨绔道,“本世子又回来了!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晚,本世子就在红袖招好好的享享艳福!”
“走,找姑娘去,今晚所有消费,我徐凤元买单!”
“……元哥,真的不能不去吗?”温阳哭丧着脸,此刻就算是徐凤元买单让他白嫖,他也有心而无力啊……
徐凤元摇头,“不能,否则,你就是看不起本世子!”
温阳在一阵沉默后,咬了牙,“罢了,去就去,就当我舍命陪君子了!”
徐凤元还是初次见到有人用舍命陪君子来形容去花楼的,特别是这温阳还做出了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大义凛然之态……
这厮,够装,会装,比他还装啊!
徐凤元走在温阳身后,直到察觉到那一双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的眼睛消失,才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世子,那人走了。”就连卫炀都察觉到了自入京后就有人监视徐凤元。
徐凤元微微颔首,“你跟上去看看,那人是何方神圣。”
“可世子这里……”卫炀有些忧心。
徐凤元嗤笑道,“这里是红袖招,你世子我的老巢,怎么,你还怕我有危险吗?”
“末将不敢。”卫炀这才转身离去。
而徐凤元身侧温阳已经看呆了,“不是,元哥,你叫我来花楼就是为了……”
“你为何要掩人耳目,难道真的如一些人猜测,这十八年来你都在隐忍,你当真是条隐龙不成?”
“你想多了。”徐凤元白了温阳一眼,“与其想这么多,不如多照顾一些姑娘。”
徐凤元仅仅一个眼神,便有几名姑娘包围了温阳,将他带了下去。
“公子,来这边嘛,让姑娘们好好招待你……”
“公子来嘛~”
此刻的温阳见了这群姑娘就如见到了蜘蛛精,不停的向徐凤元伸出手,“元哥,救我,元哥,救我。”
可惜,徐凤元却只是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直到他被带了下去,徐凤元才上楼,走向荣倾城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