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这么对待王爷,真的好吗?”卫炀紧跟在徐凤元身后,小心翼翼的问。
在大乾,世子方才的行为可是倒反天罡、大逆不道……
纵然是以前,世子诸多顽劣之处,也断然不敢对王爷这般,今日怎么?
面对卫炀的疑问,徐凤元幽幽一笑,“别担心,没什么不好,也许稍后老头子还得感谢本世子呢!”
听到此话,卫炀深深的看了徐凤元一眼,难道,世子方才那一顿看似出气的乱扎,并非是蓄意报复,而是内有乾坤?
他尚且来不及多问,徐凤元便已大步迈入千雪的寝殿。
此时,千雪刚刚沐浴过,一头还略微有些湿润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腰间,让她更多了几分温柔,仿若贤妻良母的典范。
见到徐凤元,她起身,缓步迎来,闯入对方的怀抱,“听闻世子今日去了红袖招,且在内待了数个时辰……”
“怎么?雪儿是来兴师问罪的?”徐凤元捏起千雪的下巴,迫使她那双好看的眼睛与己对视。
千雪红唇噙笑,一脸娇羞,“若是,世子会觉得我心胸狭隘,容不得人吗?”
徐凤元将她抱得更紧了,“当然不会,你若吃醋兴师问罪,才显得在意本世子。”
“可如世子这般优秀的男子,从一开始就注定身边绝不可能只有我一人,能嫁给世子,已经是千雪之幸,只要世子的心中始终为我留有一席之地,我便知足。”千雪将头依偎在徐凤元的怀中,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徐凤元心中一阵感动,抱起她,就向着床榻而去,“放心,不论何时,本世子的心都始终为你留有一席之地,不可替代。”
千雪美眸含羞,深深的凝视着面前硬朗俊逸的男子,心中已泛起点点涟漪……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王府内,突然传来一阵阵的疾呼。
“不好了……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
接着,徐凤元就看到了窗外滔天的火光。
而且,火光亮起的方向,正是永安王府的地牢!
那地牢里可关押了不少永安王从边关押送回来的要犯,这个时候起火,绝非偶然。
他略带歉意的看了千雪一眼,正想说什么,身下的千雪已经开口。
“世子快去吧,我们来日方长。”
徐凤元点了点头,“等我,待本世子处理好事情,就回来陪你。”
“嗯。”千雪目送徐凤元离去,望着窗外的大火,柳眉轻蹙。
能将手伸进永安王府,她知道,这必定又是乾帝的手笔。
想永安王一生戎马,劳苦功高,可以说大乾有今日全靠对方,而她这位父皇,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功臣……
这分明是要将永安王也逼上谋反之路。
不过,也好,她嫁入永安王府的本意,就是想借永安王府的势,推翻这万恶的昏君,与黑暗的王朝。
她想为万万千千的普通人,以及女子,谋求一片天地与发展的可能,而不是如她死去的娘亲,一辈子只能任人索取,抛弃!
现在,乾帝做的越多,便越是在助她完成大计。
接下来,她只需要拭目以待,看乾帝是如何一步步作死,如何一步步将自己与皇室逼入万劫不复之地!
在王府所有人都在竭力救火的同时,一个身高两米,体型健硕,身形迅捷的大汉已经悄然靠近永安王所居的院落。
不错,有人故意将他从地牢放了出来,还告诉他,今夜是他最后的机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于是,他顺着对方的指引,找到了永安王所在的方向,于是就看到了被银针封穴,不得动弹的永安王和钟叔。
见到这一幕,他骤然大笑,“哈哈哈,永安王,你也有今日啊!”
“你害得我南疆兵败,兵马死伤无数,还将我擒到大乾,让我南疆第一勇士沦为笑柄,现在,你也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今夜,就让我取你性命,为南疆死去的万万千千兵马报仇!!!”
说罢,大汉抡起硕大的拳头,就要向着永安王的脑袋砸下去。
他拳大如斗,挥之俱是呼呼风声,可见武力之强悍。
永安王本就身受重伤,又被徐凤元用银针定在此地,现在是连闪身躲避的可能都没有。
若这一拳真的抡了下来,永安王的头颅怕是都要被砸碎。
一侧的钟叔已经眉宇紧蹙,满眼忧色,“王爷——”
永安王也死死的咬着牙根,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王府会突然起火,还有这南疆第一勇士石天仇竟然会从地牢内跑了出来……
更想不到,徐凤元这逆子会用银针将他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难道,今夜,他真的要命丧于此?
可怜他一代枭雄,南征北战,杀敌无数,最终竟然要殒命在自己的王府之内……
死因还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与手下败将。
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永安王满心绝望,想用内力冲开徐凤元扎入穴位的银针,但对方那些银针之上好似有一股更为强劲、霸道的内力在与他抗争。
眼看,石天仇的巨拳已至眼前,劲风已经吹拂起永安王的头发。
他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住手!想伤我父王,先过我这一关!!!”
一道厉喝响彻夜幕,紧接着徐凤元带人出现在了永安王的院落中。
听闻地牢走水,他第一时间就召集人手来了这里。
毕竟,今早乾帝可是特意带领太医来此试探永安王伤势的,想必其回去后又召见了徐庶那个叛徒问询。
在发现从永安王府和徐庶口中得到的结果不一致后,乾帝必然会再想办法试探永安王的虚实!
所以,就有了今夜之事。
什么地牢走水,分明是为了释放眼前这个彪形大汉,对便宜老爹出手。
而他又恰好给便宜老爹行针,将对方定在了原地,这更是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若非是他来得及时,永安王现在恐怕早已遭至毒手!
他死死的盯着那名大汉。
同时,那名大汉也死死的盯着他。
“永安王的儿子?有意思……听说你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也敢率人来阻止我?”
“你可知道,我石天仇,是南疆第一勇士!想杀你们简直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听着对方猖獗的话,徐凤元冷笑一声,“那也未必吧?你如此信口开河,万一一会儿输在了本世子手上,岂不被啪啪打脸?”
“我劝你,还是不要说大话,以防闪断了自己的舌头!”
“哼!是不是说大话,要手底下才能见真招儿!”石天仇冷哼一声,完全不将徐凤元放在眼里。
毕竟,对方臭名昭着,就连南疆也盛传。
南疆战胜不了永安王,便只能嘲笑对方生了一个纨绔败家子。
而今这败家子就出现在他面前,还敢对他如此大放厥词……他自然不能忍!
“永安王,你看到了,不是我欺负晚辈,而是你这儿子不知死活,自己非要撞上来,既然如此,我就先杀了他,再杀你!”
话落,石天仇已经改变拳头的方向,想向着徐凤元极速进攻。
永安王眉头紧蹙,满眼愤怒,“石天仇,你要杀的人是本王,休动凤元!”
可回应他的只是对方嘲讽的笑容。
“逆子,还不快躲?”永安王实在太清楚这石天仇的战力,对方虽然不是极品高手,但胜在有一身蛮力。
即便是王府众多护卫与对方车轮战,也恐难消耗对方多少。
徐凤元丝毫武功没有,在对方手下必死无疑……
“抱歉,父王,又要让你失望了,我这一生最讨厌躲躲藏藏!”
“既然要战,那便战吧!”
“本世子倒要看看,你我鹿死谁手!!!”
徐凤元一声厉喝,继而抬起了手,谁都没有看到他做了什么,只听到一声扣动扳机的声音,然后,一枚快到完全看不清楚的暗器从他的袖中祭出……
直逼石天仇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