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最终刺进这墨家厅堂的大理石柱子里,深深地嵌进去那种,触目惊心。
这力度和速度,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只有常年训练的神枪手神刀手才能有这样的手法。
宋北悠猛的一个侧头,瞬间,前一秒还森寒的脸上血色稍缓,唇瓣也不自觉弯起了些若隐若现的弧度。
墨云渡的脸色就难看了些,神色暗了暗。
他怎么来了?
上边还被压扣着宗澜芳和慕怀山就乐出声了。
天知道这种走投无路遇见战友的感觉啊,那简直不要太爽了!
宗澜芳一下子就跟个爱告状的小学生一样,委屈巴巴,“段尧,这断臂的打算撬你墙角,用我和我老公的性命逼迫悠悠嫁给他。
他还用了那什么狗屁巫术将我和我老公悠悠的命联合在一块,悠悠只要一动手,疼痛就会转移到我们身上。
你就说这人欠不欠揍,恶不恶心,想不想得美?”
宋北悠,“......”
慕怀山同样,“......”
今日份的宗澜芳话真的很多。
但一点都不感觉到她的厌烦,反而觉得她怪可爱的,战斗力真的很强很强。
段尧抬起头看了上方一眼,眼眸收回的那一刻不顾墨云渡直勾勾的眼神走到宋北悠跟前。
没有说话,似乎仅用眼神在交流。
紧接着,他们几人就见宋北悠将她手中的长剑交到段尧手中。
段尧欣然接受后,“等我。”
墨云渡读懂了他们想要干什么,没料到段尧会跟着过来。
他以为段尧会留在京城处理段老夫人的事,毕竟那老人家还在楼玥手上。
没想到他这么重视宋北悠,跟到海城来。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知道宋北悠会过来找他,故意在这一路上用巫术设了路障。
他知道段尧命硬,特意不信邪地加重巫术,却没料到他硬成这样。
所以这一路他设的路障都没用?
有用的,段尧这一路过来遇见多少危险只有他自己知道。
从大货车突然闯出来,到高速上被追尾,再到下了高速突然在无人的大马路上跑出来的小孩,爆胎......
从一开始大货车突然闯出来他就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要不是命硬,要不是人脉广,一路过来让人用最快的速度安排车子真的没办法赶到墨家来。
好在,赶到了。
他的心上人也还安然无恙。
宋北悠不能动手,那就让他段尧来。
她很乐意,还不知该怎么办,没料到自己的男朋友跟自己这么的心有灵犀给赶到了。
段尧侧身,将宋北悠完全挡在自己的身后,又娴熟地将剑握在掌心,剑尖对准墨云渡。
剑尖在他手中控制着,从墨云渡那断了的臂膀处游走到仅剩的左臂上,“不如它也不要了。”
话虽这么说,段尧想要的却不仅仅是那一只左臂,而是墨云渡的整一条命。
何方知道形势不对,掏出手枪站到自家主子的身边,护着墨云渡。
那手枪黑魆魆的枪口就这么对着段尧。
段尧却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
巫术他是不会,但是要拼刀法剑法,甚至是拼枪术,他绝对是顶尖的界别。
于是下一瞬,在火光水电一般人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之间,手中的剑尖往何方的脖颈一挥,巨大的剑痕出现,鲜血猛地涌出。
何方,这么盲目护主的一个人,就这么给断气了。
身子一个支撑不住眼睛一闭倒地不起。
不同于宋北悠那边一动手就胸痛不能自拔,段尧跟没事人一样,白剑进,红剑出,轻而易举。
墨云渡的身边就这么一个没有异心的人,怎么肯就这么罢休。
手中攒着一股巫力,准备趁段尧不备一个侧面的攻击。
可是,漏洞又出现了,当他以为会成功的那一刻,遗漏了一旁还有个宋北悠。
宋北悠盯得仔细,看清楚墨云渡的所有小动作。
在墨云渡那积攒好的巫力往段尧方向打的前一刻,宋北悠提醒道,“小心。”
她是不能动手,但不代表她不能开口提醒。
这不,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段尧一个闪躲,精准避开。
那巫术的力道正好打中庭院的那颗盆栽,翠绿翠绿的一下子就给蔫坏了。
这一点都不戏剧化,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大多会气功会巫术的人隐藏于市,更何况墨家还是一个好几百年的老家族。
墨云渡在断了臂之后本就实力大不如前,只不过懂得利用墨家的一些秘籍在给自己铺路,通过一些禁忌之术在背后主导着一切。
但是这些仅限于用在一般命格的人身上,诸如身手极佳的宋北悠刚刚也能在墨云渡的巫术作用下毫无反击之力。
命格极好极硬的段尧一出现,所有的准备都秒成渣渣。
何方一倒地,墨云渡确实急了。
他过去多么淡定的一个人啊,本来左臂就丢失,这会儿还丢了何方这个真人版的右臂,该怎么办?
好在他这个大宅子里全都是机关,他极速往后一退,长腿就是要去踩下隐藏在地板上的机关。
可还是逃不过宋北悠的法眼,“拦住他,右脚。”
宋北悠此时此刻就如同一个发号施令的将军,指挥着段尧这个优秀的士兵。
士兵十年如一日地训练,就等着上战场保卫家人的这一刻。
利剑出手,带出锋芒。
段尧强劲的臂力作用下,那长剑发挥着它削铁如泥的功力。
霎时间,尖叫声从墨云渡的口中发出,蔓延着整个厅堂。
伴随着这尖叫声的,是一只完成的右腿的落地,血淋淋的,可怕至极。
上方的宗澜芳又害怕又兴奋,又不敢看又忍不住想要看。
“他妈的刺激啊!女婿,你好帅!”
慕怀山,“......”
哇去!女婿都叫出口了。
他的老婆是真的变了,变得好接地气。
还绑住宗澜芳和慕怀山的两名墨家手下见状,觉得形势不对劲,对看一眼跑路。
夫妻俩得以松懈,也对看了一眼。
下方厅堂还在继续。
宋北悠很满意段尧的速度,再次开口,“杀了他!”
墨云渡忍着剧痛和奇耻大辱,咬牙切齿地盯着宋北悠,“你敢!
段尧的母亲......”还在我手上。
话还没说完,段尧就下手了。
剑锋对准着墨云渡的心脏处,扎进一次拔出,又扎进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