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便到了城中的另一间宁安客栈安顿好,小郡主就趴在窗台上看楼下,客栈位于繁华地带,虽不如兴城人口多,但也热闹,她自是想下去自由逛下的,又知侯爷不许,只得乖乖听话。
接连下来两天,小郡主跟着侯爷巡视了宁氏在抚城的客栈,酒楼,金店,侯爷迅速调整了一些安排,又换了一些掌柜,事无巨细,侯爷似都心中有数。小郡主心中暗暗佩服,宁氏生意遍布朔国全境,版图越做越大,与侯爷长袖善舞用心经营紧密相关。又不禁心疼侯爷操劳。
侯爷闲下来时,问她,可闷?小郡主摇摇头说:“棠儿才知爹爹辛苦的。”侯爷一笑,牵起她手说:“这几天你也看了些,宁氏靠什么活着,也得有数。”
小郡主轻轻伏在侯爷肩膀,难过说:“棠儿没帮到爹爹,还不少闯祸。”侯爷不禁感怀,常年在外奔波,陪她,确实太少。
下午,侯爷约见些当地商户,不方便带着小郡主,便对小郡主说:“大街热闹,让马未与念奴陪你走走。但不许跑远了。天黑前要回到。“
小郡主惊喜,侯爷轻抚她头发说:“爹爹也不能关你一辈子。”侯爷带着两位公子出门后,小郡主便换了男装,与念奴马未上街逛去。
正好赶上十五,商贩和人流比平日都要多,看了些小店,都和兴城的差不多,信步进入一间乐器店,摆着秦青当年送她的那两本乐谱,她翻看一下,心中难免难过,假装无事,转身出了门。
又看了些胭粉店,衣衫店,自是不能与她平时所用比较。在古玉商行,随手挑了一个古董翠玉马型剑佩,又挑了个胭脂红的腰扣,老板忙过来说:“这两款质料都属上品,又有些年头,小公子有眼光。”
老板报了个价,念奴掏出银票付了,老板看出是大客,又热情推荐其它,小郡主摇摇头,出门便将剑佩送予马未,将腰扣送予念奴。念奴谢过,马未惶恐。小郡主笑笑说:“小玩意,就当抚城留个纪念吧。”
她自己倒是挑不出啥,宁氏自己有矿产,自小玉石翡翠见多了,并无需要。倒是逛到桃木店,挑了个造型别致的桃木面具,甚觉有趣。又给四个哥哥挑了剑匣,还仔细挑了块木头,问了可否自己刻?老板惊讶,忙说可以。小郡主便坐在师傅位,顺着木纹雕刻,一会便见一个老者背影,侯爷的形象跃然出现,又刻上一个“棠”字。
老板看着小郡主娴熟的技艺,心中赞叹,不由得说:“小公子是否祖传技艺?今天见到高人了。”小郡主笑笑,她在家也是玩过木雕,不说太多,只说:“玩儿呢,老板见笑了”,示意念奴放下银钱。
买东西小郡主一向从不问价钱,念奴每次出门都会备些银票与碎银,她平时身上只带一袋金豆子,早上两位哥哥离开时,又塞给她几张银票,此时还没有机会用呢。
没走多远,就看到宁氏在当地的一间金店,也是用的宁字,客栈用宁安记,金店用宁福记。小郡主不由得走进去,店面挺大,金器满目,宁氏矿产包括玉石与金矿,自小郡主爷爷出始,三代发展,已是行业里出名的老店。
金器多是摆件与首饰,小郡主看过去,拿起一支金蝶簪子,虽说没有她平时戴的精细,但从未在宁氏金店买过东西,倒是可以试试。小郡主招手让掌柜过来,说:“不知可否用金豆子换这簪子?”
掌柜见她掏出一个小银袋,打开,里面是黄豆般大小的金珠子,粒粒圆润,刻着极小的宁字。掌柜清楚这个宁氏独家的东西,市面上不会见到,忙行礼说:“小公子是自家人,请问尊号,我们记账上就行。”
小郡主一时语塞,又不好说算了,念奴上前低语了一句。掌柜大吃一惊,将银袋子双手呈上,说:“郡主光临,小人眼拙,请郡主去雅间挑选。”
这时,侯爷正带着一行人进来,小郡主惊喜,低声唤爹爹。侯爷牵她手低声说:“胡闹,金豆子是这么用的吗?”
金豆子是侯爷订造,宁家主子才有,用于紧急时候换取物资,及留下印记所用。小郡主嘻嘻一笑,大掌柜倒是吓出一身细汗,忙恭请侯爷。
一行人来到雅间,侯爷细细看了店面,问了下经营状况,掌柜又拿出新打造的一些金器让侯爷看手工,满满铺了一桌子。侯爷问小郡主:“可有喜欢的?”小郡主笑笑摇摇头,大掌柜连忙把金蝶簪子呈上,侯爷拿起看了一下,金蝶还算生动,珠翠镶在碟翅也算别致,便亲自插在小郡主发髻上,淡淡地说:“就留下这个吧。”
与专供侯府的金饰比起来,算不得上品,一支金簪子,穷苦人家或许一辈子都买不起一支,在侯府眼里,也不过是个小玩意。
马未站在门边,捏着小郡主送的古董剑佩,贵重自不在话下,这是他两年薪水都不够的价格,马型佩,特意为他所挑,马未心中概叹,她不需要花钱就能买下所有,包括世人宠爱,但她并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