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则径直走到其身边坐下,并未给出解释只是冷冷地说道:“你自己不也是没精打采嘛。”
对于这个评价,秦睿朝先是不屑地一笑随后才问道:“那你突然来找我做什么?”
傅绎寒沉吟片刻,“你知道老裴几时归国吗?”
“听闻大概月底吧。毕竟人家现在可不是咱们这样的单身汉了,整日围着贤妻忙活呢。”秦睿朝回答道,语气中带有几分调侃。
前者闻言自嘲般地启开了手中酒瓶盖子并嘟囔道:“我如今也算成家了吧。”
“呵!你们之间充其量只能算合租室友而已啦!”
秦睿朝哈哈大笑起来,点燃香烟吸了几口,“其实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既想要稳定婚姻又不愿舍弃外面那份新鲜感,这不是典型的好色之徒作派嘛!”
“估计他是打算体验一把所谓的双重生活吧。”
不知为何脑海中闪现出了前不久在麻辣烫店遇到的情景——当时木木嘲讽地说傅绎寒是感情骗子。
秦睿朝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的确挺恶心的行径。今后我们少跟他打交道吧,省得受污染。”
对此傅绎寒嗤之以鼻:“就你这点定力?怕是早就同流合污了哟”
秦睿朝嗤笑一声,“你这是啥意思?你把自己说得跟个正人君子似的?要真是清白人,哪能来这种地儿。”
傅绎寒抿了一口酒,“来这儿不代表就是坏人。”
秦睿朝无奈地叹气:“那你大晚上的跑出来究竟干啥?”
“找你讨个主意。”
秦睿朝挑眉,“遇到啥难解的事了?问我就对了,虽说我也帮不了太多,但好歹能取笑你一通。”
傅绎寒冷冷瞪他一眼,“你也别得意太久,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秦睿朝不以为然:“唉呀,我这辈子是绝无可能的。”
“哼!”傅绎寒冷笑一声,示意这家伙太幼稚。
缘分这玩意儿一旦来了,谁挡得住?
“不过说真的,你就一点也没喜欢上小米?”秦睿朝忽然兴致盎然地瞧着他。
傅绎寒本想否定,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心里颇感怪异。
见他无言以对,秦睿朝故意拉长声音道:“哎呀呀,看来我猜得没错啊!”
傅绎寒目光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没话就说闭嘴吧。”
秦睿朝笑出声,“我只是好奇嘛,明明心里有了她的人影,偏又不肯承认,多拧巴啊。”
傅绎寒沉默不语。
秦睿朝继续说:“我说你啊,下次把小米带过来让我瞅瞅,要是真心喜欢,就甭再犹豫不决了。”
傅绎寒仍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饮酒。
秦睿朝叹了口气,“唉,铁树不开花,一开花便是倾尽一生。”
傅绎寒听得心头一颤,沉默良久。
夜渐深沉,林音半梦半醒间察觉有人盯着自己,猛地睁开眼,只见傅绎寒站在床头阴影中,形似幽魂。
“惊到你了吧?”傅绎寒低哑的嗓音传来。
林音惊恐地看着他:“你有毛病吧?半夜站在我床边干什么?”
傅绎寒缓缓起身点亮了灯,房间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晕下,一半面容隐于暗处,神情晦暗不明。
林音疑惑问道:“你怎么了?”
傅绎寒淡漠答道:“没事。”
说完便径直往浴室走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林音那颗砰砰直跳的心总算稍稍平静了些。
实在不懂他在搞什么名堂,大半夜吓人有意思吗?
片刻后,哗啦水声止住,傅绎寒从浴室内步出。只一眼,林音赶紧别开视线——他竟一丝未挂,仅围条浴巾,湿漉漉的健硕躯体分外撩人,让人不禁脸红心跳!
林音急忙紧闭双眼,装作熟睡。
傅绎寒没有理会她的局促,直接掀被躺下了,清新冷冽的气息逐渐弥漫开来,让人心神不定。
林音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过了片刻,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母亲是何时消失不见的?”
正当这时,傅绎寒开了口,那声音依旧沙哑低沉,宛如夜风拂过枯枝。
林音神色骤然一凛,心头顿时清明了几分。她以神医木木的身份和他说过这件事,没想到他竟然还铭记在心。
“八个月前。”林音缓缓开口。
傅绎寒继续问道:“当时的场景你还记得吗?”
林音眨了眨眼,回道:“我舅爷已经在帮我找线索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得很,舅舅根本没那个心思,母亲失踪这事可能还跟他脱不了干系。但眼下这番说辞不过是为了让他不再过问此事罢了。若让他知道得太多,于自己无异于火上浇油。
屋里陷入了片刻寂静,背对着傅绎寒的林音忍不住微微眨眼。不多时,耳畔便传来均匀而轻缓的呼吸声,她愣了一下,缓缓转过身去。
借着幽暗的光线,只见对方已然闭目沉睡。
林音静静地看了他半晌,这才伸手轻轻把灯熄灭。她不愿给意外任何可乘之机。
破晓时分,林音悠悠转醒,感觉脸颊与手臂上传来的触感异乎寻常。
并非是柔软的被褥所给予,反倒是温热的肌肤相触。一时之间竟有些茫然,定睛一瞧,竟是男子结实宽广的胸膛映入眼帘。
而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搭上了对方紧实的小腹之上,手指竟还在不自主地沿着那分明的肌理滑动
顿时大惊失色,猛地坐起,目光如见鬼一般在自己手上停留了一会儿,又转向已然苏醒过来的男子,“那、那个我真的没有恶意,我这不是故意的”林音语无伦次,然而事实胜于雄辩,任凭她如何解释都难以说得清。
傅绎寒悠然起身,一头短发略显散乱,瞥了一眼正慌作一团的女人,淡淡地吐出几个字:“你碰了我,我昨晚也吻过你,这样我们就算是扯平了。”
话音刚落,便自顾自去了盥洗室。
这一番话让林音瞬间石化。
还有这种说法?
愣坐在床上半天未回神,待到他沐浴完毕出来之时,才稍稍恢复常态。只敢偷偷用余光瞄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整个人如同蒸笼里的馒头,燥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