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那新鲜出炉的车辙印,不到片刻就被扬起的沙土给掩了个干干净净。
有人终于忍不住了“就这么的让她走了”
没有人回答,出声地人不死心,再接再厉。“王上,你就不怕她最后不回来了。”
冯去疾从来没觉得他们大秦咸阳城的城墙高度低,但现在真的觉得这城墙还能再建的高一些,因为现在已经连马车引起的尘土都看不见了。
乐安那是普通人吗?那是他们大清的瑞丰侯啊,她的脑子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奇思妙想,但是冯去疾肯定,里面必是还有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呢。
可是现在那些东西还没有掏出来,人却被放走了。
其他国家的王也好,太子也罢会有傻的吗?万一他们看中了她的脑子将人强制留了下去,那该怎么办?
“王上,这次我也觉得他说的很对。”冯去疾话说完了,可他们中间的王上却一动不动的还从那站着,
王翦忍不住帮腔,如果现在改变主意,他还能派人将车马追回来。
“瑞丰侯对咱们大秦太重要了,虽然她现在对咱们是一心一意的,可有的时候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的。”
得不到的人才最后被杀的可不知凡几。瑞丰侯不会是那第1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人才自己的国家留不住,别的国家也休想留。
“她的身边有人护着。”嬴政知道自己再不开口,这两个人的嘴是停不下来了。
“再说了,他在这儿呆的够久的了,想到处看看是人之常情。
脑子虽说没有多么的聪明,但还是有几分机智的。
她压根就不会以瑞丰侯的身份示人,而在外面的人,也没人知道瑞丰,名字叫乐安,只知道是位女子”
他们大秦的保密措施还是不错的,若是露出了一点风声,那只能说明内部出现了问题。
“可万一是她本人见过了他国的美好不愿回来了呢”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们大秦现在不是最强盛的国家。
那赵国虽然已经在现任赵王和郭开手下开始有了衰退的征兆,可底子在那摆着呢。
前不久更是在和燕国的大战中获利不少,国力不退反进了一大截。
“孤信她”这是嬴政给自己下的赌注,若是最后他赌输了,那他曾经派出去的人也会从最好的盾变成最利的矛。
“行了,你别瞎操心了,王上既然派人保护了,那必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嬴政都说出这般话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王翦看到还想要张嘴的冯去疾急忙结束了话题。
“咱们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那就是个重情重义又长情的人。”眼神瞄向嬴政,发现对方连个眉毛都没动一下,无趣的收回眼神继续对着冯去疾开炮。
“你以为谁都跟某些人似的,那主意一天一个样,再说她可是我父亲收的关门弟子,我们王家教出来的人,那都是言出必行的爽快守诺之人”
要说放弃了和燕国合作,共同攻打赵国,除了嬴政以外谁最失望,那就是他们这些武将了。
明明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分到手上的矛都擦的锃亮,结果到头来白忙活一场不说,
还要舔着脸夸赞那些动嘴皮子的人厉害,靠那一张嘴就拿回了五座城。
之前谈好的内容就跟他们放的屁一样,转瞬就没了。
冯去疾看向突然倒戈的王翦,都没有功夫搭理他了,还是对着嬴政苦口婆心
“王上,在下不否认瑞丰侯对咱大秦的感情。更不否认她和您之间的情谊”
能当面叫名字的情谊,能当面不行礼的情谊,这肯定不需要怀疑的,可是
“外面的世界诱惑太多,遇到的人或事都有可能使其性情想法发生改变,这些不可控呀!”
若是一开始就是不可控的,也无话可说,可明明他们可以一直将其掌握在手中,这要真有个万一,那就是他们秦国巨大的损失了。
“她是孤亲封的瑞丰侯,是天佑我大秦的最有利的证明,岂会有那万一,就算有孤也绝不会允许”
眼看着嬴政都要被冯去疾说出火气来了,作为好友,王翦只得硬着头皮转移话题。
“王上,瑞丰侯不是说要将她的事业开遍七国吗?咱们咸阳可是整个大秦的中心,她的店还没开,人怎么就跑了”
提到这个话题,嬴政刚起了一些阴霾的心思,也忍不住想笑,想想临走之前让自己作假的身份信息,宠溺的摇头。
“她呀,嫌这咸阳城里的贵人太多,不方便一开始的立足,打算闯出名气之后,再在咸阳开店”
而乐安的原话则是“我一开始就没打算以瑞丰侯的名义开店,
这咸阳城虽是繁华,可是稍微一个大青石砸下来,砸到的可能不是官儿,就是谁家的某某亲戚,
这万一看我的店铺开的火爆,想要生抢,我是暴露呢还是隐忍呢?
为了避免这些麻烦,等我发展到他们高攀不起的程度时,一个个也就只能老实的掏钱而不妄想着要据为己有了”
哪怕冯去疾此时还在担忧乐安的一去不复回,可听到这话也是难掩认同。
他可知道就那一直开着的地瓜粥小摊,早之前可就被一位九卿家的公子看上想要据为己有了,当时还是自己出面给挡下的。
这要是直接办了个火爆的客栈,万一看上的人不是谁家之子,而是本尊亲上,若王上再让他出来处理,在不暴露真实身份的前提之下,那必然是费劲的。
“可是”刚想把话题转移回到乐安身上,就被嬴政的一个抬手打断了。
“之前她走的时候跟孤要人,要那懂得经营之道或能说会道之人,若你们手底下恰有合适的可以直接派人过去”
若是实在不放心,就自己安插人去盯着,既然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这空旷的城楼也没有再待的必要了。
看着嬴政离去的背影,冯去疾傻眼了“这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王翦伸手拍拍冯去疾的肩膀“你管他是不是呢?若你手底下恰好有这样的人,你又用不上派去又如何?
到时候真需要了,也有个准备,不需要也能帮上她的忙,岂不是一举两得”
听着身后没有动静,王翦就知道好友肯定还没反应过来,无奈摇头。
有时候他真的很佩服自己这位质交,那脑子里想的事情又多又细,可在瑞丰侯这件事上,他真的不用如此,毕竟王上只会比他们对待瑞丰侯更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