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怀里的人终于开口了,可语气却冷漠的像一只冰箭,狠狠地扎在祁野心上。
祁野心脏顿时一阵揪疼,难受的快要疯了,他抬起头,一双醉眼已经通红,看着十分惹人怜爱:“棠棠,你别对我这么冷漠,好不好?”
“到底是谁对谁冷漠?”苏霓棠冷笑着看他,“你现在知道难受了,我饿着肚子去哄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你不想理我就把我扔到一边,想理我了就缠着我。祁野,你要知道,不是什么事装一下可怜就能过去的。”
祁野被她的话堵的哑口无言,只能一遍遍的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对,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想知道原因。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突然变得很冷漠,五年前是,上次在停车场也是,今天又这样。祁野,你总是这样,有没有想过我也会难过。”
苏霓棠说着说着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圈也慢慢红了。
她委屈吗?
快委屈死了。
以至于没忍住,抬起脚在祁野小腿上狠狠踢了一下。
祁野闷哼一声,任由她发着脾气,看着她那双泪眼,心疼死了,可嘴巴却闭的很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女士说他胆小,一点都没错。
他就是胆小如鼠,明明一肚子话,到这时候了,却什么都不敢说出口。
见祁野仍旧沉默着不肯开口,苏霓棠心里不免失落,眼泪掉了下来,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抱着自己的人一把推开。
祁野猝不及防往后退了半步。
苏霓棠抹掉眼泪,冷漠的撇开脸:“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觉得现在的我们不太适合再住在一起,你还是搬去楼下,或者搬回、唔……”
话还没说完,下巴突然被一只大手擒住。
祁野大步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掰了过去,薄唇欺压上来,将苏霓棠剩下的话全堵回了唇里。
骤然被吻住,苏霓棠整个人都怔住了,脑子里好像闪过一道白光,顿时一片空白,一时间忘了做出任何反应。
祁野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敢吻住她的。
他只知道不想再从这张嘴里听到任何一个不爱听的字眼,但他无法控制,只能将其堵住。
唇与唇贴合那一瞬,祁野自己都震惊了。
那柔软的触感却刺激的他很快想起巴黎那晚的吻。
那种甜蜜的滋味勾的他喉结顿时难耐的一滚,而后本能的张开嘴,含住那两片饱满柔软的红唇。
祁野顿时眯起双眸,在心里满足的喟叹一声。
但还是不够。
湿热的触感让苏霓棠瞬间回神,刚想推开吻住自己的男人,下巴却突然一痛,她下意识惊呼,唇张开那一刻,被趁虚而入。
口腔内瞬间被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占占领。
明明只接过一次吻,上一次还是苏霓棠主动,可这次祁野却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无师自通。
一只大手牢牢的箍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捏住她的下巴,人被他抵在玄关墙壁,完全掌控的姿势,苏霓棠没有一丝挣扎的机会。
清醒时接吻和醉酒时完全不同,苏霓棠的所有感官都变得格外敏感。
集中在一处。
不到片刻,她便软在祁野怀里,呼吸急促,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往下滑,双手不自知的攥住祁野的上衣。
时间变得漫长又难捱。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野才退开唇舌,却又不舍离开,在她唇上贪恋的轻啄了几下。
“嘶~”
苏霓棠皱了下眉,一双眼被吻的潮湿又迷蒙。
祁野如同珍宝似的捧着她的脸,慌忙问道:“怎么了?”
“……”
还好意思问,她的嘴巴肯定被他亲肿了。
他属狗的吧!
苏霓棠慢慢缓过神来,一张脸通红,神色却骤然冷下来,挥开祁野的手:“你凭什么亲我?”
亲都亲了,祁野现在很豁的出去,一双眼睛巴巴的看过去,嗓音低哑又缱绻的喊道:“老婆。”
听到这个称呼,苏霓棠吓了一跳,红着脸瞪过去:“祁小野,闭嘴!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
祁野现在有种被骂都很幸福的感觉,只要他的棠棠别不理他就行,他笑了声,厚着脸皮道:“棠棠,其实在巴黎那晚被你亲了过后,我就想这么叫你了。那晚你给我盖了章,我就是你的了,叫你老婆有什么问题。”
“……”歪理一大推,不要脸。
顿了顿,祁野突然收敛了笑,神色变得格外认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那双眼睛比平时看起来更加幽黑清亮,像一汪深潭,浮着水光,看过来时深情又专注。
苏霓棠心跳骤然漏了两拍,只听他一字一句叫出她的名字,温柔又亲昵:“苏霓棠,我喜欢你,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喜欢。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冷漠,再也不会惹你生气,更不会让你再掉一滴眼泪。你别不理我,别不要我,更别喜欢……别人,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祁野说的克制又隐忍,苏霓棠却从他眼中看到小心翼翼和恐惧,好像在忌惮什么。
她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丝头绪,却没抓住,便直接问:“我什么时候喜欢过别人了?”
祁野却是一愣,怔怔的看着她,薄唇抿直,又变成一头沉默的倔驴。
苏霓棠无语,推了他一把,威胁道:“祁小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不说,我们俩就彻底拜拜。”
祁野顿时有些慌了,支支吾吾却还是说不出口:“棠棠,你别问了,只要你以后别喜欢其他人,只喜欢我,好不好?”
苏霓棠觉得自己不来把狠的,这个人是不会开口的,于是冷着脸指着敞开的大门:“滚吧。”
祁野却抱着她不肯撒手,头搭到她肩膀上,闭着眼睛装虚弱:“老婆,我头好晕。”
“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酒!我告诉你,装可怜耍无赖都没用,大门开着,慢走,不送。”苏霓棠今天还真就不吃这一套了。
一根一根去掰祁野的手指头。
祁野死不撒手,两个人就这么掰头了半晌。
苏霓棠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她动作顿时停了,被自己突然间的想法惊的瞪直了眼睛:“祁小野,你说的那个别人该不会是……周肆礼吧?”
“……”
不用回答了,从祁野的沉默中,苏霓棠已经看出了答案。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苏霓棠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总之一言难尽,槽多无口,她眼泪白瞎了,肚子白饿了,气也白生了。
一腔热情喂了一只笨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