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湛十分听话,也不管这两声“干爸、干妈”叫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卫诗兰和彭仁宁需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总之,他脆生生地开口,喊道:“干爸!干妈!”
那声音软糯好听,卫诗兰和彭仁宁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卫诗兰拽着宋曦希往外面走:“我就出来一趟,怎么就多了个儿子?不过这孩子倒是挺可爱的,你放心,下次来我一定给孩子带好好吃的。”
宋曦希勾着卫诗兰的肩膀:“怎么样,喜当妈的感觉还不错吧!”
三人上了马车,宋曦希和他们简单说了自己嫁到督主府之后的事情,她说:“总之,我和家里闹掰了,我那个嫡姐应该是为了故意压我一头,才入宫为妃的。”
卫诗兰点点头:“我觉得也是,你那个家,早点儿离开对你来说是好事儿。”
“你嫡姐也是,又坏又要强,天生的坏种。”
注意到彭仁宁装作不在意,但其实在竖起耳朵听她们二人说话的时候,卫诗兰抬手按住彭仁宁的脑袋推到一旁去。
她凑近宋曦希低声问她:“那向云起,你的云起哥哥呢?你不是……喜欢他吗?”
二人还曾经在闺房里说过不少关于向云起的事情,甚至连婚后的生活都畅想了一遍。
宋曦希摆摆手:“现在不喜欢了,人嘛,总是会变的。”
卫诗兰感觉到有些讶异,但是好朋友的选择她一向是支持的。而且,她看到过陆乘渊的画像,那张脸……帅的人神共愤。
三人说着话,很快到了集市,几人逛累了,卫诗兰看到前头有一个雅致的茶楼。
她指着茶楼说:“走,我们去二楼茶楼喝茶,谁走的慢谁买单!”
说罢,卫诗兰和宋曦希都是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蹬蹬蹬”往楼上跑,仿佛后面有豺狼虎豹在追赶二人,跑的极快。
留下才反应过来的彭仁宁,他喊道:“喂,不就是一顿茶钱,你们慢点儿,少爷我还不差这仨瓜俩枣的!”
结果,这一顿茶钱比在酒楼吃一顿饭还贵,美其名曰还有雅间的茶位费。
几人喝着茶吃着点心,卫诗兰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她的目光随处乱看。
忽而,她的目光被楼下的一抹身影吸引住了,她忙拍了拍宋曦希,说道:“曦希,你看,那是不是你夫君陆掌印啊?”
宋曦希顺着卫诗兰的手指往下看,果然看到了陆乘渊:“咦?嗯,是我老公。”
这么大的排场,卫诗兰都看的呆住了,丝毫没发现宋曦希说的是老公而不是相公。
宋曦希摸着下巴,啧啧称奇:“哎呦,陆乘渊还挺气派,这倒是我没有见过的样子。”
她张嘴就想要吹口哨让下面的人注意到自己,可想看陆乘渊可能是在办正事儿,她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口水忍住了。
陆乘渊正从马车上下来,前面是站的整整齐齐的两排官员。
宋曦希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陆乘渊,今日的他穿着藏青色的长袍,领口和袖口上绣着金线,整个人看起来矜贵清冷。
等陆乘渊踩着脚凳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那站着的两排官员们齐齐跪下行礼,周遭的百姓见状也跟着跪下,低垂着脑袋。
还有些不明所以地小孩子被身旁的大人拽住,捂住了小孩子的嘴巴不让他们乱跑乱叫。
为首的官员满脸都是谄媚的笑,后面站着的几个年轻官员更是浑身都绷紧了,看起来战战兢兢的。
“掌印大人亲临,臣等不胜惶恐,酒楼里面准备了好酒好菜,掌印大人请。”
陆乘渊抬手:“都起来吧,本掌印哪里有那么大的架子。”
官员们陆陆续续地起身,周围跪着的百姓也都起身低着头快步离开。
官员们让如一条路来,恭恭敬敬地让陆乘渊先走,陆乘渊长腿一迈,身后跟着两队侍卫。
侍卫们目不斜视,动作整齐划一。
卫诗兰看的一脸的震撼:“真有排面,曦希,从前我还担心你所托非人,如今一看,这陆掌印简直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啊!你家里人都欺负你,陆乘渊权大势大,正好给你撑腰!”
彭仁宁皱了皱眉头:“可是,他不是一个太监吗?”
卫诗兰一巴掌拍在彭仁宁的脑袋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宋曦希笑了笑,看了一眼打闹成一团的二人。
她曾经看过一份关于人脑的研究,男性的脑子里除了一小部分追求危险刺激的能力、驾驶车的能力、球类运动的能力、熨衣服的能力之外,剩下的全都是性。
而女性的脑子里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是性,很大一部分是想吃甜品的欲望及能力。
所以,即便陆乘渊是个真太监,对她来说影响也不大,她更多的需求并不集中在这个方面。
她每日见的最多的是男人的那张脸,而陆乘渊的那张脸无疑对她的眼睛很友好。
更何况,陆乘渊还是个假太监。
三人吃吃逛逛,直到天快要黑了几人才分开。
宋曦希拎着大包小包的好吃的好玩儿的回了府,一回府就得到了陆战湛这个小奶团的热情拥抱。
“娘亲!”
“娘亲总算回来了,战湛好想娘亲啊!”
宋曦希弯腰将他抱起来,陆战湛把头埋在宋曦希的怀里蹭了蹭,两只小胳膊和两条小短腿像是八爪鱼一样牢牢地扒在宋曦希的身上
宋曦希此刻就算是张开双手,陆战湛都不会掉下来。
宋曦希抱着怀里奶乎乎的娃娃,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儿,感觉很是治愈,她说:“战湛,下来看看你干爸干妈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有好吃的还有你喜欢的玩具。”
陆战湛从宋曦希的怀里下来,去拆那快要堆成了小山丘一样的礼物盒子。
片刻后,陆乘渊回来了。
宋曦希和他一起进了卧房,本以为宋曦希是进来帮自己更衣的,没成想她自己坐在了桌旁开始嗑瓜子。
陆乘渊笑着摇摇头,没有叫丫鬟进来服侍,而是自己慢慢地脱去繁重的官服。
宋曦希一边看着陆乘渊脱衣服,一边嗑瓜着子说道:“今天,我和卫诗兰出去逛街,在二楼茶楼喝茶的时候,看到你去酒楼了,和你平时在府上的样子不太一样。”
“很是……威严气派!”
陆乘渊解扣子的手一顿:“那,你喜欢哪种?”
“我?”
宋曦希继续嗑瓜子,只要是陆乘渊这张脸,不管是什么扮相,她都喜欢,这男人完全是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陆乘渊见她没有回答,索性转移了话题:“听说宫里派人去请了神佛寺的大师进宫。”
宋曦希想了想,这又不是逢年过节,也没到祭祖的时候,为何要请大师进宫呢?
难道是宫里犯了邪祟?
最近有什么事情会让俞明帝觉得宫里有了邪祟?
想来是容贵嫔下手了,宋昔年的喘症犯了。
她抿唇一笑:“这是有人要开始对付宋昔年了!”
陆乘渊点点头,不得不说宋曦希的确很聪明,他只说宫里请了大师,她就能猜到容贵嫔一定让宋昔年犯了喘症,还在皇上面前说了邪祟之事。
宋曦希高兴地拍手:“好!好戏要开场了!”
宋曦希放下手里的瓜子,凑到陆乘渊面前:“督主,能不能借我一个人啊?”
陆乘渊搂住宋曦希的腰,将她拉到怀里:“夫人心里又憋着什么坏呢?”
宋曦希笑嘻嘻地说:“不是坏事儿,我做的都是为民除害的好事儿!
“早就给你可用的人手了。”
宋曦希眨了眨眼睛:“你是说……金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