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真的点背。” 眼前醉汉捂着肚子,自己打车去了医院。
他的肚子仍然是一片惨不忍睹的伤势,淌着血,
怎么看都是完全没有治愈的状态。
整个人却活力四射,
对着空气叫骂时,中气怕比正常人还要更足一些。
司小南大受震撼,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激将大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摇摇头,用力拍拍自己的脸颊,只当自己太紧张出现幻觉了。
而后转身跟着楚良明,向着赵空城战斗的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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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良明赶到时,赵空城的战斗已经逼近尾声。
无界空域被破开一角,大地上满是巨大的裂纹。
鬼面王半跪在地上,身上伤口无数,大雨也洗不尽它满身鲜红。
而战场的另一边,赵空城伸出一只手臂,把林七夜护在身后,
他和鬼面王的战斗已经到了惨烈的地步,
双方身上,都是累累伤痕,
“老赵!” 楚良明大喊,身影一闪,已经站在赵空城身前。
“支援马上就到,你先退后,剩下的交给我们。”
说着,他拔出长刀,盯着鬼面王。
“怎么……” 赵空城笑笑,声音轻而发颤。
那种感觉很奇怪,
不像是燃烧热血的战士,反倒像是濒死的老人,躺在病榻上,吊着最后一口气呢喃。
“你小子跑这么快……”
“是翅膀硬了,想抢老子的功劳?”
听着这声音,
楚良明心中像是被刺了一下,他已经意识到了,现在再阻止赵空城,已经没有用了。
赵空城的身体,已经透支到极限了。
鬼神引,这种堪称禁忌的药物,
已经将这个男人的身躯压榨殆尽。
此刻,
他看着老赵那微微涣散的瞳孔,就像是看着一根燃烧殆尽的火柴上,
那最后一点飘摇微弱的火苗。
“老赵……你!”
赵空城一笑,轻轻拍拍楚良明肩膀:
“算了吧,小子,让我把这个帅耍到底吧……”
“毕竟,最后一次了,可不能留下遗憾啊。”
妈的。
楚良明深吸了一口气,搞这么帅,身边却连个围观惊呼的妹子都没有。
没有我这死不瞑目的紫色词条,
要是我今天救不了你,
你今天就真要死在这里了。
没有鲜花,没有勋章,只有我们两个大男人陪你一起哭,
这也太不值得了吧?
可这毕竟是一个男人最辉煌的时刻,楚良明没法去阻挡,只能静静让开到一边。
\"你们两个。\" 赵空城嘿嘿一笑,拔出长刀,大步上前,
\"老子这一刀,你们可要看好了。\"
\"为什么?\" 林七夜转头,他还没搞清楚情况,只觉得气氛莫名悲壮了起来。
\"这一刀……会很帅。\"
话音未落,赵空城人已经化作了一道黑色残影,对着那咆哮怒吼的鬼面王冲去。
禁墟083【泯生闪月】,
暴雨之中,有黑月一闪。刀光所到之处,千万雨滴,尽皆被斩成两半。
一刀,
鬼面王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像是一部鬼片被人按下了停止键,
那几乎笼罩周围百米的的阴森气场,陡然消失无踪。
它僵住了,所有的动作停在了这一刻。
紧接着,那鬼面王的硕大头颅,咕噜噜从它脖颈上滚落。
啪地一声,砸入地上积水之中。
“铿。”
赵空城还刀入鞘,他终于释然了,脸上露出笑容,像是心中再无什么遗憾,
“空城哥!”
远方传来司小南的大叫,因为楚良明的关系,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已然变动,
所有人赶到现场的时间都要提前些,
在这最后时刻,在守夜人小队之中,负责治疗的司小南也赶到了。
“你没事吧!”
林七夜也看出了赵空城的摇摇欲坠,赶忙上去扶住他。
赵空城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笑,
身子一晃,倒在了林七夜面前。
林七夜赶紧抱住,
却感到手中滑腻腻的一阵冰凉,这才发现,
眼前这个看似无敌的男人,他的笑容背后,伤势已经惨到触目惊心的地步。
衣服下全是血,骨头尽皆碎裂,简直连个扶的地方都没有。
“你们是医疗人员吧,” 林七夜看到了司小南的急救箱,猛地抬头,
“快,做些什么呀!”
司小南手忙脚乱,掏出纱布绷带,缠到赵空城身上。
又拼命按压他的胸膛,想让他的心跳复苏。
可这些医疗手段实在太过简陋,连手术的条件都没有。
就算是普通的车祸,恐怕都很难使患者的情况稳定,
更何况,赵空城此刻的累累战伤,再加上鬼神引的内部摧残,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一张纱布蒙下去,立刻就被鲜血浸透。
按压胸口,也只能感到他的心跳越发微弱,近乎停止。
慌乱之中,
司小南转头,见到楚良明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楚良明此刻,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
想着要说些什么话,才能刺激到这个将死的中年男人。
从而发动词条【死不瞑目】,激发他的生命力。
司小南此刻就算往最为离谱的方向猜测,也不可能知道他脑中,在想这些离谱的事情。
她只是知道,赵空城的生命,就在自己手中,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她不禁急了:
“良明,你还愣着干什么,和我一起……!”
“别……” 赵空城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别费力气了。”
“这不只是外伤,我用了鬼神……引。”
他说话艰难,一句话要喘息几次,累得像是在登山。
司小南呆住了,
鬼神引,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代表他的伤势已经无药可救。
就像是游戏里没血了可以奶回来,可他这个状况,是血条都被捏爆了。
属于是机制杀。
如果现在他在上京总部,靠着什么回天玉之类的禁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他偏偏在沧南这种偏僻地方。
甚至连转移到医疗设施,让有高危禁墟的人治疗的机会都没有。
司小南垂了脑袋,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