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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光嘉,你竟如此行事。你究竟是何人,那些人和你无冤无仇,你怎能如此对待!”嘉拉抱头痛苦地瘫坐在地,大口喘气。夜嘉注意到,一团淡淡的黑色气息已在不知不觉间笼罩母亲全身。

秋叶见状,从地上爬起,凝视着嘉拉,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沧桑,“光羽,三百年了,我原以为你已然释怀。岂料你仍旧无法直面现实,若你不能振作,又如何能让狐儿认清现实并与阳合二为一呢?”

嘉拉转过头,凝视着秋叶,眼神中充满恐惧与迷茫,许久之后,她语气颤抖且惶恐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你并非千叶,对吧?”

秋叶抿抿嘴,眼神中流露出哀伤,“没错,我确实不是千叶,千叶只是我昔日的化名。我昔日的本名是光牙,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夜嘉默默颔首,在封印洞穴与云风交手时,云风便称千叶为光牙,千叶对此并未否认,然而她却始终未曾提及自己与母亲的姐妹关系。不过,她为何要强调昔日,莫非她并非真正改名换姓的光牙?

“所以说,光羽才是我的本名,既是如此,你为何时至今日才告知于我?”嘉拉的声音将夜嘉拉回现实。只见她心有余悸,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眼神中依然流露出恐惧与慌张,夜嘉看得出,她正在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包裹其身的黑色气息也随之暗淡消散。

秋叶眉头紧蹙,叹息道:“你理应记得,我们在圣地分道扬镳……”言罢,她顿住话头,眉头皱得更紧,不住摇头,“不错,我险些忘却,你根本不可能记得,彼时你仍深陷往昔的悲痛,难以自拔。”

嘉拉紧咬嘴唇,强自镇定,一脸肃穆地凝视着秋叶,语气坚定地说道:“那么,请你告诉我,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此我方能知晓该如何弥补。”

“弥补?”光牙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与愤恨,“你与光嘉所造下的罪孽,岂是一句弥补所能挽回的?”

嘉拉被光牙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望着她那满是哀伤的目光,她突然意识到,那个在记忆中一直陪伴在自己身旁却从未谋面的熟悉女子,极有可能就是眼前的光牙。再加上她们将光嘉纳入其中让其为妹,而刚才光牙也称呼她为妹妹,她几乎可以断定,她们三人曾经必定是姐妹。

如此想来,记忆中的一些疑惑便也迎刃而解,她们是姐妹才会如此亲密无间、相互关怀,但显然最终遭遇了不幸,光嘉屠戮了那个被战火肆虐的废墟村落,才会立于尸山血海之上,而她自己也未能幸免.......

嘉拉越想越是心惊胆战,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连忙强迫自己停止思考,紧紧咬着牙关,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光牙,故作镇定地说道:“我虽不明白自己和光嘉曾经做过何事,但在此深表歉意。还望你能告知我,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弥补我所犯下的过错。”

闻得嘉拉所言,秋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被一层复杂的情绪埋没,她凝视着嘉拉语气严肃道:“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你若想做什么,就务必要再度尝试回忆往昔。”

嘉拉悚然一惊,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她赶忙强令自己站稳,切勿退缩,凝视着秋叶,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尝试!”

此后,嘉拉依秋叶所言牵起她的手,紧闭双眼,试图进入回忆,然而每当她闭上双眼,那个已成废墟、战火熊熊的村庄便会浮现在眼前,其中更有光嘉手持那把染满鲜血的剑,以狰狞可怖之态向她扑来,迫使她心生惧意,强行挣脱回忆,屡次尝试,皆以失败告终。

如此反复折腾,嘉拉与秋叶二人皆已气喘吁吁,秋叶眉头紧皱,凝视着她,语气严肃地说道:“听着光羽,你万不可总是逃避,若是你自己无法突破,任何人都帮不了你,你必须顺其自然,那些不过是记忆罢了,并不会真正伤害到你!”

“我明白。”嘉拉垂首,心生懊恼,为何自己要逃避记忆,为何自己始终无法下定决心,究竟如何才能敞开心扉?

思索间,嘉拉忽地意识到少了些什么,对了,是狐儿,在她试图回忆的过程中,狐儿始终未曾干预。这是否意味着狐儿默许了她的举动。若她在心中问询,或许狐儿会给予指点,然而她刚欲发问,心中便传来狐儿极度的厌恶与排斥,同时她的脸被强行扭转,视线从秋叶身上移开。

狐儿的反应让嘉拉心中明了,她在心中沉凝问道:“狐儿,你们本就相识吧。你为何不愿理睬她,你们可是发生了争执……”话未说完,只觉脸上一阵刺痛,定睛一看,狐儿竟操控自己的右手伸出利爪抓破了她的脸,似是对她的话语极为反感,“你若再敢多言,我即刻抛下小崽子离开此地!”

嘉拉眉头紧蹙,虽不明所以,但直觉告诉她,狐儿与光牙之间的矛盾,或许正是狐儿仇视人类的缘由之一。

千叶原本还欲再劝嘉拉继续尝试,见了狐儿的态度后,眼神中再度流露出失落,语气严肃中带着失望道:“三百年了,我本以为你们已然达成共识回来寻我,未料你们依旧如此任性妄为。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暗族并非你们的归宿,我更非你们的敌人,我们是一体的……”

“住口!”狐儿蓦然回首,眼中闪烁着厌恶的怒焰,不知为何,夜嘉仿佛从她的眼神中瞥见了一缕悲痛,“我与你这怯懦之徒素无瓜葛。情感不过是束缚力量的绊脚石,唯有舍弃方能强大!”

嘉拉在心中暗自怜悯,她能够察觉到,此时的狐儿不过是在强装坚强,其内心实则充满深情与迷茫,似乎不知如何启齿。于是,她轻叹一声决定趁热打铁,稍作调整,在心中沉声道:“其实,狐儿你内心深处是渴望与光牙和解的,既然如此,何必羞涩,勇敢地说出来便是。”

嘉拉的话并未触动狐儿,她依旧置若罔闻,紧攥双拳,咬牙切齿地咆哮道:“我说了,让你闭嘴。我根本不需要那无用的情感!”言罢,她控制嘉拉抬起双手,伸出银白色的利爪,狠狠地插入嘉拉的双腿,疼的嘉拉皱起眉头,鲜血瞬间顺着她的指缝流淌而出,滴落地面。

秋叶见状,转过身去,语气沉重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无需久留。光嘉已经离世,我也不再是昔日的光牙,如今的我只是承载着光牙和狐儿记忆的陌生秋叶。待你们意见统一,再来圣地寻我吧!”话毕,她双腿微屈,跃上半空,化作一道璀璨的银白色光芒,消失在众人头顶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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