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为人和气、平易近人,但是沈翊底层原先的画布是清冷疏离的,心理压抑着疯狂甚至孤傲,不过被他现在最外面的那层油画给挡住了,没人能看清沈翊这张画布原本的模样。
这是伏月在内心下的判定,天才画师此刻应有的孤傲都被他深深的藏了起来。
沈翊勾了勾唇,还是那副的平易近人:“方便吗,会不会耽误你的休息时间?”
伏月:“不会啊,我中午也不怎么午睡的。“
沈翊总是温温柔柔的笑着,眼里亮晶晶的:“那就多谢了。”
伏月伸了个懒腰:“去小超市吗沈老师?”
沈翊:“你饿了?”
说着就拉开了腿边的抽屉:“我这里还有面包和牛奶,你先垫垫。”
把牛奶和面包从电脑缝隙中推了过来。
伏月扒拉了过来,但是看着这么健康的东西脸上带着些痛苦:“不想吃这些,我想吃垃圾食品。“
薯片可乐什么的,在国外毕业期的那段日子,她刚回国时恨不得把胃掏出来洗一遍……
在其他时代都没有受过那样的苦!
当然也有她懒的原因,不愿意跑远一点买东西。
沈翊没忍住笑了笑:“那走吧,我陪你去。”
伏月瞬间站了起来:“走。”
就在警局旁边,有个不大的超市。
伏月买了一大包的零食,嘴里还咬着一个棒棒糖。
虽然不健康,但胜在真的好吃啊。
沈翊指尖摸了摸放在口袋的笔。
“上班时间摸鱼啊?赶紧进去,别让张局看见了。”碰到了画板报的菲姐。
伏月笑了笑快步往办公室走,沈翊被菲姐拦下来画板报了。
走了一路,走到办公区给同事们分了些,最后放在抽屉里看着其实也没有多少。
外面的吵吵声立马引起的周围人的关注,一帮子人围在张局办公室外头,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把玻璃砸碎要自杀的样子,被突然杜城在一瞬间拦了下来。
是为了她弟弟的事情来了,听说是被一个女人骗婚,不仅骗婚还没了命,但是现在那个嫌疑人在二审的时候改了口供,但是没办法查证,所以这个案子一直无法移交,一直这样僵持着。
杜城:“怪不得家属要来闹呢。”
伏月靠在沙发上,嘴里噙着红色的棒棒糖棍子:“故意拖延时间。”
有没有那个同伙也是两说呢。
张局点了点头:“同伙可能有,但是她不可能将同伙的真实长相说出来,否则同伙被抓住,她也要执行死刑。”
杜城:“之前那么多画像师,都成为了她苟延残喘的工具呗。”
伏月屁股从沙发的扶手上滑到了沙发上。
伏月抱着臂抬头看向天花板,眼神似乎有些出神:“一个女人保护一个男人,爱情?甚至她们有着超出寻常的战友情……”
伏月咯嘣一声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口中话语有些呢喃不清:“四条人命,还能编出不存在的人脸,这个嫌犯一定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强,情绪极其稳定的一个女人,这种人,攻破她必须得快准狠把她顾虑的摊开,而道德防线很显然对她没有任何用处。”
杜城:“我怎么从你话里头听出了欣赏来?”
伏月耸了耸肩:“这样的心理素质还不值得欣赏吗?”
杜城翻了个白眼。
张局皱了皱眉:“她会怕什么呢?
沈翊:“外面的那个男人若是过的风生水起,那么我想是个人都会不能接受。”
伏月十分欣赏的看向沈翊:“没错。”
张局:“沈翊、秦月,你们有把握吗?”
伏月啊了一声…
“我试试?”
沈翊:“我也可以试试,试试能不能画出来。”
两人收拾好东西就往看守所去了。
这边不在市区,要比她们警局偏僻许多。
沈翊随口问道:“在心理层面来讲,你觉得这个褚英子在想什么?”
伏月指尖将自己飘在眼前的碎发挥到脑后:“被关了六年,整整坚持了六年时间,一个从小美到大的美人,她胜在容貌,也会输在容貌,相信自己与另一人的感情,也会败在感情。”
一个人越在意什么,那么这也一定会成为他的弱点。
何止是人呢……
容貌、他和那个共犯的情感?
只要有了软肋,那么一切都会容易许多。
沈翊:“和我想的一样。”
伏月:“你学过心理吗,我怎么感觉你对这方面还挺在行的。”
沈翊:“确实看过一些书。”
七年时间,高傲不可一世的沈翊,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画可以害人。
还害死的是一名很优秀的警察。
从那时开始,他就想过,他一定要做些什么,要让自己的画帮人,而不是害人。
因为失忆的原因,他自己也自学过些心理学,但没有找到原因,去心理诊疗室看,做了好多问卷,依旧没有什么问题。
柔和,温和的下面依然有着没有消失的锋利。
其他人或许没有注意,但和沈翊同在一间办公室的伏月,已经发现了。
两人见到了褚英子,如她们两人都猜想一般。
是个美人。
否则也做不了骗婚这事儿。
她的唇上染着血一般的红色,容色艳丽,从进谈话室,她的眼神就在伏月与沈翊身上徘徊。
是那种轻轻的,带着探视的,甚至可以看出动物对猎物的那种盯视,危险而魅惑。
很放松,丝毫没有审问犯人的那种紧张感。
似乎这里是她的家,伏月和沈翊也只是来做客的客人一样。
伏月想错了,为了活命而骗人吗?
在她亲眼看到褚英子的那一刻,就反驳了这个轻易下的结论。
她并不怕死,不畏惧死亡,蔑视法律,漠视生命。
给人了一种‘即使我被关押,我依旧是自由的’。
“你长得真好看。”
这是看向沈翊说的话。
谈话室隔着的牢笼仿佛不存在一般。
伏月轻笑坐了下来,她靠在椅背看着她:“我不好看吗?”
褚英子也笑了一声:“诶,在女监牢里见过的女人太多了,自然而然只有他这样漂亮的男孩子能引起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