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副场景,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过来。
林不易是个大人物。
就连鳄鱼帮,也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冯勇强一把将徐元礼提起来,破口大骂。
“你个卖尿罐子的土鳖,也敢跟林爷作对,你长了几个脑袋?”
“你要是自己不想活了,就找块豆腐撞死,不要连累老子。”
“马上向林爷道歉,给我规规矩矩跪好。”
……
徐元礼吓得体如筛糠,慌忙双膝跪地,结结巴巴地道歉认错。
“林爷,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我知道错了,求你高抬贵手。”
林不易轻嗤一声:“你刚才不是挺横的吗?左一个兔崽子,右一个王八蛋。”
徐元礼左右开弓,甩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子,求饶道:“我错了,我嘴臭,我千不该万不该,听了这群王八蛋的蛊惑,冒犯了林爷的虎威。”
此时此刻,他把自己这不成器的表弟,在心里骂了一万遍。
你得罪谁不好,得罪这么一个煞星。
林不易的目光,慢慢转移到梁父身上。
梁父顿时不寒而栗,不停地打哆嗦。
他原本只想借着女儿相亲的名义,来百味居蹭吃蹭喝,哪里知道差点把天捅个窟窿。
他这种小人物,见到冯勇强都能直接被吓尿。
而冯勇强在林不易面前,却又连屁都不是。
“林先生,对不起,刚才全都是误会一场,我向你道歉。”梁父战战兢兢地说。
“老子都跪着了,你他妈还敢站着?”徐元礼喝道。
梁父慌忙跪下来,嘴里像塞了棉絮,含糊地道歉求饶。
刚才还叽叽喳喳那帮亲戚,此刻全都噤若寒蝉。
他们肠子都悔青了,都怪自己嘴馋。
蹭吃蹭喝,现在蹭出了天大的祸事。
林不易冰冷的目光一扫,所有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林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刚才不知道你的身份。”
“是梁小薇这个贱女人得罪你们,不关我们的事,把我们放了吧!”
“我一直说吃饭要买单,可他们一家三口鬼迷心窍,偏要来吃白食。”
……
这种时候,那帮人丑态毕露。
为求自保,将所有过错都往梁小薇和她父母身上推。
冯勇强厉声喝道:“敢得罪林爷,光道歉有什么用,给我磕响头,没有命令不许停。”
说完狠狠一瞪徐元礼。
徐元礼打个寒颤,立刻开始磕头。
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没几下就一片青紫。
有了他带头,其余人也不敢怠慢。
一时间,磕头声此起彼伏。
这场面既壮观又滑稽。
侯志看得咂舌:“不易,你也太威风了。”
林不易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是我的兄弟,没人能欺负和戏耍你。”
眼角余光,瞟向角落里一个不住颤抖的身影。
梁小薇早就被吓傻了,双臂抱在胸前,蜷缩成一团。
一股强烈的恐惧,在心底蔓延。
天呐,我这到底是招惹上了什么人?
“脑残的女人,这顿饭吃得香吗?”林不易调侃道。
“林爷,对……对不起。”梁小薇牙齿打颤。
“你应该道歉的人,是我兄弟。”林不易沉声道。
梁小薇一咬牙,扑到侯志面前,双膝下跪:“侯先生,对不起,我刚才是一时糊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们一家人吧!”
侯志俯视道:“我刚才打了你一巴掌,你不计较了?”
梁小薇慌忙摇头:“不计较,只要你不嫌手疼,再打十巴掌都行。”
说着还主动把脸凑上来,让侯志扇她。
这情形,跟林不易刚才预料的一模一样。
看见梁小薇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再回想刚才她的脑残言论,侯志一个没忍住,反手就是一巴掌甩上去。
侯志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气。
由于出身贫寒,从小到大他都夹着尾巴做人,却还是经常受人轻视和欺负。
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样。
当然,这一切都是拜林不易所赐。
他的内心充满感激,暗暗发誓,以后只要林不易用得上他,一定鞍前马后,任劳任怨。
梁小薇被扇得扑倒在地,却不敢有任何怨恨。
只能又挣扎爬起来,将脸送上去。
此时此刻,她像个任人糟蹋的贱货,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优越感。
跪在一旁的梁母,见到女儿受辱,终于忍不住喊道:“徐元礼,你怎么这么没用?小薇都快被人打死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徐元礼将脑袋埋在裤裆里,一声不吭。
梁父疑惑道:“老太婆,你怪表哥干嘛?”
梁母盯着徐元礼大喊:“没种的男人,你不管你女儿的死活吗?”
梁父一把拉住她:“小薇是我的女儿,我在这里,你冲表哥嚷嚷什么?”
“呸!”梁母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你也配当我女儿的爹?”
梁父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梁母一副泼妇嘴脸:“咱们今天已经够丢人了,我也不怕把话说开,你表哥才是小薇的亲爹。”
“什么?”梁父犹如五雷轰顶。
“表弟,对不起,我当年也是一时冲动,都怪你老婆勾引我。”徐元礼惭愧地说。
“我原以为你徐元礼算个男人,哪知道你们表兄弟一个德行,都是窝囊废,连我女儿都保护不了。”梁母骂道。
那群原本磕着头的亲戚,都不由得停下来。
不料一场闹剧,居然还引出一个惊天大瓜。
这一家人,可太有意思了。
梁小薇也惊讶道:“妈,你说什么?表叔才是我亲爹?”
梁母愤愤道:“你个死丫头,我好歹知道谁是你亲爹,你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这关系,越说越乱。
冯勇强这群鳄鱼帮的人来得较晚,听得一头雾水。
梁父突然暴起,一巴掌将梁母扇翻在地:“贱人,你居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打死你个淫妇。”
林不易哈哈大笑:“你那么生气干嘛?我记得刚才在酒桌上,你自己亲口说的,孩子不是亲生的不重要,一家人开开心心就好。”
梁父一怔,刚才他的确说过这种话。
谁知道一转眼,就落到自己头上。
实在太讽刺了。
一种强烈的屈辱感,从心头升起。
他对老婆又是好一通拳打脚踢,却还是难解心头之恨。
徐元礼看不下去,在一旁劝道:“表弟,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这么算了,我这些年没少照顾她们娘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