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李婶,您今儿早上出门,有没有瞅见我婆婆啊?” 她满脸忧色,声音微微颤抖,还带着几分哭腔,“她这一早上都不见人影,我这心里呀,七上八下的,慌得厉害,生怕她出啥意外。” 说话间,她抬手轻轻擦拭着眼角,似乎真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悯,纷纷停下脚步,耐心安慰她,让她放宽心,大家伙儿齐心协力,肯定能找到贾张氏。
然而,在秦淮如波澜不惊的外表之下,内心却如同一口沸腾的锅,正翻涌着截然不同的情绪。从她第一眼看到贾张氏消失,以及那触目惊心的滩滩血迹开始,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便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迅速在心底蔓延开来。多年来,贾张氏就像悬在她头顶的一柄利刃,又似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往昔的日子里,贾张氏对她的刁难可谓是花样百出。每日清晨,当秦淮如还在睡梦中时,便会被贾张氏尖锐的呼喊声惊醒,去给她端茶倒水、伺候洗漱。家中本就物资匮乏,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可但凡有一点好吃的、好喝的,贾张氏必定会抢先霸占,一口都不给秦淮如和孩子们留下。孩子们眼巴巴地望着那些食物,却只能咽下口水。若是秦淮如稍有怨言,贾张氏便会立刻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秦淮如的心窝。
不仅如此,贾张氏还常常在邻里之间数落秦淮如的不是,把她描绘成一个好吃懒做、不孝顺的儿媳,让秦淮如在四合院中受尽了白眼。夜晚,当孩子们都入睡后,秦淮如常常独自坐在床边,默默流泪,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
而如今,贾张氏毫无征兆地消失不见,秦淮如心底十分清楚,这或许是命运给她的一次解脱。她再也不用每天从早到晚提心吊胆,时刻留意贾张氏的脸色,生怕哪句话、哪个动作惹得她不高兴;再也不用为了那少得可怜的食物,和贾张氏斗智斗勇,忍受她的尖酸刻薄;更不用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承受那些难以言说的痛苦与委屈。
在帮忙寻找的间隙,秦淮如会悄悄走到院子的角落里,避开众人的目光。她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那紧绷多年的神经,此刻终于有了些许放松。她的眼神中,偶尔会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释然与畅快。尽管她依旧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可内心深处,那被压抑许久的情绪,正如同决堤的洪水,肆意奔涌。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生活的一丝曙光,没有了贾张氏的横加干涉,她和孩子们终于能挺直腰杆,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
接下来的日子,四合院仿佛被一层浓厚且压抑的阴霾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警方迅速介入调查,身着制服的身影频繁穿梭在各个角落。他们带着专业的工具,一丝不苟地勘查贾家门前那滩干涸的血迹,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痕迹;对每一位邻居的询问都细致入微,从日常作息到当晚的见闻,事无巨细。然而,尽管警方付出诸多努力,数天过去,调查却如陷入泥沼,毫无突破性进展。
秦淮如在这段时间里,将 “悲伤儿媳” 的角色扮演得炉火纯青。她整日神情哀伤,目光游离,逢人便诉说着对婆婆的担忧与思念。在院子里走动时,脚步沉重而迟缓,时不时还会停下,轻轻叹一口气,那悲戚的模样,让不少心软的邻居红了眼眶,纷纷上前劝慰。
傻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平日里就对秦淮如一家多有关照,如今更是将这份关怀发挥到极致。每天天还未亮,他便在自家厨房忙碌起来,精心准备营养丰富的饭菜,然后小心翼翼地端到秦淮如家中。除了送吃的,他还主动承担起照顾孩子们的重任,陪他们玩耍、辅导功课,想尽办法逗孩子们开心,希望能为秦淮如减轻一些负担。
易中海则整日神色凝重,仿佛被一块巨石压弯了脊梁。他时常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迈得缓慢而沉重,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他频繁召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邻居,在院子中央的老槐树下商议对策。几人围坐在一起,时而低声交谈,时而眉头紧锁,试图从众人的回忆与分析中,拼凑出贾张氏失踪的真相,然而每次讨论都无果而终。
而许大茂却如同一只闻到血腥味的苍蝇,借机在院子里兴风作浪。他整日四处乱窜,向每一个愿意听他讲话的人散布着各种耸人听闻的谣言。“你们知道吗?”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眼神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贾家这事儿,绝对不简单!说不定是遭了报应。我看啊,秦淮如也有问题,谁知道她跟这事儿有没有关系。” 这些谣言像瘟疫一般,迅速在四合院中蔓延开来,引得众人议论纷纷,看向秦淮如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猜疑与审视。
秦淮如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心中又气又急。但她深知不能冲动,只能强忍着怒火,在众人面前委屈地落泪,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装作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可每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她便会紧咬嘴唇,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对许大茂恨得咬牙切齿。
几天后,一辆警车呼啸着驶入四合院。几位警察神情严肃地下了车,径直来到院子中央。易中海、秦淮如、傻柱、许大茂等一众居民纷纷围拢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好奇。带队的警官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们在离四合院几公里外的一处废弃工厂里,发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从尸体所穿衣物和体型初步判断,极有可能是贾张氏。”